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云回到洛阳,正好太史慈也带着邴原和刘政两家人回来了,赵云来不及休息,把马交给身旁的亲卫,亲自接待了刘政和邴原,并让人在蔡邕的宅邸旁腾出两处院子安顿他们。
太史慈见了赵云,嘿嘿的笑了几声,毕竟没有请示,太史慈就离开了洛阳,这件事做的多少有些过分,赵云根本就没怪他,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能把刘政和邴原请来,赵云喜出望外,心里倒真想给太史慈颁发个锦旗表彰一下。
“条件简陋,两位先生多多担待!”
“哪里,哪里,赵将军太客气了,跟青州比起来,至少不用担心受战火波及,这年月,想找个安稳太平的地方,可不容易啊。”
邴原感慨颇多,先是逃难到辽东,刚回到故土,袁绍和公孙瓒又打了起来,整日提心吊胆,想吃个安稳饭,睡个安稳觉,都是莫大的奢求。
刘政点了点头“说的极是,虽然这里破败,但心里踏实,赵将军,你放心,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差遣,我们跟子义,都是至交好友,可不要跟我们见外才是。”
赵云笑着点了点头,当即任命刘政为洛阳令,邴原为典农中郎将,专门负责屯田一事。
洛阳周边田地多的数不胜数,足有两百里之广,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挑在田畴的肩上,赵云心里也着实过意不去,别看田畴才二十出头,整天奔走在田间地头,不仅人晒黑了,也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刘政和邴原,脸上都现出了意料之外的神情,没想到,刚到洛阳,就被赵云委以重任,洛阳令主管洛阳城的安危,典农中郎将主管农事,这都是举足轻重的位置,两人又吃惊,又感动。
刘政想了一下,刚要摇头拒绝,赵云忙劝道“两位先生,不必推辞,虽然我们今日才第一次见面,但两位先生的大名,我早就听说了,你们不要有任何的顾虑,尽管放手去做。”
刘政邴原只好点头答应,从赵云身上,他们感受到了充分的信任和尊重,而且,对他二人的任命,绝不是看在太史慈的情面上。
回到府衙,刚一进门,太史慈便跪在了地上,赵云回头看了看他“子义,这次就免了吧,一功一过,正好抵消,你不辞而别,理应受罚,可你却给我请来了两位贤士,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你可算帮我解了燃眉之急啊。”
太史慈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这可不行,功是功,过是过,要不这样,你先打我一顿,至于请来了刘政邴原,随便赏我点什么就行。”
太史慈的话,让赵云哭笑不得,见他如此较真,赵云无奈的摆了摆手“那好吧,罚你三十军棍,至于如何赏你吗?眼下倒是有件事,需要你办一下。”
“什么事?”
太史慈顿时眼中闪出了兴奋的光芒,还以为有仗要打呢,哪知,赵云却让他把唐姬护送回家。
唐姬是颍川人,之前一直安顿在洛阳,她家中父母都健在,赵云觉得让她一个女人家待在洛阳,时间长了,也不合适,免得她家中挂念。
太史慈叹了口气,情绪变得有些低落“好吧!”
“报……主公,外面有人求见。”
“什么人?”
“是马腾的少公子马超和马家的二小姐马姑娘!”
“哦?”
函谷关战斗结束这才没有多久,马超居然又来了,赵云心里很纳闷,赶忙整了整衣服迎了出去。
“哥,这就是洛阳吗?”
跟在马超后面,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一身红裙,手里拿着马鞭,秀美的额头上挂了几滴晶莹的汗珠,她就是马超的妹妹——马云禄,跟着马超一路骑马来到洛阳,略微有些疲累。
本来第一次来洛阳,心里很兴奋,可是进城之后,连个像样的宫殿都没有见到,马云禄撅着小嘴,非常失望“一点都不好玩,哼!”
“你赶紧下来,一点规矩都没有。”马超故作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怎么?这里就是那个常山赵子龙住的地方吗?”
马云禄骑在马上看了一眼,见赵云所在的府衙只是几间简陋的石屋,马云禄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洛阳百废待兴,除了十常侍赵忠的宅邸还算完整,其他的地方,都被大火焚烧一空,毁为一旦,所以住的非常简陋,城中比较好一点的房子,赵云都让给了别人。
“真…真…”
马云禄撇了撇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堂堂司隶校尉,居然在这样地方吃住办公,真是太穷酸了。
马云禄指了指东北角的那几处房子“哥,你看,那边的房子比这边强多了,他不是这里最大的官吗,干嘛不把最好的地方留给自己呢。”
马超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赶紧给我下来。”
对这个从小就骄横刁蛮的妹妹,马超一点办法都没有,要是马铁和马休不听话,马超早就抡起拳头教训他们了,对这个宝贝妹妹,他却舍不得打骂。
过了一会,赵云从院里走了出来,一眼就认出了马超,对于骑在马背上的马云禄,赵云仅仅是礼貌性的看了一眼。
“……”
马云禄愣住了,雕塑一样骑在马上一动不动。
她本来心里还非常失望,现在眼前突然一亮,没想到赵云长的这么俊朗,相貌一点都不输给马超,而且,赵云为人亲和,那脸上迷人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哪怕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也会觉得很亲切。
等回过神来,马云禄忙从马上跳了下来,手里牵着缰绳,小脸红扑扑的,甭提多乖巧了,大小姐的刁蛮脾气,好像一下子被丢到了北冰洋一样。
跟后世女人见到大帅哥一样,又兴奋,又乖巧,好像生怕赵云会对她生出不满。
“里边请。”
赵云跟两人客气的打了招呼,伸手拉着马超就往院里让。
“还有我!”
马云禄也把手伸了过来,赵云非常尴尬,马云禄却嘻嘻一笑,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她出身在大漠,从小就无拘无束,也没人告诉她该注意什么,中原人的那些礼节,本来就很难渗透到西凉,马云禄又受父母宠爱,就像未经雕琢的璞玉一样,身上带着天然的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