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这弩手头碎崩裂,鲜血溅了身旁众人一身,首领如此勇悍,让一时受袭的曦月蛮兵战意高涨,持盾嘶吼着冲上,无数的短斧在一瞬间携风飞上斜坡林,直接将不少夏兵弩手给送下地府。
“快,弩车,弩车!”
斜坡林的石坡上,三架弩车在本队都伯呵斥下快速搭箭抽动,随着弩机弹射,一丈长的弩箭化作死神镰刀飞奔直去,直接将十数个蛮兵穿成串烧,如此景象让波儿木大怒,在链铁甲的护佑下,波儿木持盾顶着箭雨快速冲到斜坡低谷下,好似野兽般撞进一队夏兵的阵列中。
‘砰砰’的沉闷,锤砸断裂,锤扫铠破,负责陷坑、木桩释放的夏兵小队面对如此凶悍的蛮兵将领,根本抵挡不住了,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二十来人的夏兵小队就被这个蛮子给打的七零八落。
至此,小队什长持盾抽刀顶上,妄图以血性为其它弟兄争得一息逃命反击时间,不料波儿木强如雄狮,自己弱如蝼蚁,也就瞬间,这什长便被波儿木一锤子扫去半个脑袋,当即化作一具贱血残尸倒下。
“该死的,这些蛮兵怎么如此凶悍!”
望着斜坡林谷口高坡处的战况,不少骁武弟兄怒惊交加。
距谷口高坡一个阵列的位置,林秀所在五营五队的数百兵丁此时已经将羽箭攻势射出三波,而蛮兵却依旧冲到坡谷处,完全与其它营队的弟兄接战,如此之下,大胡子都伯当即扔掉长弓,抽刀呼喝:“压上去,决不能让他们冲上来!”
旋即,林秀这些已经被鲜血浸透心魂的兵丁在嘶吼中奔向那雄壮的曦月蛮兵。
“校尉,如此下去,我们境况会愈发危险,先机占得,却赢不了任何先势,这…这….”
在斜坡林的中部林丘上,乌正与三个营列的将士死死守在这里,望着远处的惨烈,一名都伯被蛮兵的誓死攻击态势给震的胡言起来,结果他的话刚出口,乌正眉目抽动,手动刀出,随着一道寒光在这都伯眼前闪过,都伯愣神呆傻那么一刻,头颅便离开了颈项。
跟着又是一声刀锋入鞘,乌正的思绪重新回到坡下战况中,此时,他需要的是热血、疯狂和不畏生死,而不是任何的废话,即便情势已然偏向蛮军,但为了身后那面龙骧旗的血气信念,为了身为北地人的刚毅血性,他绝不会后退一步。
“校尉,如此境况,我们必须快速派兵压上,将蛮兵的攻击态势给打回去!”
一名都伯焦躁难耐,当即出声,这话本没有错,战场之上,兵将打的不光是勇悍,打的也是气势,一旦兵势溃散,纵然有再多兵马,也无济于事。
只是乌正只有三千人,现在斜坡林已经分置防备一千五百人,身后可以增援调动一千五百人,三个营列,可是从那蛮人的攻击态势看,定然是一个千人首领部在冲击,在谷口之外,还有两万余蛮兵,若是一个千人首领就能打败自己三个营列一千余夏兵,那他无话可说,直接抹脖子算了!
“等着,北地的男儿,是夏境兵锐,是蛮子的爷爷,他们…攻不上来…”望着远处,乌正面色阴沉,咬牙沉声,似乎有无尽的浊气在胸中挤压不得而出。
“可是…”都伯还想说什么,却被乌正的气势给压下。
“忍着!”乌正嘶吼,旋即压下都伯。
“杀!”
斜坡林谷口高坡处,波儿木带着数百蛮兵刚刚冲到高坡上,还未站稳脚跟,五营列的弟兄已经冲来。
大胡子都伯执刀持盾冲在前端,如此一个环须大汉目瞪如牛,口张如狮,呼嚎如野兽,那般疯狂气势引得身后数百兵丁也如疯子一般。一记杀音袭来,林秀这些人跃步飞冲,刀砍盾击,直接将十几个刚刚登上高坡的蛮子乱刀砍死,狠撞下去,且这般凌厉的反击冲势让波儿木心中一愣,旋即压力骤增,数百名刚刚冲上高坡的部族勇士一个照面就倒下近百人,这般境况着实让他心疼难耐。
“曦月的英途,苏门达圣的眷顾,你们是草原上苍的勇士,你们是最强大…不准退…杀…杀…杀…”
波儿木挺身稳住阵脚,一个挥臂,钉子锤好似大山飞压般将几个冲到近前的夏兵给锤扫到一旁,那股子巨力让随后冲上的夏兵心顿瞬间,如此十几个蛮兵在波儿木的呼喝中再次反冲上来,与这些稚嫩的兵丁绞杀在一起。
“噗…”血花飞溅,头颅飞滚。
在这方圆不过一二里的高坡之上,横刀挥砍,弯刀呼啸,鲜血飞溅,就像雨幕一样遮蔽住所有人的眼。
林秀躬身凸步闪过一蛮子的短斧,不待蛮子嗷嗷叫着冲上,林秀箭步飞冲,直接一刀砍在这蛮子的脖子上,跟着臂膀发力,横刀滑转,蛮子斗大的脑袋当即带着一副疯吼模样飞起飘落,只是一人倒下,数人冲上,如此的境况让林秀心急交加,在一抹寒光呼啸前,林秀本能翻滚扑向一侧,那十几斤重的长柄斧刃已经从身后砍来,将林秀后肩的皮甲生生削掉一块,如此景象让几步外的林怀平大惊,当即急呼奔来:“秀哥!”
但是林怀平这一声就如霹雳炸天,使得数个蛮兵嗷叫冲来,林怀平抬盾抵挡,一股大力袭来,盾牌直接被一蛮兵的弯刀砍裂,林怀平臂膀吃痛,脚下不稳,直接后仰摔倒,那蛮兵大喜,弯刀高举,从天之下,势要把林怀平这个夏人杂碎给劈成两半,只是他刀锋未落,一记闷响自身后传至前胸,旋即一个血窟窿将他送到苏门达圣面前。
愣神中,林怀平看到林胜抽动长枪,一个横挑将这蛮子扫落坡下,让后这个永远都是一副冷漠戏虐他人的族兄冲林怀平急骂一句:“蠢货,还不起来!”
只是蛮兵数量比之五营要多,故而一句话的功夫都会引来数个蛮兵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