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柯凡望着那青年的背影，心头苦笑了一声。
“诶，柯凡，刚刚你要是不说那句话，说不定就卖出去了呢。那价格不错啊，你干嘛不卖啊？”唐婉儿想了想，随即扭头问道。
“不能说的秘密。”柯凡耸了耸肩，笑道。
“哼，还不能说的秘密呢，等没人的时候，我不揍得你求着我给你机会让你说出你的秘密嘞！”撇了撇嘴，唐婉儿眯着眼睛，盯着柯凡，不怀好意的想到。
随着青年的走远，柯凡的桌位附近便是安静下来，只有寥寥几个人在转动，至于其他的那些商人贵族，似乎都聚在前面，还没有走到这里来。
柯凡也没有太过着急，抬起头，眯着眼睛，继续望着大屏幕。
刚才的那个操控人形机械的学员镜头已经结束了，令柯凡有些遗憾，而现在的镜头正播放着一楼的七百九十号桌位，一名女同学在桌上摆着不少图纸，每一张图纸似乎对应着一件衣服，这些衣服设计独特，构造新颖，难怪能吸引那么多的人围观。
不过柯凡对这些服装设计之内的不大感冒，摸了摸鼻子，正待收回目光，却是微微一停，而后再度朝着屏幕看了过去。
只见屏幕镜头再度切换，这是二楼三十一号桌位，这个桌位似乎要比别处大了许多，在这个桌位之上，摆放着一副巨大的画卷。而这桌位上的同学，正是现任学生会主席，程雪。此刻的程雪，也是打扮的极为漂亮，一头青丝细致而纤长，犹如泼墨一般披撒在穿着雪白衣裙的后背上，程雪脸上笑容清亮，眸若一抹弯弯的新月，不加任何粉饰的青春俏脸，令周围的顿时又多了不少人气。
镜头拉近，只见那画卷之上，八匹马在秋风瑟瑟的山崖之上，纵蹄摆尾，八匹马姿各不相同，体型刚健，姿势矫捷，鬃毛随风飘舞，个个俊逸非凡。
尤其是那八匹马的眼睛，有的灵动异常，有的活泼可爱，有的凛冽冰冷，有的斗志昂扬，战意无穷。这八匹马，因为这些眼睛，在那画卷之中仿佛活了一般，直欲塔画而出。
这就是两天前交到程雪手中的那幅八马传俊图了吧，想到程雪初次看到这幅画卷那副呆愣的的模样，柯凡也是不禁再度嘿嘿的笑了两声。
“喂，笑什么，那么猥琐！”一旁，看着柯凡那嘿嘿直笑的样子，唐婉儿总是感觉有点不爽，偷偷儿抠下一点橡皮，而后冲着柯凡的脑袋扔了下去。
摸了摸脑袋，将上面的橡皮灰擦了擦，柯凡止住了笑声，看了唐婉儿一眼，旋即再度看向屏幕。
屏幕上，在这号桌位周围，也是站满了围观者，甚至有两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拿着放大镜，趴在画卷上仔细的鉴定研究着。
在音筒之中，不断的传出老者的赞叹声：“这样布置画局，啧啧，果然是高手啊。”
柯凡微微一笑，他们这是在称赞自己阿公布局高明了。
在那屏幕上，在将程雪这一段播完之后，便是立马切换了镜头，这一段镜头，是一楼四十二号桌位，这也是一名极为漂亮的美女学员，一头精练的齐肩短发，刘海之下，一双黑亮的眼睛笑着眯了起来，配上那饱满的唇，纤巧的鼻，令其多出一丝魅惑之感。
而在这名美女学员面前的桌位上，摆放的是三本实体书，两指厚度，一本为：青花瓷赋，一本为：那年的蔷薇，最后一本为：倾城。
这三本书，封面设计别具一格，如梦似幻，看上去颇令人心动，而在这三本书的封面之上，赫然写着同一个作者名字：萧月
这美女学院，便是京津市一中文学社的社长，萧月。
在这桌号前站着三人，一名中年绅士，一名青年女子，还有一名这是有些上了年纪带着副眼镜的斯文老者。这三人身上皆是带着一种书卷之气，想来也是社会中学识渊博的上层人物了。
此刻的三人，轻轻的翻动着三本书籍，竟都是含笑点头，面露赞赏。看来似乎很是中意这三本书。
内室之中，望着屏幕上的美丽少女，柯凡心道：看来这文学社社长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屏幕之上，镜头再度切换，柯凡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看那桌位号，眼前便是多了许多人影。
柯凡连忙收回目光，在这内室环视了一圈，便是看到，原本在前面逗留的那众多的商人贵族，开始移动脚步，边走边看，朝着这边缓缓走了过来。
柯凡低头看了看桌位上的画卷，用手将其褶皱的地方铺平，而后便是正襟危坐，等着这些商贾贵族前来观赏。
果然，不过多久，最前面的一些商人便是在边走边停之中，站在了柯凡这一排的桌位面前，打量着柯凡桌位上的这幅画。
这些人仔细观赏着柯凡的画，有人皱眉，失望，也有人似乎看的津津有味，仿佛很是感兴趣。
“此龙名龙，此柱名鳞，此三人名为牙。各位，有看中的么？”柯凡将这副画卷用暗语大致介绍了一下，随即有些期待的目光望着面前的这一拨人。
然而，令柯凡很快便是失望了下来，这些商人在看过之后，仔细斟酌，似乎并没有在这副画上找到什么商业价值，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了别的桌位。
柯凡笑了笑，旋即将期待的目光再度投向即将走过来的下一拨人。
……
一连几拨人之后，柯凡却是没有看到一个听了暗语之后对这副画卷感兴趣的商人。
偶尔有几个商人对这副画颇感兴趣，询问了价格，不过在柯凡将第二句暗语说出，并伸出一只手之后，那些商人对望了一眼，而后冲着柯凡友善的笑了笑，随即转身走向了别处。
望着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拨走远的商人的背影，柯凡轻叹了口气，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而后再度抬头，重整了一下精神，灼灼的目光扫向了下一拨人群。
……
正午，天上的阳光炙热无比，炎炎的烈日将京津市一中的水泥路面烤成了白花花的一片，显的格外的刺眼。
柯凡低着头无精打采的走在唐婉儿的身边，那般模样，犹如校园中那些被阳光烤打怏了的柳叶一般。
唐婉儿瞥了柯凡一眼，见他这模样，不禁用胳膊肘儿拐了一下柯凡的手臂，嘲笑道：“喂，不就是一副破画没卖出去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柯凡摆了摆手，摇头道：“你不懂的。”
“切！”唐婉儿头一甩，自顾自的朝前面走去。走了一段距离，却还是停了下来，眼珠轻轻一转，随即又是走到柯凡身边，拍了拍柯凡的肩膀，道：“没事的，不是还有一个下午么，还有机会，你怕什么。”
听得这句话，柯凡才是停下脚步，抬起头望着唐婉儿，愣了半响，缓缓的轻声道：“谢谢。”
“嗯？谢我什么？”唐婉儿挠了挠头，疑惑的望着柯凡。
“你能这么安慰我，我的确应该谢谢你。”柯凡望着唐婉儿一双黑色的眸子，笑道。
“呃，”唐婉儿愣了下，随即便是摆了一下手掌，毫不在意的道：“你是我名义上的男朋友，也算是我小弟啦，照顾一下小弟，很正常嘛，”
“不过，我可不是在安慰你哦，今天下午肯定会来不少商场大腕的，到时候你再在他们面前发挥一下口才，动动嘴皮子，你的画肯定能大卖的。”
“我今天中午回去吃饭，先走了。”唐婉儿冲着柯凡眨了眨眼睛，而后转身双手负背，轻哼着歌儿，朝着校门外走去。
商场大腕，来了再多也没什么用啊。柯凡望着唐婉儿渐行渐远的身影，轻轻的敲了敲几欲焦烂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