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新婚之夜洞房花烛,这孙毅又是一次性娶了两个,良辰美景天奈何,可惜宾朋不放过,徐瑞知道孙毅一次娶了两个,压根就没有给孙毅洞房花烛的机会,发现孙家全都书米酒之后,徐瑞直接找人去买了一车蒸馏酒,孙毅成功的爬到了桌子下面。
孙家一片喜气洋洋而另一边,大内宫廷西苑之中,嘉靖却在大发雷霆。
“老臣老臣徐阶,叩见陛下。”徐阶今年也有五十多岁了,年迈的身子跪在了嘉靖的面前,却迟迟没有等来嘉靖的那句平身。
“徐阁老,你知罪吗?”嘉靖冷冷的站在大殿上看着徐阶。
“老臣知罪。”
“知罪你还要抓严世番进京,知法犯法,你是罪加一等啊。”嘉靖瞪着徐阶怒斥道。
“臣知罪,更知君辱臣亡之理,严氏父子把持朝政数十载,家资百万一旦此二人不死,则陛下就成了这后世的笑柄了啊陛下。”
徐阶一腔热血的看着嘉靖,嘉靖的心里不免有些松动。
“你这是党同伐异!”
“回陛下,老臣从来没有党,这所谓的徐党,不过就是一些士子清流罢了,他们看不惯严嵩,所以推臣为党魁,但是现如今老臣成了内阁首辅,他们又转而来弹劾老臣,他们不是臣的党羽,是这朝野上下的良知啊。”
“甭管怎么说了,这严氏父子已经退出了朝堂,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一出手,我大明岂不是成了这忘恩负义的朝廷?”
嘉靖在殿里怒斥徐阶,而张居正则是急匆匆的赶往了裕王府,却发现裕王府压根就没人,只有高拱在。
“高大人,裕王殿下去哪了?”
高拱坐在书房里看着奏章笑道:“裕王殿下去喝喜酒了。”
一说喜酒,张居正就知道,除了孙毅的婚礼之外,绝对不是别人,说着张居正直接朝着孙家去了,但是被高拱叫住了。
“张大人且慢。”
高拱背着手来到了张居正的面前,说道:“张大人,高某只说一句话,您如果找到了裕王殿下,殿下仁厚,必然会入宫搭救徐阁老,但是张大人您可要记住,您现在已经是裕王潜邸的人了,这今夜如果殿下入宫,于殿下不利,于你张大人不利,唯独对着徐阁老有利,看看你的那些同窗的下场,您还确定要帮这位所谓的恩师吗?”
张居正有满腔的抱负,张居正也知道,自己就是因为是智囊所以徐阶才对自己百般呵护,如果自己是跟张同海等人一样的资质,估计张居正此时应该也是捂着屁股在家里等着外放。
张居正知道徐阶的意图,但是徐阶给了张居正光明的前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徐阶能给的,裕王更能给,而且给的更多,张居正动摇了,张居正的私心已经泛滥,他已经不想再让裕王因为徐阶的事情跟着去冒险了。
“罢了。”张居正叹了口气,这几日张居正多次求见徐阶,说的每一句话,徐阶都当成了耳旁风,即便是现在徐阶找张居正求援,今天有一次,日后还有千万次。
严世番大笑的回到了牢房,罗龙文看着严世番诧异的朝狱卒问道:“怎么样,他判了什么刑?”不料狱卒却没有搭理罗龙文,卑颜屈膝的看着严世番问道:“小阁老,这您今儿晚上想吃什么?小的这就给您备去,这牢房是我们大牢里最干净的了,等会我再找人来帮您打扫一下。”
“哈哈哈哈哈,嗯,去吧,去这醉仙楼给咱弄两只烧鸡,在弄点酒菜就得了。”说完严世番看着罗龙文笑道:“怎么样啊?罗先生?不日咱就能离开这刑部大牢,而您呢,不日也能离开大牢,咱是回人间,您可是去断头台啊,哈哈哈哈。”
罗龙文跪倒在地,不住的朝着严世番磕着头,说道:“小阁老,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就饶了小的,救救小的吧,后半辈子当牛做马的服侍您孝顺您。”
“别的甭说了,这等会我再去你那边你在大牢里把我服侍好了,我出去就把你捞出去,怎么样?”严世番看着罗龙文问道。
嘉靖冷冷的看着徐阶说道:“赶紧放了严世番吧,别给朕惹事了,朕头大,滚吧。”
徐阶却仍然跪在地上不走,梗着脖子说道:“陛下,国事维艰,这国库之中虽然尚有二百万两,但是已经拨给兵部,补发欠饷,这朝廷急需二百万两银子。”
徐阶不说还好,一说嘉靖瞬间就炸了,大骂道:“往年严嵩秉政时这国库中一文银子不多还欠几十万两尚能维持,你徐阁老接过内阁之后,这剩下二百万两都不够你花的?”
徐阶低着头看着嘉靖说道:“陛下,这当年严嵩秉政时,边关疏松,俺答屡屡入寇,这军备松弛,拖欠军饷是破罐子破摔,但是现如今大明兵强马壮,这北方草原尚未稳定,正是用兵之际,粮饷万万不可拖欠啊。”
嘉靖懒得听徐阶这么多废话,嘉靖心中已经想要重新启用严嵩了,虽然这严嵩当家的时候,日子比较拮据,但是还是能过,这徐阶上来就败家,嘉靖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好,既然你一再坚持,朕给你五天时间,如果不能查出严党的罪证,那就自己找出银子来,要是你找不出银子来,你就自己致仕吧。”嘉靖冷冷的看着徐阶。
只有五天时间,即便是这徐阶现在派人去江西分宜去抄严嵩的家,这银子也不能在五天之内到位啊,除非严世番在京城认罪,要么就只能是将这十七座榷场卖出去了。
一旦没了这榷场,估计朝廷每年得少进账几百万两银子分给民间的这些富商,徐阶是真心的舍不得啊,浑身上下到处都在肉疼。
死里逃生的徐阶一方面加紧提审严世番,另一方面直接让自己的儿子在北直隶找钱,无论利息多高,哪怕回家卖房子卖地做抵押,也要凑钱,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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