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所有人都劝太史慈应该在孟津设伏,趁张扬渡河之时,半渡而击,可太史慈没有依从,径直放过了张扬的大军。
在王邑攻打潼关的同时,张扬也没有闲着,顺利渡过黄河,直接对洛阳发动了猛攻。
一连几日,攻势不停,眼看就要拿下洛阳,太史慈突然分兵两路,一路从张扬身后偷袭,另一路,则在黄河渡口伏击。
张扬被杀的大败,慌忙撤退,又在黄河渡口中了伏击,伤亡惨重,勉强带了数千残兵败将逃往野王
可是,队伍抵达野王城下,张扬却吃惊发现,城门紧闭,气氛死一般的沉寂,张扬心中骤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催马向前,冲城墙上高喊“速速开城。”
城楼上闪出一人,一身青衫,年纪才十几岁,可是身上却透出了远超同龄人的沉稳,正是司马懿。
司马懿轻轻摇了摇头,微然一笑:“大人,别来无恙啊,司马懿这厢有礼了。”
司马懿笑着拱手一礼,张扬心头一紧,司马家族是河内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逢年过节张扬经常过府拜望,对司马懿自然不陌生,见他在城楼上出现,张扬一脸的困惑:“贤侄,你为何会在此处?你不是在温县吗?”
“大人,你何其糊涂啊,你冥顽不灵,以下犯上,带人东征洛阳,险些给河内带来灭顶之灾,我司马一家明辨是非,自然不可能与你同流合污,沆瀣一气,大人,奉劝你一句,还是下马受降吧。”
“大胆,我命你速速开城。”
张扬气的火冒三丈,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黄口小儿当头训斥。
可就在这时,身后马蹄声急,太史慈带人追了上来。
太史慈催马舞枪,人马合一,好像一团黑色的乌云,风驰电掣的飘了过来,身后尘土飞扬,卷起漫天黄沙,数千骑兵如洪流怒涛一般,无情的压了过来。
张扬听到动静,猛然转身回头,顿时浑身一抖,其他兵将也面色惊变,心底直冒凉气。
张扬心中发急,举起马鞭指向司马懿“司马懿,我让你马上开城,只要你开城,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不会追究,如果不然,休怪……”
“休怪怎样?”
没等张扬把话说完,司马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人,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哎呀……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司马懿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任凭张扬如何叫嚣喝骂,不再理会,一眨眼的工夫,太史慈已经带人冲了上来,太史慈高高举起手中铁枪,断然下令“不要走了张扬,冲啊——”
话音未落,太史慈胯下的战马已经四蹄如飞的窜了上去,马嘶人喊,太史慈犹如一团幻影,一连挑开十几个挡路碍事的敌兵,飞马来到张扬的马前,手起枪落,一枪直刺张扬的前心。
哒哒哒。
伴着刺耳的马蹄声,太史慈从张扬战马的身旁冲了过去,而张扬的战马,则变成了无主的战马,马背上的人直接被太史慈一枪挑到了半空中。
扑通一声,张扬重重的摔在地上,太史慈勒马回身,见他还在地上兀自挣扎,不由分说,催马上前,又在他的心窝补了一枪。
张扬做梦也没想到,身为当年威名赫赫的讨董诸侯,竟然会死的如此凄惨,硬是被钉死在了地上。
太史慈往下一弯腰,拽出佩剑,砍下了张扬的首级,然后高高举过头顶,振臂高呼:“张扬已死,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降者不杀,如有反抗,立斩不赦!”
汉家军的其他将士,也跟着齐声威吓“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主将已死,群龙无首,张扬的兵将见势不妙,纷纷跪地乞降。
司马懿摇了摇头“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张扬啊张扬,你连大势都看不清,又能怪得了谁呢。”
到现在为止,司马家虽然没有答应辅佐赵云,但为了保全家族不受牵累,司马家已经两次帮赵云分忧排难了。
…………
自从潼关战事爆发后,位于华阴的段煨,一直在密切关注,他心里就像装了十五桶水一样,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虽然很欣赏赵云的做法,也想效忠朝廷,可是,段煨又担心赵云秋后算账,追究他过往的罪责,毕竟,段煨并不清白,他是董卓的旧部。
这一日,又听闻郭汜带兵来到了潼关,正在发动攻势,段煨心里更加惴惴不安。
可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得开的,段煨想置身事外,麻烦偏偏落在了他的头上,忽然,有家丁跑来禀报“将军,夏育求见。”
“夏育?”
段煨一惊,腾的一下从坐上站了起来,他知道夏育是郭汜的亲信,他来见自己,一准没有好事。
片刻之后,夏育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见到段煨后,夏育冷冷的哼了一声,从身上掏出一枚虎符“大司马有令,赵云篡逆作乱,犯上作乱,死有余辜,大司马特来让我征调你的本部兵马,速速赶往潼关,助他讨伐奸佞拿下潼关。”
夏育颐指气使,有郭汜给他撑腰,根本没把段煨放在眼里。
段煨不敢当面拒绝,眼珠子一转,语气委婉的说:“将军且先回去,替我回复大司马,我马上准备,即刻动身前往。”
“那你可要快点,切莫磨蹭。”夏育撂下一句,转身大步离去。
夏育前脚刚走,段煨顿时眉头紧锁,额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迟疑不决的时候,外面又跑进来一个家丁“报,太尉杨彪之子,杨修求见。”
“哦?”
对杨彪,段煨素来敬重,心里纳闷不解,不知道杨修为何突然来到了华阴,段煨摆了摆手,“把人请到政事厅,我马上就到。”
段煨一头雾水,杨修心里又何尝不是?他是奉赵云的命令来的,赵云无暇分身,得知郭汜去了潼关,马上就想到了段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