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生用半味真火烤的野狼肉,不仅是人间美味,而且是半仙食。烤狼肉里面含有一丝丝灵气,对修炼者来说,有增加功力的妙用。十九个人都是修炼之人,才不会放过提升修为的良机。
墨生看着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亲人们,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十九人酒足饭饱之后,就在帐蓬外的草地上席地而坐,打坐调息练起功来。
夏日凌晨,草原显得特别宁静,连草丛的露珠,滴落的声音都听得见。偶尔的几声狼叫,使静谧的草原,更加静谧!
在日上三竿之时,巴特大将军骑着高大的战马,带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向墨生的帐篷赶来。赤那王骑着狼王跟在马车旁边,全神戒备,寸步不离。
看得出来,赤那王对巴特丹很关爱,对巴特丹的治疗,非常关心。赴约的人到来了,墨生又该忙了。
“墨将军,你是天山上飞翔的雄鹰,长生天会保佑你的。请接受本大将军的祝福!墨将军麻烦你,给舍弟诊治一下腿伤?”巴特大将军手捂右胸,俯身给墨生行了三躬。
墨生等人分别跟巴特普大将军见过礼,亲热地说:“巴特大将军,不别多礼!本公子先检查巴特将军的伤情再说。”
赤那王在草地上铺上一块大毡子,揭开马车的帘子,巴特大将军将巴特丹从马车中抱出,轻轻放在大毡子上。巴特丹的右腿肿得像水桶粗,痛得不停地哼哼。
西戎汗国的巫医从马车中跳下来,一见墨生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年轻,而且面黄肌瘦,一付痨病鬼的样子。大巫师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屑地道:“巴特大将军是不是傻了?竟然找这么个小年轻,给巴特将军治这么重的腿伤。开什么玩笑,就凭他能治好巴特将军的腿伤?”
巴特普急忙阻止大巫师,担心墨生生气,不愿意给巴特丹治腿。厉声喝道:“大巫师休得无理!这位就是皇城超绝公子,医武双绝的墨公子。大巫师别瞧墨公子年轻,医术通神,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神医!”
素来自大的大巫师不理会巴特普的态度,连珠炮似的向墨生发问道:“你就是墨将军?什么皇城超绝公子?哼,本巫师没有看出,你有什么过人之处?大汗国的草原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地方,容不得你这个骗子来撒野?”
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才知被骗。这就是传说中的墨生?西戎巫医很吃惊,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墨生就是一副大病不愈的样子,还号称什么神医。
西戎汗国的巫医,在皇宫中很吃香,平日里在汗臣中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一般不会给人治病,这次要不是巴特大将军,通过汗王巴尔思下旨,才请得动他给巴特丹治伤。
天山仙子下手太重,巴特丹右小腿骨全部碎掉,西戎汗国的大巫医一瞧就傻眼了,伤成这样根本就无法治疗。今日坐马车前来,就是想看墨生的笑话,灭灭墨生的威风。
赤那王是领教过墨生厉害的人,对墨生的医术,相信不是虚的。赤那王赶紧对墨生赔不是:“大巫师言重了。墨将军是有过人之能的,医此重伤非墨将军莫属。请墨将军给劣徒诊治一下如何?老夫不会忘记,墨将军的大恩大德。”
墨生根本就没有诊脉,只用神识一扫,叹口气说:“巴特大将军、赤好王,不是本公子不治,而是巴特将军的伤势太重,本公子没有绝对把握,将巴特将军的腿伤治好。大巫师吃的盐,比本公子吃过的饭都多,请他治吧?”
墨生将皮球踢向骄傲自大的大巫师跟前,墨生不是善茬,当场将以貌取人的大巫师一军。给大巫师这种懂点皮毛,会点医术治点小病小灾就不可一世,治疗重伤就干瞪眼的半罐水,泼瓢冷水。
大巫师面对这种骨头碎了,不仅需要动大手术,还要保证术后恢复功能,如此严重的伤病,没有一点办法。大巫师又不愿意服输,认为世间没有一个医者,能治好巴特丹的腿伤,除非华佗再世,扁鹊重生。
大巫师当众让人打脸,不服气地跟墨生打赌:“墨公子,如果你将巴特将军的腿伤治好了,本大巫师原拜你为师。如果治不好,你就给本大巫师当徒孙,嘿嘿嘿!”
大巫师敢跟墨生打这个赌,就是因为巴特丹的腿伤太严重,右小腿的骨头,碎成一包糠。如此重的伤势,谁能医好?除非墨生是神仙。大巫师心里乐开了花,收墨生当徒孙,直接打华夏国人的脸,今后在皇宫中都会高人一等。
墨生只是淡淡一笑,要说打赌,墨生就是打赌的祖宗,从来就有没有输过。墨生委婉地说:“大巫师,本公子不能跟你赌,不是本公子输不起,而是本公子要回华夏国,没有时间教你医术。”
大巫师狂妄地说:“墨公子不过是黄口小儿,就算是从娘胎里学起,又能学到多少医术?岂能治得好巴特将军的腿伤?本大巫师,怎么会输?”
墨生风轻云淡地说:“大巫师,医术不以年龄论英雄,是以达者为先。倘若本公子获胜,将你带回华夏又怕糟塌粮食。别不服气!你那点三脚猫的医术,能挣够你的饭钱?本公子才不会上你的当,当冤大头呢。”
墨生的话软中带硬,将大巫师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一双三角眼转个不停……大巫师认为墨生害怕了,就揪住墨生不放。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高声喝道:“墨公子,什么狗屁皇城超绝公子,就是一披着神医外衣的神棍。如果今日,你治不好巴特将军的伤,你就是一孬种,就滚回华夏去,从此不要来西戎汗国丢人现眼。”
巴特普看见两人唇枪舌剑,担心两人闹崩了,墨生一生气就不给巴特乌治腿伤了。从此巴特丹不仅不能当将军,还要成为一个瘸腿的废人,这种情况是巴特普不愿意看到的。
巴特丹是为了救巴特普冒然出手,才惹恼了天山仙子,被踩碎右小腿骨的。要不是文全大将军,命令天山仙子出手,稳住了伤情,不然一旦血脉坏死,就只有切肢了。
“墨将军,你们赌不赌医术?本大将军不好管。不过,墨将军是真神医,大巫师就少说两句,让墨将军给舍弟治伤吧!”巴特大将军,本来没有报多大的希望,巴特丹伤成这样,吓得大巫师药都不敢开方子。
巴特大将军当然知道大巫师的算计,用巴特丹的腿伤跟墨生赌斗,就是叫墨生下不了台,成为西戎汗人的笑柄。
墨生无意这些口舌之争,轻描淡写地说:“大巫师既然想赌,本公子就成全你。不过,如果本公子侥幸赢了,本公子是不会收你为徒,因为你太笨,扯着耳朵都难教会。”
刘一飞等人帮忙,将巴特丹抬到了呼延七巨子睡的帐篷里,将大巫师赶出来。大巫师在帐篷外,还不死心,不停地高叫:“墨公子不让本巫师监督,将巴特将军的腿治坏了,你就是本巫师的孙子。小子认输吧,这么重的腿伤,只有传说中,天上的仙医下凡,才能治好。小子,你算哪根葱?”
其实大巫师并不傻,墨生在华夏国的医术无人能及,是真正的神医。他见到墨生就冷嘲热讽,目的是逼墨生给巴特丹治腿伤,好从中学点本事。
如今激将法成功了,墨生给巴特丹治伤了,自己却被呼延七巨子强行赶出来。多好的机会呀,就这样白白浪费。完了,完了,白来一趟了。
巴特普对大巫师捂着右胸一躬,略带责备地说:“大巫师,墨将军已经答应本大将军给舍弟治伤,你就不要再添乱了。墨将军是什么人?是一诺千金之人,给舍弟治伤分文不取。本大将军与墨将军非亲非故,何况这手术风险又如此之大。将心比心,如果是大巫师,你能做到?”
大巫师受到了巴特普的责备,终于冷静下来,不好意思地说:“大将军不是本巫师多嘴,如此严重的腿伤,墨生这小子,还真敢接。要么他是傻子,要么他是疯子,很明显这两样都不是。难道他真能将巴特乌将军治好?”
巴特普沉思一会儿,斩钉截铁地说:“不管墨将军能不能治好舍弟的伤,墨将军这份情本大将军领了。只要不伤害国家利益,本大将军不会对墨将军作敌人,希望成为朋友。”
时间一分一秒是过去,帐篷内巴特丹的尖叫声,一直没有停过……守在帐篷外边的人都在焦急地来回走着,其中最揪心的是巴特普,毕竟亲兄弟,十指连着心哪!
另一个就是大巫师,这么久了墨生还没有放弃,说明墨生的医术真的很高明,如果墨生治好了巴特丹的腿伤,大巫师成了墨生这小年轻的徒弟,今后怎么在西戎汗国立足哇!
又过了一个时辰,墨生浑身湿透,一步一挨地走出帐篷。艰难地坐在木凳上,祭出仙袋中的干粮吃起来。
大巫师眉开眼笑了,墨生终于栽在自己手里了,拍着手欢叫:“墨大神医,怎么失败了?哼,如此严重的骨伤,只有传说中的渡劫境王者才能施仙术医治。你算哪想好葱,敢与本大巫师打赌?”
墨生内力消耗过重,一张脸显得更黄,急需食物补充元气。墨生调匀气息,反驳道:“大巫师不要像犬一样乱吠。本公子饿极了,填饱肚子,再跟你理论!”
大巫师认为墨生认熊了,得意极了,拍着胸脯狂叫道:“本大巫师是大汗国第一神医,治疗过无数的疑难杂症,对巴特将军的腿伤都束手无策。你个小年轻能治得好?墨将军,快叫本大巫师一声爷爷听听。”
墨生一脸淡然,就像饿死鬼投胎,不停地吃干粮,不知道这么多干粮是从哪里来的。难道墨生也会巫术?赤那王凑到墨生跟前,耐心地问:“墨将军,老夫的徒弟怎么样了?小丹子能走路了吗?只要小丹子能瘸着腿走路都行啊,不能叫他像老夫一样,要靠狼孩儿来代步。”
“赤那王啊,墨生这小子才多大,有什么高明的医术?能治好巴特将军的腿伤?说白了墨生就是一打着神医的骗子?唬唬华夏人还行,在西戎汗国就只能出乖露丑。本大巫师敢保证,人世间还没有谁能治好巴特将军的腿伤。”大巫师拍着胸口保证,恨不得将墨生打翻在地上,还要踩两脚。
大巫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巴特丹就掀开布帘,从帐篷中走了出来。一个箭步就到墨生跟前,学着华夏人的礼节,捣头便拜,直到额头鲜血长流。感激涕流地说:“墨将军再造之大,巴特丹终身不忘。巴特丹对长生天发誓,终身不会与墨将军为敌。”
墨生笑着将巴特丹扶起,动情地说:“巴特将军不别多礼,本公子就是举手之劳!能将西戎汗国的巴特将军治好,是本公子的荣幸。不过,你要感谢一人,那就是天山仙子,是她及时给你处理了伤口,才没有继续恶化。你这腿才有机会治好。”
赤那王高兴得发疯,骑着狼王在草地上狂奔。水小波不客气地对大巫师说:“大侄子,楞着干什么?还不给叔叔们泡茶去!要当墨老弟的徒弟,就要勤快点。要懂得尊老爱幼。本公子不错,现在有个小侄儿孝敬孝敬,真爽啊!”
大巫师气得脸煞白,一口气回不来,喷出一口鲜血。一张脸急得铁青,伸手指着水小波:“你……你你……”的话不出话来。
在西戎汗国大巫师是受人景仰的,就连手握重权的大臣们,都要对他礼让三分。墨生治好了巴特丹的腿伤,他就只能当墨生的徒弟。
年近古稀之年的他,给不足二十岁的墨生当弟子,大巫师怎能甘心。现在被水小波一激,不吐血才怪。
墨生对这一切,似乎充耳不闻,仍然在专心地吃干粮。一边吃馕,一边喝水。吃了这么多面食,喝了这么多水。不见墨生的肚子胀起来。大家都惊呆了,墨生吃的这些东西,哪去了?墨生就是一怪人,连吃饭都与众不同。
巴特普再次给墨生行礼后,动情地说:“墨将军,谢谢你治好了舍弟的腿伤,这份人情太重了。今后你就是本大将军的朋友,本大将军今生不会向你和你的家人动手。”
巴特普作为西戎汗国的兵马最高统帅,作出的庄严承诺,是对墨生最大的褒奖。墨生给巴特普回礼后说:“巴特大将军两国交战,各为其主,本公子能理解。今日得到大将军千金一诺,本公子很感激。大将军国事繁忙,本公子就不留大将军了。今日一别,你我后会有期。”
墨生是活菩萨,施恩不图回报之人。巴特普不是俗人,不说什么套话。向赤那王躬身得礼之后,飞身上了战马,用华夏之礼,双手抱拳向墨生辞别。
墨生给巴特丹好好上了一课,作为一名武者,就要有光明磊落的胸怀,乐于助人的高贵品质。巴特彤含着热泪跟草原跤王磕头致谢,然后赶着马车地慢慢离去了。
事实胜于雄辩,墨生治好了巴特丹的腿伤,大巫师就该拜墨生为师。大巫师不好意思地走向墨生,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大巫师嗫嚅了半天,放下一张老脸,鼓足勇气说:“墨将军的医术如神,短短数个时辰之内,就令巴特将军恢复如初。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神医,本大巫师自愧不如。”
大巫师承认墨生赌赢了,却绝口不提拜墨生为师之事。墨生没有瞧大巫师一眼,还是大口大口地吃干粮。大巫师自知理亏,没有率先离去,还有一丝要认输的样子。不过,数次欲言又止,最终脸红筋胀退到一旁,等待墨生发落。。
大巫师先前的狂妄和嚣张,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现在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等待家长的处罚。墨生像痛打落水狗一样,将大巫师踩打倒在地,在踏上一只脚,教他颜面尽失,在西戎汗国无法立足,还是收个便宜徒儿,侍奉膝前。
墨生继续悠闲地吃馕喝水,仿佛就是一个明显吃祸,小小的肚子就像填不满的无底洞一样。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瞅都不瞅大巫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