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军队中的那些死猪一样的废物兵,打仗不行,饭量倒是不小,比猪还能吃!
高俅军中有这么多的士兵,这么多的戏子,这么多的舞女,这么多张嘴都要是吃饭的,这事可真是愁坏了济州太守张叔夜,济州存粮不多,根本经不起十万人这么折腾。更让他不能理解的是,那武松每天只对着城头放上几炮,炸死几堆兵就停手,然而就这么几炮下来,官军的胆子彻底吓破了,再也不敢出城迎战!
这些为朝廷征讨梁山的官军,每天除了吃饭就是拉屎,唯独不出战!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张叔夜只好下令济州士卒每天吃两顿饭,并且济州士兵每天都要到田地里捕捉野鼠和青蛙,挖掘草根树皮充饥,尽可能把军粮留给身负皇命的高太尉。
济州城与外面的通道全被武松的兵给堵住了,站在济州城的城楼上,满眼望见的都是武松的梁山兵。这可怜的济州城,别说向外传递情报了,只怕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被梁山围城的这几十天内,高俅一连派出二十九批使者,全被武松斩杀,气急败坏的高俅一病不起,屁股上还长了个大毒疮。随军御医牟介、吕晒、陈尔猷、范之才四人不敢怠慢,急忙为高太尉把脉。
高俅问及病情,四位名医提出的意见出奇的一致:太尉大人贵体上的这毒疮乃是急火攻心所致,无法速治,需宁神静养,不可动气,方能好转。如果总动气,只怕这病还要恶化。
高俅大怒,大骂四人废物,将这些名医各打三十大板,关了禁闭,又广征济州名医为他治病。治不好,轻者发配,重者打死。自此,济州城中所有的郎中全都改行干了其它营生,以免祸从天降。济州医士一时绝迹。
这天傍晚,天降瓢泼大雨。夹带着大枚的冰雹,向济州城成片成片的落下。围城的梁山军见雨势太大。急忙躲进帐篷,值夜士兵也都撑起竹伞。大雨下了好久都没停,天上的乌云被闪电撕成一块一块的,真是骇人之景。就在这时,济州城的北城门突然出现了不小的骚动!
猿臂寨贼寇头子陈希真,带着女儿陈丽卿,以及麾下头领冒雨前来救援济州!
这陈丽卿虽是女流之辈,却着实是勇猛绝伦之将,不光枪法极其狠辣,就连箭术,也能在全天下排个前三名!
当年高俅的儿子高衙内害死林娘子后,忽有一天闲来无事上街玩鸟斗狗,在街上偶遇陈丽卿,见她长得十分美貌,早就把林娘子抛诸脑后去了。
高衙内故技重施,上前戏弄陈丽卿,当场被陈丽卿打折两根骨头,事后知情人告诉高衙内,此女乃是八十万禁军教头陈希真的独女,从小被陈希真爱若掌上明珠。那陈希真和林冲不同,林冲宁折不弯,而陈希真乃是贪图功名利禄之人,一心想要巴结高太尉,衙内你若是让高太尉亲自下聘礼,那陈希真没有不允之理!
高衙内听了此言言语,果然去求老爹帮忙,高俅爱高衙内胜过自己的性命,当即便下了聘礼。滔天富贵落入陈家,一想到能傍上权势熏天的高太尉,便把陈希真乐得合不扰嘴。陈希真这般高兴,谁知那陈丽卿这朵鲜花却根本就瞧不上高衙内这泡臭狗屎,找了个机会把他打得遍体鳞伤,然后将他扔进了后院粪坑,让他饱餐一顿。高衙内身边的那堆随从也全被陈丽卿杀了。
做完了这些后,陈丽卿来到陈希真面前,跪下向她父亲请罪,陈希真虽然气愤交加,却也无可奈何。他知道,事已至此,高俅绝对不可能善罢干休,若不及时逃命,只怕下场比林冲还惨!
于是,陈希真连夜带着陈丽卿逃出了汴京城,辗转江湖多年,来到猿臂寨落草。虽然当了强盗,这姓陈的官迷却一心想要招安,只要朝廷能够给他高官厚禄,即使把宝贝女儿卖了他也心甘情愿。
经过多年经营,猿臂寨烧杀抢掠,又收降了四周山寨,有了近两万人的规模。耗子腰里别了把枪,就起了打猫的心思,这回一听说高俅被梁山兵困在济州城,在经过几百次的反复犹豫和反复权衡之后,陈希真还是率领全军前来救应。
此行虽然与梁山为敌,却是结好高太尉的大好时机!能否招安成功,在此一举!
也许是老天爷有心要帮他们一个大忙,这场雨下得太突兀,持续时间又太久,雨势又太大,在夜色的掩护下,他命令女儿陈丽卿作先锋,向守卫北门的梁山军发动了突然袭击。
北门由梁山好汉邓飞、欧鹏、彭玘、韩滔等人驻守,四人联手竟然不敌陈丽卿,吃她率兵杀翻一百多名喽罗,邓飞和欧鹏手臂也都被刺伤。彭玘、韩滔恐他二人有失,急忙前来救护。
陈丽卿刺死梁山掌旗官,打散了梁山兵,猿臂寨兵众紧随其后,冲到北门下。
陈丽卿大叫城上开门,城上守兵听到厮杀声,早已报知高俅,高俅来到城下观战,见是昔日旧敌陈希真、陈丽卿父女来救,心中竟有恍如隔世之感,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俩人会救他。这一楞神,竟然忘了命令手下开城。
“高俅,你这昏庸糊涂的老东西,我陈家父女舍命来救你,你却不肯开城吗?”陈丽卿回顾身后追来的梁山兵,转头对着城上的高俅大骂道。
“快开门,快开门!”高俅大叫道:“快给我这贤侄女开门!”
城门吊索缓缓放下,陈希真、陈丽卿率领着猿臂寨喽罗迅速冲进城去,任森、杨腾蛟、风会、哈兰生、欧阳寿通、韦扬隐等猿臂寨悍将负责断后,在连败梁山数名头领后,他们也迅速进入北城门,高俅这才下令关闭城门。
邓飞等人败军,向武松请罪。武松见他们伤重,不责其罪,令安神医带人调治,邓飞等感恩不己。
济州城中,高俅拖着病体,将陈希真请入太守府,拉的他的手,执酒相谢道:“陈教头,当年……唉……当年的事,都是犬子的错,都怪高某公务繁忙,无暇照管这个逆子……唉!”
高俅把高氏父子合伙做孽的责任全推到已经死去的高衙内头上,自己包庇,协助儿子做恶的事一个字不提,仅承认自己对儿子疏于管教,才害得林冲、陈希真等人落草。
陈希真见高俅对自己如此礼敬,不禁心花怒放,心中暗道:“看来这一宝押对了!只要帮助高俅立功,招安的事就有希望了!就算实在打不退梁山军,只要能保着高俅逃命,也算大功一件,日后的荣华富贵少不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