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束发汉子跪在地上,听得质问,束发汉子压火于胸,并不应声,施风见状冷笑抽剑,三尺青锋在面前微动,孔余期瞪了他一眼,让后冲束发汉子道:“刘兆,此事不成,你说该怎么办?”
束发汉子刘兆以手拭头,擦去汗水:“此番是我大意,让张祁那小子逃了,不过皆因骁武皇搅乱…”
‘唰’的剑锋袭来,刘兆凭着直觉侧头抬臂,只听噹的一声,施风的剑刃与刘兆右臂撞在一块,割裂的袖臂出显出穿在内里的臂铠,施风冷笑:“刘兆,天雷珠一事,尾巴不除干净,后果如何你可清楚!”
“老子这条命是主人的,他要我死,我眉头若眨一下,就是畜生养的,但你不过是个奴才,有何身份训斥我!”
“你…”施风闻之面目扭曲,结果孔余期呵斥,二人闭嘴,下一秒,孔余期手如疾风,一抹银线寒光在刘兆脸前闪过,刘兆的右耳脱身飞出。
“给你个教训!”
刘兆咬牙忍痛,丝毫不动:“在下明白!”
“张祁不能留,天雷珠的事他知晓部分,为保万一,必须除掉,若朝会到来前张祁还没有死,你就自裁谢罪!”
“属下明白!”刘兆咬牙应声,转身从窗跃出,消失在黑夜里。
深夜,张祁带着几个家奴往黎城去,可是走过西平镇后,他便停下,家奴不解:“主子,您怎么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走了!”
“不走咱们会没命的!”
“走了一样会没命!”张祁作为黎城大少之子,要想让黎城张氏一族借着大夏风云之际成为地方土皇帝,就必须要有付出,而追杀之人皆因天雷珠事漏,害怕牵扯自己贵人才杀他,若他能向那贵人彰显自己日后的能力和作用,既可免除杀身之祸,又能为张氏一族带来富贵。
“娘的!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孔余期,你不是想杀老子么?老子现在送上去门去,看你敢不敢杀!”
都府衙地牢。
‘啪啪’的抽打声从刑讯室里传出,打开门看去,骆镇山被绑在人桩上,几个衙兵抄着干硬的皮鞭朝他身上招呼,每打一鞭子,就在旁边的盐水桶里沾一下,如此可以让骆镇山的痛楚达到极限,可骆镇山自小作为刀客在江湖上飘,皮肉筋骨早已非常人所比,面对无中生有的罪令,他咬牙忍痛,死活不认。
鲁兆风看着半死不活的骆镇山,上前道:“你这是何苦呢?招了就是了!”
“我不知道…为何要乱招?”骆镇山强睁着眼:“海大富当初雇我押镖,按照镖行规矩,我不会过问分毫,也就想不到货里夹有天雷珠,现在,海大富没影了,你让我认罪,你这不光是要我的命,你们是不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我那兄弟从太府阁拉下来?”
鲁兆风面色铁青,骆镇山知道自己猜对了,便嘿嘿笑起来:“我那兄弟现在位高权重,很多人眼红,但是指望我拖他下来,你们做梦?有能耐你们打死我!”
在骆镇山受刑时,都府衙里,陈定铄看着面前的骆平安,满腔火气就似风火轮在心底盘旋,可又不敢释放。
“陈大人,义通镖局押货一案,可有眉目?”
“回少监的话,再查!”
“按府衙律,非涉案人员,不得关押,就是关押,也要有太府、中书两阁的批文,这批文你可有?”骆平安循序渐进,声威逐渐强烈,陈定铄屏气半晌,摇头:“朝会暂停,还未批复下来!”
“既然如此,你为何关押了义通镖局所有人?”
怒问高腔让陈定铄低头请罪:“大人息怒,下官是为了查案,万一那骆镇山与海大富勾结…”
“住嘴!”骆平安微闭眉眼:“陈定铄,不要在本少监面前找借口,骆镇山乃义通镖头,关押他即可,与其它人何关?现在把那些镖师子弟放了,不然,本少监以过职之罪请陈大人到太府喝茶…”
“你…”陈定铄明知骆平安以权压他,可又无法应对,那胡钰更是借机插言:“陈常丞,少监大人说的是,关押骆镇山一人足以,至于其它闲杂,还是放了好…”
最终陈定铄自退一步,命佐捕前去地牢取人,半刻后,骆妙欣等几十个镖局子弟在衙兵带领下出来。
离开都府衙,骆妙欣面对骆平安伤心欲哭,骆平安稍加安慰:“别哭了,现在你们尽快出城,你大哥已经在城外的西平镇等着?”
“为什么?”
“唉…”骆平安忧虑道:“此事牵扯甚广,我知道你们是无罪,陈定铄也知道…算了,不说了,你们赶紧与长兴回老家,安生的等着,至于你爹,我会想办法,尽可能帮他脱罪!”
随后,骆平安把骆妙欣这些人送出中都,自己便回太府阁稍加准备,事已至此,他只能进宫面圣。
入了皇城,行至正清门时,骆平安碰到蜀王殿下,离得十几步远,骆平安便跪地侧边,礼让蜀王,结果蜀王行架身前后,冲骆平安道:“少监大人近来可安好?”
“蜀王千岁!托殿下福,下官安好。”
“听父王说,您着力整治那些言官,让父王耳根清净许多!”
“这是臣份内的事!”
“本王有时也觉得那些言官很让人躁,依仗着老祖宗的规矩,实在无法无天,你做的很好!”
“谢殿下夸奖!”
蜀王离开后,骆平安向乾清宫赶去,一路上他都心魂不安,往日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奉夏安帝的旨,而夏安帝也不会言说与众皇儿,怎么蜀王刚回来就知道自己整治言官的事?带着疑问,骆平安来到侯见房,直到黄安过来引领,他才得以面见夏安帝。
“陛下,关于前些日子言官跟风谏言,扰乱朝纲的事,臣已经整治完毕!”
“干的不错!”夏安帝很满意的将奏折扔到一旁,打算小憩,结果骆平安并未起身,夏安帝道:“怎么?你还有事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