虽然李德謇手里的火药说是没有了,但那也只是说不够支撑一场战斗,余下的怎么也有百来斤。
而这百来斤火药被李慕云安排人弄了近两百个土制手雷,第一个更是用在了鞠文泰身边的那些大臣身上,甚至如果不是鞠文泰运气好,很有可能连他都会折进去。
这一下子鞠文泰是真被吓坏了,一个黑铁球,竟然搞死了两个人外加重伤三个,其余还有四、五人受了轻伤。
如果刚刚城头下的那个家伙再多扔几个上来……。
不行,不能再想了!
起初鞠文泰还有些好奇西突厥人怎么那么脆弱,竟然会在片刻之间损失两万多人,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个黑色的东西造成的。
“国主,国主您没事吧?”几个‘忠心耿耿’的大臣一边安排救人,一边将鞠文泰围在中间,紧张的观察着他的动静。
鞠文泰的脸色有些苍白,目光在几个臣子的脸上转了一圈,身体晃了几下,最后竟然一声没吭,直接倒了下去。
“国主,快来人,国主昏倒了!”
“快,宣太医!”
“宣什么太医,还是快点把国主送回王宫才是正经,否则若是唐军打过来,谁来负责国主的安全。”
鞠文泰一昏倒,城头的一群人顿时乱成一团,各抒己见。
……
李慕云立于营中搭起来的高台之上,拿着望远镜,看着高昌城头上发生的一切,嘴角微微挑起一个弧度。
随手将望远镜递给李德謇:“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李德謇摆摆手,并没有接望远镜:“慕云,你就别磕碜我了,别说我根本不懂打仗的事情,就算是懂一些,这种仗也不是我能插手的。”
“为什么?卫国公难道真的想要让你这一辈子平平淡淡下去?要知道,一个监作监的少监可撑不起李家的家业。”
李德謇显然有些不大甘心,苦涩的笑笑:“慕云,家父的想法不是我能猜度的。”
李慕云点点头,并没有强求,李靖眼下的情况十分尴尬,很难说李世民到底是想要重用他,还是在排挤他。
就这段时间的观察,李二似乎很喜欢用闺女来笼络人心,像什么程咬金,房玄龄,唐俭,长孙无忌等等这些人的儿子几乎都娶过李世民的闺女。
但只有李靖是个例外,家里两个儿子竟然没有被赐婚,这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想通了这些,李慕云自然不会去戳李德謇的痛处。
一阵马蹄声响过,程处亮那个二货远远的跑了回来,到了台子下面,扯着嗓子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刚刚有没有炸死几个!”
“不知道,太远看不清,但是看那个乱劲,估计怎么也能死上一两个。”李慕云探头对下面叫道。
“嘿嘿嘿……,回来的时候我就听到城头上那东西好像是炸了,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不过老子怕他们偷袭老子,所以也没有细听,现在你这样一说,总算俺没有白去送东西。”
程处亮大咧咧的嗓嗓着,丝毫不顾真正去偷袭别人的其实就是他。
李慕云看着有些得意忘形的程老二,无奈的对他叫道:“处亮,没啥事儿就回去整军吧,明天准备过去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明天?为啥要明天,趁他病要他命多好!”程处亮显然没想到李慕云会让他回去。
在这家伙眼中,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事情应该是带着大军杀过去,直接杀入高昌,但李慕云却有其他想法,很快拒绝了程处亮的要求:“事情还需要发酵一下,等明天消息传开之后进攻才有胜算。”
“这……”程处亮没有得要出兵的命令有些失望,垂头丧气的答应了一声:“好吧,不过明天进攻的时候你可一定得安排我去,否则老子下次不跟你玩儿了。”
“成,你先回去整军。”李慕云怕这家伙说多了动摇军心,连忙将他赶走。
……
时间一晃便到了第二天,借着望远镜,李慕云明显看到城头上的高昌军紧张了许多,可以说是弓上弦,刀出鞘也不为过。
程处默与程处亮两人已经披挂整齐,带着手下的人在高昌城外列阵,西域的狂风中,显得杀气腾腾!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从东面移到头顶,又移向西边,高昌人期盼的攻击一直没有到来,唐军的阵势似乎只是为了吓唬他们。
只不过越是这样,高昌守军就是越慌张,肃杀的气氛太过压抑,让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尽管外面的军队人数与他们的人数相差不多。
高昌王宫里面,鞠文泰一直昏迷未醒,几个没有受伤的重臣围在寝宫门口焦急的等着里面的消息。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眼下大唐兵临城下,可是国王却昏迷的人世不醒,这让高昌国众人一时没了主意。
时间越来越晚,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站了一天的唐军开始缓缓撤回大营,城头守军全部松了口气,煎熬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刚刚松了口气,准备揉揉发酸的眼睛时,数十骑快马如飞般脱离唐军本阵,顷刻间来到城下,接着数十颗黑色的铁球飞上城头。
高昌守军先是一愣,有些搞不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但很快,关于黑铁球的传闻就闪过脑海。
这可是昨天炸死,炸伤好多人的东西,就连国王都因为看了这东西一眼昏睡到了现在还没有起来。
“快跑啊!”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嗓子。
对,快跑!一时间看到黑铁球的高昌守军想都没想就开始四下散开。
但是,城头之上并没有什么可躲的地方,躲开了左边的便躲不开右边的。
“轰轰……”让高昌人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爆炸声中,百来个高昌守军的身体被炸的飞了起来,落地之时已经变的像破麻袋一般。
看着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高昌守军的内心是崩溃的,原本就不太坚定的抵抗意志几乎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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