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他的罪?”魏东林冷哼:“一个亡死搏杀黄金家族的小将岂会像他面貌那般纯弱?一个能够从白身位直接跃阶十多级领封偏将的家伙背后会没有朝臣支撑?”
“这次算便宜他了!”这牛卫嘟囔一句,饶是魏东林反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外军之事,与我们无关,既然上面都看不见,你我还对什么嘴,若再乱言,我割了你的舌头!”
离开皇城,看着宽敞繁华的街市,林秀、李天只觉心胸一股气顺,完全没有皇城内那股威严压迫。
“还是外面好,多自在,多轻松!”林秀使劲伸了个拦腰,冲李天道:“景允兄,还记得那个黎城大少吧!”
“张祁?”李天疑声:“那家伙怎么了?”
“那小子现在也不简单,前些日子在西平镇碰到了,看样子是来朝中与某个大员做事!”
正说着,两个蓝布绸家奴身份的汉子从宫门不远处树下跑来,其中一人细眼瞧了林秀一番,抱拳恭敬:“敢问将军是林仲毅么?”
“正是,你是何人?”
“我家主人张祁!”
闻此,林秀哈哈一笑,拦着李天的肩头:“这家伙果然有门道,那日他说等着封功会后就会派人来寻我,今日果然出现,走,咱们兄弟再去吃他一顿!”
都华楼,三层风字阁雅间。
张祁靠在藤木椅上看着手里的封功录草本,笑声不断:“林仲毅,李景允,你们可真厉害,这才多久功夫,都入将位了,真不魁我张俞至的兄弟!”
话落,门开人现,家奴领着林秀、李天进来:“主子,林将军、李将军到!”
“行了,没你什么事,告诉酒楼,让他们给老子捡好的上,今日,我要为我的兄弟庆功!”
家奴得令离开,张祁来的二人身前,笑脸嘿嘿,旋即一人一个熊抱:“兄弟,好样的,为咱们大夏争了脸面!”
“俞至兄,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林秀入座,笑而困惑。
张祁为二人满上两杯酒,道:“那还不容易,算好封功会的时辰,让后在每个宫门前都放了人,只要你们出宫,定然能寻到!”
“你小子,看着黑如老牛,实则比猴都精!”李天笑骂一句,端杯小酌起来。
“那是自然!”张祁扯椅坐下:“眼下世道越来越迷离了,要没几分脑子,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来,咱们兄弟许久不见,今个不醉不归!”
“俞至兄,我晚些还要回营…”
“仲毅,老哥心里有数,误不了你的事,再者说出去,你现在可是六品将军,外放出去可是独领一军的主,喝两杯酒怎么了?大不了晚些我派人用车驾给你送回去!”张祁一席直言,把林秀的所有话压下去。
至此,三人不再扯呼废言,拼酒戏说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三人似乎又回到当初的学院时代,让人心恋过往,年少繁华。
酒过三巡,张祁背靠藤椅,打着酒嗝:“知道不,咱们三人中,我对你仲毅最惊讶,骁武皇,北蛮,那可是要命的战事,你竟然一声不响的去了又回来,还成为秦懿老帅的举荐之人!”
“什么?秦懿举荐我?”林秀虽然酒劲冲头,可他心里透亮着:“俞至,这话怎么说?”
“怎么,你不知道?”张祁这么一愣,林秀顿时知道其中有事。一旁,李天故作醉意,也不插话,张祁思来想去,道:“仲毅,你难道真的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请兄直言!”
“好多风言都传你这次跃阶入将职是沾了秦懿老帅的光,试想辽源军散调改,不少将领虽封功,却自通出路,那秦懿没有为他儿子秦宇至请功,反倒为你这个外军小将请功于陛下,这可是多大的殊荣啊!不然你真以为自己是靠战功上去的?别做梦了,军行水深,难着呢,想这北疆战我父也去了,可结果呢?我黎城精锐轻骑死了数千,我爹伤痕满身,却什么功也没有,还险些降罪,否则我还用得着跑到中都来行那苟且之事…”
说到这,张祁似有怒火,借着酒劲,嘴便叭啦叭啦的暴躁起来。
但接下来他说了什么,林秀绝对的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晃神间,林秀抹到腰间的虎纹青月刀,再想想宫中严令规矩,封功前后耿廖的神色,他豁然明白了。
“俞至兄,老弟想从老兄这打听一下!”
猛地一言沉声把李天、张祁都惊了一跳。
“仲毅,你别这么惊乍,吓老子一跳!”
“不行,这事紧迫!”林秀早已没有酒意熏然的模样:“俞至兄,除了我,你还听到秦懿老帅什么消息?”
“这…”张祁一时被激住,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他好像被封什么连亲王,放权离军,府邸在东御道朱雀街,晨时那会儿有几辆王爷座冕从崇阳门出,估计其中就有连亲王吧!”
闻此,林秀当即起身:“多谢俞至兄,此酒宴暂且止住,日后我自当亲请俞至兄痛饮!”
话落,林秀夺门离去,看到这,张祁缓息沉下:“景允,人有时真的不能不信命,这仲毅到底是什么才运当道,照此下去,日后前途无量啊!”
“那是自然!”李天放下酒盏,似醉非醉的道:“仲毅的事暂且不论,眼下但老弟也有一事不明?”
“哦?”
“俞至派那么多家奴在各个宫门口守着我和仲毅,怕不是单单庆功吧?”
此一言让张祁面色稍变,末了他道:“那是自然!”
张祁起身为李天倒酒,却被李天抬手盖杯挡下:“俞至,我们三年书院同知情义,虽无过命,但也厚实着,有事言事,无事我就回了!”
“别!”张祁笑拦,让后他冲家奴低言一番,家奴得令守在外阁。
“景允兄,此事怎么说呢…”张祁稍加思索:“关乎我等命运!”
听到这,李天当即起身:“俞至,如此就别说了,以后的命如何,我现在还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