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找人把那艘船毁掉,不然我们的末日就来了,胤禛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一旦黄河治理好了肯定会在河南大兴刀兵,到时候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我们必须必迫使他按照我们的步骤走,马上去准备!”
一眼看清了事情的关键,钱听海立马指示自己的手下从张胜身边的人入手,首先就是刘统勋。
傍晚的时候陵水县候补知县高贵金带着大批的物资出现在刘统勋的帐篷外面。
“刘大人,这是卑职和同僚们的一点心意,希望刘大人能够收下,作为河南外来的官员您矜矜业业的帮助我们河南百姓谋福利,我们可不敢让您太累了,让卑职等人忙活一阵,你歇着!”
“另外,卑职等人这几天商量了一套新的治河方略,请刘大人过目,咱们是这么想的”
高贵金弓着腰将河南本地官员已经商量好的治河方略讲述给刘统勋听,刘统勋越听眉头越紧。
其实所谓的治河方略就是河南往年采取的一贯做法:开捐。
按照朝廷传统的做法,一旦地方财政不足的时候地方上允许富商大贾娟娜一定的物资赏赐适当的官职,虽然这些官职不是什么重要职位,但是也非常有用。
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官绅之间相互协作,士绅出钱,官员发动群众修理,也就是有人出钱有人出力。
但是结果却不同,按照刘统勋的了解,士绅们出的钱实际上只有一半,另外一半是官员对上面进行的谎报,目的只有一个:坐地分赃。
这份治河方略上面已经隐晦的写了出来,刘统勋只要按照上面的办法实行,一次治河下来最少能够获利三十万两。
当然这只是刘统勋的保守估计,再加上官员们暗地里面的孝敬,刘统勋估计最少有五十万两,可是这部分钱刘统勋并不想拿。
“高大人,您的好意刘统勋心领了,但是刘统勋才疏学浅,这治河方略您各位做的的确不错,可是我刘统勋无福消受!王爷已经做好了治河方略,我只是一个执行人,恕难从命,您请吧!”
一招太极过去,高贵金咧着嘴想说什么却也说不出了,总不能跟刘统勋说:王爷算个屁!除非自己活够了。
高贵金试图拿着这份东西去找田文静,毕竟田文静是河南人,或许说得通,可是让高贵金意外的是田文静反应的更加激烈。
“滚,你们这帮尸位素餐的畜生,自己贪污纳贿不算还想拉着老子下水,门都没有,滚!再呆一会我抓了你们这帮瓜娃子”
手里的文书丢出去老远,田文静身边的老家人抱着田文静的腰,不然田文静非要打人不可。
就这样,傍晚的时候处处碰壁的高贵金满怀委屈进入了钱听海的宅院。
“老师,这个田文静太不是个东西了,还不如一个半大的孩子给面子,咱们要不要把田文静干掉”
想到田文静那愤怒的样子,高贵金眼睛里都是后怕。
“糊涂,你以为胤禛手里的天子剑是吃素的?不过既然这穷监生不给面子,那就别怪我们了,你们几个过来”
将自己的学生招呼进入密室,钱听海眼睛里都是冰冷。
坐了这么多年的幕后,钱听海还是第一次遇到油盐不进的。
“好的老师,河边都是我们的人,不需要等多久,今晚我们就能够把那个什么破船弄坏了,到时候我看田文静还有什么?”
“对,尽然对咱们人不敬,一个穷监生,连举人都考不上也配和我们叫板,到时候我们一定要他好看!”
“还有那个半大孩子对了,老师朝廷有规矩,不到十六岁不允许做官,学生打听了,这个刘统勋只有十五岁,只要我们抓住了这点,胤禛难辞其咎!”
“老师,我马上给京城写信,让御史台上书,我们要让那个穷监生知道咱们河南人不是好惹的,谁跟我们人作对都得死!”
一帮人七嘴八舌,最终把方案确定下来。
当天一艘快船过了黄河,接着快马直奔京城,夜色之中一伙黑衣人趁着河工睡着了的功夫上了挖泥船。
“倒油,一会一定要多点一点火,手脚麻利点!”
高贵金望着手下上船,心里升起浓浓的快意。
作为钱听海的学生,只要漏出名号在河南都横着走,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九品候补知县。
田文静和刘统勋竟然不理不睬,高贵金十分上火。
原本钱听海的意见是破坏了挖泥船,到时候田文静和刘统勋没得用了,自己这帮人弄出来的治河方略还能够大卖。
高贵金为了报复,耍了个小聪明,让人把挖泥船彻底烧了。
“谁在船上呢?”
一个守卫起来撒尿,作为外地来的,守卫有点水土不服,今晚恰好是当地人值班。
“你看错了吧?都封锁了!”
另外的人翻了个身,虎二不放心拉着刀剑走向挖泥船,老远黑暗中走出两个人。
“谁?咱们守卫战舰,再往前走格杀勿论!”
破坏者大声说道,虎二楞了一下,接着摸头往回跑。
“有人破坏挖泥船,守卫”
声嘶力竭的呐喊在河面上传播开去,很多人冲出帐篷,高贵金大骂手下的无能,不得不立马开始放火,然后解开了挖泥船的缆绳。
“噗”
“着火了”
人们开始呐喊,很多人冲向挖泥船,这才发现船舶已经被黄河冲向下游,所有人眼睁睁开着火球朝着下游飘走。
远远地,一座高楼上,钱听海眼睛里传出轻蔑。
“胤禛小儿不会为官,治理黄河这么大的功劳竟然想要自己独吞?胃口太大了!利用一个治河给自己培养出两名得力干将,却不愿意帮我河南输送两名官员,真乃可恶!”
“河南救灾用的都是你的人,你的钱,你的材料,你的一切,我们河南人难道就白忙活了?希望通过这件事小儿能够开通,不然的话哼!”
收起折扇,钱听海嘴角升起轻蔑,身边人打了个冷战过。
黄河边,田文静和刘统勋穿着睡衣站在那里,眼泪在眼圈里直绕,尤其刘统勋此时真想杀人。
“来人,给我查,从值班人员开始,给我抓,本人找不到就给我抓他的亲人,孩子女人,爹娘父母,有一个算一个!河工里面有谁请假了,这几天围着挖泥船看的都给我抓!所有人都特么别睡了,在这里给我对出一个三尺高的台子,老子明天开始要杀人,去”
对着手下怒吼道,手下人赶忙去办,身边的田文静身子哆嗦一下,这才重新认识身边的青葱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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