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林冲杀过瘾了,方撤军回寨。
史文恭虽然武功高强,却不似卢林二人一般只顾杀敌,他只劫粮!他的骑兵将童贯的押粮兵冲散后,把那堆积如山的粮草全给运走了,实在运不完的那些,不管是粮食还是马料,一把火全烧掉。
可怜那童太监,这回是彻底被梁山吓破了胆,连饭都不敢吃,连夜后撤了四十里下寨。
这一路上,童贯磨磨怔怔的捂着脑袋,不停的问手下:“我头还在吗?”
好不容易回到营中,吃饭时,他手一边哆嗦,一边和手下商量:“要不……咱们先撤军……就跟陛下说,军中发生痢疾,无法作战?”
手下人马屁拍的震山响:“大人是主帅,大人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
言外之意再清晰不过,即使撤军,也是由您童大人自己承担败军之罪,我们还省着战死沙场。
童太监随意吃了几口,便去睡觉了,只是明明困乏劳累之极,却楞是睡不着,生怕在睡梦中,武松手中那两把镔铁戒刀会突然砍在自己脖子上!
此役中,武松收缴钱粮马匹无数,收降士卒近三万人。
凌振的神机营把武松分给他的所有火药全打光了!
制作火药的物料极其昂贵,而且极难采买,更是极难炼制,但是威力巨大。武松下了血本,花了大价钱才派人下山搞来这点物料,但又不能全给凌振的神机营,毕竟人家神火将军魏定国那里也急需这件宝贝东西。凌振的火炮虽然笨重,但杀伤力大,魏定国的火器杀人灵活,但杀伤力小。火炮和火器各有利弊,在不同的场合有不同的用处,不能互相取代。
武松只有充分做到量才使用,才能让所有人心服。不能因为凌振上山早,受武松宠信的时间长,就忽略魏定国的火药需求。
梁山将士上下一心,各兵种在武松的指挥下协调配合,充分利用了地形优势,最后以少胜多,取得了这场辉煌胜利。
梁山杀猪宰羊,杀鸡宰鸭,欢庆胜利。
从童太监那缴获的钱粮器械,马匹衣甲,武松压根就没运到梁山大库,在庆功宴上,直接就赏给了作战有功的梁山将士,众人情绪激昂振奋,纷纷给武松敬酒。
武大郎等非战将型人才,负责为梁山大军运输各类物资,杜迁、宋万二人负责接应梁山负伤士兵回寨调治,也都忙的热火朝天。武松没忘了他们的功劳,各自有赏。
武松这边诸事顺当,童太监那边可就着实狼狈了。
童太监半醒半睡的过了一夜,饿得前胸直贴后背,急忙命令手下给他弄吃的。手下人面面相觑,指了指帐外空空如也的粮车,童贯方才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粮草在败军之时已经被那天杀的史文恭给劫尽了。
此时,朝廷拨给童贯的十大将中,已经战死六个,所有副将全部死绝,只剩下御前飞虎大将毕胜,许州兵马都监李明,汝州兵马都监马万里,嵩州兵马都监周信四人,加上童贯的心腹王禀,也一共只有五将,十万大军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散的散,只剩下五万多人。
“粮草都没了,本枢密使连吃的都没有了,还怎么打仗?”童太监气的直拍桌子。
“大人,可先扎稳营寨,然后火速派人去济州太守张叔夜那里调集粮草,此处离济州不远,不出两日便可送到……”马万里献策道。
童贯听了这话,大发雷霆:“放屁!等张太守送来粮草,本枢密使早就饿死了!”
“这……”马万里一时语塞。
童贯看着疲惫不堪的众人,下令道:“马上去附近村坊中劫粮!”
毕胜见狗急跳墙的童太监竟然想出劫掠百姓的馊主意,便上前谏道:“枢密相公,我等乃是堂堂朝廷大将,圣上宠臣,倘若劫掠百姓,与山贼何异?败坏了圣上的名声不说,还……”
“毕将军!你别忘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若敢抗命,别怪我先斩后奏!”童太监像条被阉割了的疯狗一样对着毕胜大吼大叫。
毕胜不敢再言,喏喏而退。
童贯发动饿疯了的士兵大肆劫掠百姓,这些兵痞在童贯心腹大将王禀带领下,向附近十四个村庄强行征粮,许多不肯给粮的百姓们倒在了童贯所率领的“正义之师”的屠刀之下,他们的粮食全被抢光。那些不敢反抗的百姓们呆呆的张望着被官军抢走的救命粮,不知这个冬天该怎样熬过去。
梁山军作战劳苦,将士们非常疲惫,武松备足酒肉,让将士们放开了吃,再好好歇息一夜,恢复体力。武松又令时迁拿着自己的手令前往梁山大寨,命令扈三娘调派驻扎在梁山的所有头领,监押这近三万名朝廷降兵上梁山,再将他们打散队伍编制,混杂在那十多位水军头领的寨子里。
这些旱鸭子不会水,所以武松故意把他们分散开,放进水寨。他们没人带领,量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起浪来。
扈三娘被武松传艺多年,进境极快,两把双刀使起来,百十人近身不得。武松又把从林冲、杨志等人那里学来的一些掌军的知识教给扈三娘,她本是个聪慧女子,一点就透。
如今她又成了压寨夫人,夫君在外作战,梁山所有内政自然由她调派。
武松对她非常信任,她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在梁山将士心中,威信极高。
武松这次动用了全部家底,梁山八十多位战将全部下山!只留扈三娘一名女将带着武大郎等后勤头领守卫梁山!
歇足精神,次日三更时分,武松下达追杀令!
三万斗志昂扬的梁山军疯狂的追杀着童贯的败兵残卒!
童贯不敢撄其锋,率军后撤。
青面兽杨志所部兵马最先对童贯后军发起了攻击,杨志真不愧是将门之后,作战勇猛异常,如驱饿狼入羊群,杀得童贯后军七零八散,守卫后军的许州兵马都监李明只在杨志手上走了不到三个回合。便死于杨志枪下。
梁山军快马疾追,杀得童贯步军四散奔逃,汝州兵马都监马万里刚要指挥士卒抵抗,便被神火将军魏定国的火暗营掷下飞天火雨,烧成了飞灰,嵩州兵马都监周信侥幸逃过了火雨,却被圣火将军单廷珪拦住。二将在马上相斗十余合,周信气力不加,却待要走,单廷珪大喝一声,燃着水居道符,喷出随身铁壶里的水流,吸符成灰,凝水成箭,周信的心肺被刺穿,口吐鲜血,倒栽马下。
从他的死状上看,显然是被利箭所伤,但单廷珪的射出的那些锋利如坚冰的“箭雨”融化后,与血水混成一体,连“兵刃”的痕迹都没留下。圣水将军以独门绝技杀人后,在被杀者身上竟然找不到任何证据,真是神技!
梁山军蜂拥而上,童贯的后军步卒情知抵抗必死,纷纷放下武器请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