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瞄着李虎血糊糊的脸色,扔掉鞭子,单手笑喝:“崽子,来,让爷爷教你如何当个爷们!”
“狗杂碎!老子杀了你!”
北人勇悍,血性刚毅,一旦被挑起心中的怒火,必然硬战到底,但李虎不过是个屠户的儿子,虽然有几分勇力,可是和海明这些沙场老军比,与那蚂蚁也强不到哪去。
此刻,林秀、赵源二人皆拦下不住,只能眼生生看着李虎挥拳朝老军海明打去。
海明眉眼挑动,不屑一笑,但听拳风势大呼啸袭来,却如水入流沙,瞬间消散不见,海明闪身侧躯,李虎拳头落空,不待他回手再打,海明已经重拳迎上,一记虎啸龙吟的威势之机,直接把李虎壮硕的身躯给打飞,随即海明回手持枪以棍柄横扫直下,甩在李虎的胸腹之处,只把李虎甩出一口鲜血。
眼看李虎倒地不起,一众老军哈哈哈大笑,海明随手将蜡杆枪扔到一旁,大步来到李虎身前,一脚踩在李虎的脑袋上:“小兔崽子,想和老子动手,你还嫩点…”
虽然李虎疼的哎呦直叫唤,已经变成猪头的脑袋更是让人不忍直视,但这个死倔的胖丁眯着已经肿胀的眼睛,即便身子起不来,嘴却鼓劲吐出一口血水,喷在海明腿上,这让海明沉了脸色,如此不服管教的青丁崽子,无非两种结果,要么被打死,要么成孬兵。
“兔崽子,真以为老子不敢杀了你!”
海明此时已经没有戏耍玩弄的心思,他腿脚猛然发力,直踩的李虎大张嘴巴,一根猪舌头伸的老长。
见到此景,林秀、赵源纷纷冲来,林秀噗通跪在海明身前:“教头,求您绕了他,他不过是屠户的儿子,根本不知规矩军法,眼下他肯定知道错了…”
“滚!”
海明已经恼火,他从军多年,脑子里只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兵丁可以痞,可横,但是必须知道进退,只有这样才能服从将军的命令,才能成为精兵,可是脚下的胖丁已然倒地,却依然不知进退,如此他已经给李虎缀上孬兵的印象。
此时校场已经被这角旮旯里的事给影响,别队别营的青丁们纷纷张望过来,想要看清发生了什么,且行军都营的巡查卫已经向此赶来,数队巡查卫挺枪将众营列的青丁赶回各自的位置,让后来到海明跟前。
巡查卫营尉冲老军海明道:“海都伯,您这是…”
“畜生崽子,不服管教!你等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些老军是秦王河西军中的人,他们也不敢过多干涉。
海明已然发怒,他又是两脚踹在李虎胸口,如此下去,李虎只怕要亡命在这校场之上,忽然,一人影窜来,林秀一惊,急呼已晚,那赵源趁束缚自己老军不注意,凸步袭来,他身高体壮,比海明还高半个头。
面对如此收拾自己的弟兄的家伙,赵源铁拳袭来,那股子风劲让海明一愣,不过海明常年军行下的反应实在了得,海明抬臂回摆冲拳,直接以攻为守,朝赵源的胸窝打去,赵源腿如钢鞭,横扫击下,这让海明着实惊愕眼前青丁的实力。
‘砰砰’两声闷响,海明与赵源纷纷后退一步,这让周围的青丁纷纷倒吸一口冷气,疑曰眼前的黑汉子怎么比那胖丁还疯,竟然敢和老军教头动手,且这也让巡防卫和其它老军怒了。
反抗训斥,这是军行伍内的禁忌,当下数个老军从周围奔来,赵源余光扫去,心下一硬,到底迎上去。
一白面老军身形七尺,但是敏捷异常,他轻飘一晃,躲过赵源的铁拳,一个虎探中庭,赵源只感觉腹部传来一股子闷疼,让他身形摇晃,后退欲倒,只是这白面老军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他一个跃步顶上,就那么一晃眼,白面老军手里出现一抹寒光,赵源心下一抽,眼看寒光袭来,白面老军却突然身形晃动,顿滞瞬息,让后倒向一旁,重重摔起股股尘土。
跟着一股子哀嚎袭来:“教头,我们错了…绕了我们…”
闻言,赵源转头看去,林秀已经面目狰狞,哀怒袭来,海明看着眼下的境况,心底早已怒火满腔,一群青丁兔崽子,竟然敢如此忤逆他们,实在该杀,但同样的,他心底又升起一丝许久未有的痛快感。
“不要命的崽子…”
海明一声沉下,疾步袭来,林秀咬牙顶上,相较之下,海明犹如嗜血凶狼,杀意思想,林秀则像家犬哀鸣,无奈抗拒。
“砰砰”两拳相较互击,海明的拳头被林秀接连挡下,如此让海明稍稍一诧,惊叹今年的北地征役青丁竟然如此勇悍,不过军行就有军法,林秀几人无意中触犯军法,严刑之下,如何能够安然?
行军都营治外校场中军大帐,临城行军都营总指挥使、飞骑尉蒋赣听到外面一阵躁乱,当即沉声一喝,亲兵进来禀告:“将军,骁武皇三军五营五校那边发生骚乱,似乎是青丁不服管教,发生搏斗!”
“哦?”蒋赣疑声:“和那群血里来、尸里去的老军相抗,有意思,走,随我去瞧瞧!”末了蒋赣交代:“将巡查校尉派去,让他管好自己的人,免得发生意外!”
来到骁武皇三军五营五校这边,校场上已经混乱一片,那些看热闹的青丁们虽然被巡查卫们呵斥,可仍旧忍不住那股子好奇,纷纷攀上营墙、木辕探头张望。
“尔等作甚?立刻归队,违者,杖刑三十!”
蒋赣一现,亲卫队长高声一喝,这些个青丁当即鸟兽群散拥挤的校场旋即空敞起来。
“教头,我们错了,绕我们一次!”
此番林秀已经与海明相搏二十余个回合,即便他被海明重拳重腿接连打在身上,可依旧死撑不倒,这让海明愈发的起兴致:“小崽子,搏艺不错,能入的了老子的眼,来,别抵挡,夏朝的兵,要有血性,要会疯狂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