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所有的事情就变了,一大早,内行厂的大队人马就堵在了我的门口,要不是飞鱼卫的孙飞虎也堵在门口,只怕凶悍的内行厂已经把我抓下了。
“亏得我早一步进门,不然要是苏清流先来,一品公子,你肯定已经被绑走了!”孙飞虎道。
“虎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问道。
“一品,实不相瞒,我也是奉了陈大人之命来拿你的!”孙飞虎忐忑开口。
“你敢!”纪武陵拔剑喝道。
“飞鱼卫和内行厂都要拿我,莫非是哪位皇族看不惯我炮制齐王世子,去陛下那里首告我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严重的可能。
也只有这样才能合理解释为啥内行厂和飞鱼卫都要拿我,这是向皇帝证明忠心的最好姿态。
“一品公子,你果然是聪明绝顶,你跟我走吧,在我们飞鱼卫,起码有我护着你!”孙飞虎说。
“放屁!我也是掌刑千户,一品公子,你我还是本家,我绝不会亏待你的,只是做做姿态!”苏清流推门而入,他也在飞鱼卫待过,孙飞虎不在,外面飞鱼卫敢挡内行厂,可不敢挡他苏清流。
“一品,一个也不能答应,内行厂和飞鱼卫里的刑具可不是开玩笑的!”纪武陵面色大变。
“两位,我想知道我得罪了哪位王爷?”我问道。
“是玉安郡王首告到陛下那里,说你苏一品制造图懴诬陷皇孙,依照我朝律例,谋算皇孙,挑起皇族内斗,祸首应该满门抄斩!”苏清流道。
“呃,既然罪行这么重,你们二位怎么还对我这么客气?”我也有些愣住了,他母亲的,这个罪名扣得好大,不过貌似还真是这么回事。
“你三叔一时间在皇宫外磕头替你乞命!静安郡王也一时间去行宫求情,天安郡王刚从前线赶回来也去行宫外面跪着了!”孙飞虎说道。
“这两个家伙为了我还真敢做,也不怕他们的长辈发怒吗?”我有些感动,这两个妹夫真不错。
“陛下震怒,两位郡王已经被秦王爷和楚王爷抓回去闭门思过了!”苏清流说。
“那你们更应该从速把一品捉拿归案啊,怎么还在门口对峙?就不怕被上司说闲话?”纪武陵问出了我的问题。
“一品公子,这个苏清流可信吗?”孙飞虎问我:“依我看咱们还是先私聊比较好!”
“虎兄,不用了!清流兄与我交浅言深,上一回世子案发两位都是出过力的!”我有些懂了,说我炮制世子,那么本来置身事外的飞鱼卫最后关头回来抢功,原本就无法脱身的内行厂也都要被牵连。
“一品公子,看来你是懂我和苏清流的难处了!我和他都是直接参与齐王世子一案的,若是陛下定你的罪,我们两个也是在劫难逃,飞鱼卫和内行厂可能都面临被清洗!”孙飞虎苦笑道。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陈大人派你一时间来拿人是为了摘清关系吧?只是如何摘得清?”苏清流嘲讽道。
“那你们苗厂公还不是一样?”孙飞虎道。
“我们苗厂公其实另有嘱托,你一个外人,不适合听罢了!”苏清流瞪着孙飞虎。
“一品公子是我先找到的,按道理该进我们飞鱼卫!”孙飞虎站了起来。
“说到底我们内行厂才是陛下最亲近的,何况齐王世子一案你们飞鱼卫落荒而逃,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们抢人?”苏清流针锋相对。
“好了,两位停一停!我知道你们的争吵是做给外面的兄弟看的,现在小点声,我们来谈正事吧!我猜陈大人和苗厂公是派你们来询问我,既然挑起了事,应该也有手腕平息。”我笑道。
“一品公子,你真是神了!”苏清流和孙飞虎一起坐了下来,露出了佩服的神情。
“这不难猜,要是我有主意,大家脱罪,皆大欢喜,要是我变笨了,你二位马上就会化身虎狼把我撕碎,好撇清关系,道道我都懂的。”我一语点破孙飞虎和苏清流的小九九,这两个家伙一脸尴尬。
“这么说一品公子成竹在胸了?”孙飞虎和苏清流对视一眼,都很高兴。
“那当然了,一品最是沉稳,毕竟是炮制皇孙这么大的事,他在做之前肯定就留了后手!”纪武陵对我挺自豪,不过说得我有点惭愧,当时我就想着为他出气,还真没想那么多。
“我的确有主意,只是我想确定一下,这到底是玉安郡王同情兄弟还是太子授意,这样才好决定用哪个主意比较合适?”我询问道。
“玉安郡王跟齐王世子可没什么交情!”苏清流道。
“齐王世子在位时很势力,到京城拜见送礼,送给嫡王子平安郡王的礼就比玉安郡王多得多,我是玉安郡王,恨齐王世子还差不多!”孙飞虎补刀。
“这么说首告不是玉安郡王的主意了,他又不是皇太孙,看来背后另有棋手,两位,我想问问,那个太子少傅舒明宇跟玉安郡王关系如何?”我现在担心的就是舒明宇多事想整我,他可是太子智囊。
“舒明宇可不会逆着太子心意!皇太孙的位置只怕迟早落到平安郡王头上!”苏清流笑道。
“不是舒明宇就好,这家伙能在太子被四王逼宫的情况稳压四大镇国亲王一头,对付他我未必有把握,别的棋手,那就有意思了!虎兄,请您带一幅字给陈大人,清流兄,我也给苗厂公准备了一幅字!”
我笑道。
“一品公子,是要跟我回去吗?”孙飞虎笑道。
“滚蛋,我还在呢!”苏清流又开始跟孙飞虎大眼瞪小眼。
“虎兄,你们飞鱼卫原本跟齐王世子一案牵扯不深,犯不着搅浑水,何况苗厂公守在行宫,最懂陛下心意,也能更好地配合我的洗白计划,我看内行厂比较适合我!”我说。
“快滚快滚!听到了吧?一品公子要跟我走!”苏清流很高兴。
“一品公子,你要不要再想想?我可以让王朝马汉这些你的故人照看你!”孙飞虎还想争取一下,看我笑着摇头,怼了苏清流一句:“有什么好得意的?现在我们共用一个大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