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门主领着两人来到一宽大的石骨坝子前,指着正在平地基的匠人们说:“墨公子、凤仪小姐,这就是柳生新城的中心广场。我们在广场正北方建一座七层楼高的聚仙楼,跟济生仙城的一样大,一样气派,你们看怎么样?”
柳门主就想将柳生新城建得豪华,好彰显柳门的声威。才决定在聚仙楼广场上,建造七层高楼,成为柳生商城的地标性建筑。这样就能吸引观光客的眼珠,容易聚集人气。
凤仪小姐仔细观察了地势,此处临江而立,又在繁华的码头之上,是人流聚集区,的确是块风水宝地。柳门在此修建七层高的聚仙楼,不仅位置最佳,而且生意必定兴隆。
在此建柳生士城的第一高楼,以柳门在江南的地位到也相称。凤仪小姐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连珠箭似地问道:“柳大伯建如此大的聚仙楼,你知道要花多少银子?人力物力如何调配?几时能完工?要多少时间才能收回成本?”
柳大伯看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老实回答说:“在这里建一座七层楼高的聚仙楼确实显得气派,也能提高我们柳生新城的声誉,花的银子要以十万数计。至于人力物力我们柳门不愁,要人有人,要物有物。可是要想修成最短都要十日、半月才成,要多少时间才能收回成本,这就不好说了。”
柳门主对花巨资修建七层主的聚仙楼,能何时收回成本,没有太大的把握。因为柳生士城毕竟是个新建之城,规模又不是很大,人口才上万人。如果三年之内发展不到数万人,乃至十万人,柳门想发大财就难了。柳门的商业城主要针对的是观光客,他们才是柳门的衣食父母,柳门主想通过七层高楼建在此提高声威,吸引大批的游人观临。
柳门主的大手笔,出乎了墨生的意料,不要因为讲体面,耗巨资劳命伤财,就不好了。墨生是讲究实惠的人,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凤仪姐,聚仙楼我们是修五层好?还是修七层好?柳生新城这个地方,我们只是定个点,没指望它能发猛财超过妻口王城,更不用说超过济生仙城了。”
墨生的意思很明显,言下之意,就是没必要建七层高楼,这样费时费银子,还不能及时得到回报。认为投资需谨慎,修五层楼来得实惠,至少减少投入的三分之一,在柳生士城这个小地方,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也不会扫了柳门的面子。
凤仪小姐莞尔一笑,第一次跟墨生唱反调,批评说:“墨弟弟,什么算盘都不要打那么精,饭吃在嘴里,还要掉几粒呢?何况这是做生意,有赚有赔都很正常。这里有上千亩的商城,如果只修五层高的聚仙楼,显得我们太小家子气,太没品味。柳生新港就是柳生士城的门户,聚仙楼就是一张牌,依本小姐的就修七层高的聚仙楼,成为柳生士城的新地标。”
柳门主喜笑颜开,对凤仪小姐赞不绝口:“还是凤仪小姐有魄力,我们又不缺这点银子,要修就一劳永逸,将这聚仙楼建好。放心吧,柳生士城已经声名鹊起,今日到这里来买地,租铺面的商人络绎不绝。墨公子昨日龙王庙建成的晴雨石,今日有数不清的人来观看,有些信徒还在柳家寨租房子住下了,等龙王庙竣工朝拜,好得到龙王爷的保佑。”
柳门主对柳生士城的前景很看好,把宝都压在墨生身上了。墨生就是个创造奇迹的人,制一个晴雨石镜,引出龙涎神水,栽万株桃花,就会将柳生新港、柳生新城,变成人间仙境。柳生士城会像济生城一样平空崛起,柳门不发财都难。
今日观光客会蜂拥而来,龙王庙人气骤增就是最好的明证。常言说:坛口封得住,人口封不住。墨生就是要利用人们口口相传,很快就将龙王显灵,将龟蛇二将引入晴雨石镜中,能预测天气。消息一旦传遍济生仙城,前来膜拜的龙王爷信众,就会络绎不绝。
华夏人是农耕为主,生产技术落后,主要是靠天吃饭。庄稼的收成,就要靠老天爷照顾,对施云布雨的龙王爷特别膜拜,龙王是人们特别崇拜的神明。柳生士城的龙王爷显灵,晴雨石神通广大,未来先知。有龙王爷保佑,一年四季风调雨顺,粮食就能获得大丰收,人们就能过上好日子。
古时候的人都很迷信,对神鬼之术,深信不疑。人们就会奔走相告,拉帮结队地前往柳生士城一探究竟。墨生昨日当众制作晴雨石镜,就是要收到今日的效果。当众烤花鱼,就是要调起大家的口味,只要再过两日,龙王庙的龙涎神水,八封迷宫前的上万颗桃树开花结果,龙王山浓郁的灵气,世外桃园般的美景,能不吸引数万观光客吗?前来观光的,经商的会越来越多,柳生士城不火都不行。
如今柳生士城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处在济生仙城和妻口士城的中间节点上,水路相距不过半日路程,旱路不过大半日路程,是经商的洼地。如今济生仙城发展到了新瓶颈,大量商家成了暴发户,急需向外扩张。柳生士城成了风水宝地,就是承接济生仙城产业转移的首选之地,想不发达都不行。
柳门主见墨生没有继续反对,乐呵呵地说:“这七层高的聚仙楼,第一、二层楼就是经营餐馆,卖江南的著名小吃,老字号江南名菜;第三、四层楼经营衣服,做销售和成衣制作间;第五、六楼就是住宿,普通客房和上房;第七层楼是高档,品茗的雅间。凤仪小姐你看这样安排怎么样?”
凤仪小姐点点头,对墨生说:“柳大伯这样安排不错,有点皇城聚福楼的风范。这样的楼房就要选择客源,还要留有余地,让那些小本经营的小铺面能有一席之地,不能断了他们的财路。柳生士城太小,就要大家都分一杯羹。”
墨生又提出新的问题,笑着对柳门主说:“计划到是不错,只是如何实施,我们要卖江南的名小吃,就要有鼎尖的大厨才行呀,在这个小地方,不可能卖到济生仙城那样高、那样贵。这样成本就会上升,我们的收益就会减少,划不划算啊!”
墨生虽然没有直接经营过商住楼,但是见得太多,担心柳门将聚仙楼建得如此豪华,档次又如此之高,客源都集中在观光客身上,能否取得成功,就要靠大厨的高超厨艺了。
柳门主胸有成竹,爽朗地大笑,骄傲地说:“墨公子请放心,柳门最不缺的就是厨子,本门的厨艺都是神厨级别的,这是厨艺就是柳门的招牌啊!本门主早就盘算过,只要顾客盈门,就是薄利多销,我们还是能赚大钱的。”
凤仪小姐冷静地分析,指名要害,提出质疑道:“餐馆的事情解决了,但是制衣间怎么办?你们有拿得出来的品牌,人们会花银子买你们的货。难道你们又有高名的大裁缝?”
制衣行业是大头,高档成衣都很紧俏,是最来银子的行业。这是柳门的短板,在济生仙城柳门就很少插足制衣行业,柳门主叹口气说:“唉,这就是挺难办的一件事,柳门请了许多大裁缝,都没有成功。一个手艺高超的裁缝很金贵,就是花重金都聘请不到啊!凤仪小姐,短时间内解决不了啊!”
柳门主眉头深锁,带着千般不舍,万般不甘。如果柳门在制衣行业,再没有突破,对聚仙楼生意影响会很大,在柳生士城都会遭人垢病。柳门主发誓般地对墨生说:“从古至今衣食住行,是最来银子的行当。人人都要穿衣,制衣是赚大钱的行业,不管有多难,我们不能放弃,也绝不会放弃。”
墨生笑着对凤仪小姐说:“龙门以隐秘的方式,生存在世间,对制作衣服,不可能不精通。凤仪姐龙门要想隐匿在芸芸众生之中,各式各样的衣服都要精通吧?龙门弟子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保住龙门吧?这个忙凤仪姐可以帮么?”
墨生其实不怎么了解龙门,只是凭想象龙门为了生存,对制衣行业必定有独到之处。柳门主就是知道,也不好像龙门开口,毕竟是龙门的生存秘技之一,岂能轻易视人。墨生现在是龙、柳两门的主人,由墨生开口,这个面子有可能给吧!
柳门主求之不得,双手一揖,给凤仪小姐施了一个大礼,感激地说:“龙门就是老大哥,比柳门底蕴深厚,凤仪小姐请务必帮本门主这个忙,派两个大裁缝,以解燃眉之急呀!”
凤仪小姐沉思一会后,严肃地说:“这个忙不是不能帮,关键是要保守住龙门的秘密,不至于外泄。柳门主先说断后不乱,你们找几个资质好的小裁缝到龙门去学些粗浅的,能在世面上挣钱的本事就行。当然龙门的传家宝是不传的。”
凤仪小姐从大局着眼,给了墨生的面子,为柳门解决了大难题。龙门的制衣技艺是特别高超的,就算是粗浅的技术,都比一般市面上的裁缝强很多,聚仙楼的衣服必定会大卖。
柳门主没有想到,有这等好事。龙门居然能给柳门传授制衣技艺,真是如虎添翼啊。柳门主激动不已:“多谢凤仪小姐成全,你就是柳门的大恩人哪。本门主这就去安排。”
墨生与凤仪小姐相视一笑,墨生为帮柳门主解决了难题而高兴。柳门主再一次给凤仪小姐躹了一躬,飞以似地去了。凤仪小姐娇嗔道:“墨弟弟,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们什么都瞒不住你。你太可怕了,跟你这样的人为敌就太痛苦。”
这就是自古美女爱英雄的道理,凤仪小姐被墨生的智慧所折服。表面看是调侃墨生太聪明,实际上是在暗夸墨生有过人之能,凤仪小姐为今生有墨生这样的知已而庆幸。
墨生显得很无奈,反问道:“不是本公子要刻意打听什么?了解什么?而是遇到难事,多想想就明白了,这是看一叶就知秋的道理。别说本公子了,难道凤仪姐不是这样的人?”
凤仪小姐一阵咯咯娇笑,眼泪都笑出来了,训斥墨生说:“打住,本小姐跟你才不是一样的人。本小姐清秀可人,秀外慧中是人间仙子。怎么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好吃懒做的十五、六岁小屁孩能一样?去去去,滚一边呆着去。”
事情顺利解决,墨生很高兴,假装着生气,跟凤仪小姐调侃道:“算了,好男不和女斗。凤仪姐翻脸比翻书还快,前句刚夸完本公子,后句就骂本公子是小屁孩。女人心海底针,就是太难猜,本公子这个当弟弟的,不和你一般见识。”
凤仪小姐扑哧一笑:“本小姐,真以为墨弟弟已达到心如止水,是喜笑不行之于色的世外高人呢?原来还是一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