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与你那大学士夫子有关?他说的话该不对你不利…”
结果南宫保话音未落,林秀便急声反驳:“绝对不会,他是我学院夫子,才学渊博,德高望重,在世风规流之下,为我赐字,让我立身得到国子学士之名,如此恩德,我只能敬奉之,决不能诋毁恩师一字…”
“我就是猜测下,你看你,怎么突然严肃火出,真是扫兴!”南宫保无奈林秀的耿直,只能稍稍斥之。
一时间,二人话语稍冷,恰逢阁门被推开,南宫保随行护卫进来禀声:“世子,骁骑营校尉李虎来找林将军!”
“李虎?他怎么来了?”林秀疑神瞬息,赶紧起身:“世子见谅,肯定是我营中生事,今日就饮到此处,改日我恭请世子!”
“仲毅,你我又是不旁人,无需顾忌,尽可离去!”
酒楼公厅角落,李虎急的来回踱步,看到林秀,他箭步冲上,林秀皱眉示意,李虎到嘴边的话硬是咽下,二人出酒楼,四下警惕,让后进入不远处的巷子内,林秀这才问:“出什么事了?”
“秀哥,耿廖那狗杂碎与陈定硕勾结了!”
“你从何得知?”
“那日你带兵前往中都参加操演后,源哥就吩咐弟兄暗中行事,林胜、林怀平东进东昌州,定都府衙下放权乱的罪证,我与黄齐死盯都府衙,结果三天前深夜,我盯梢时发现都府衙的官人进入骁武皇中军大营,半个时辰后离开,次日一早,耿廖便前往中都,秀哥你想,陈定硕这老杂毛一个官家人,没事找耿廖这个军行人作何?定然是听到你与耿廖之间的风言,想要借此使计下手,为免被人暗算,源哥派我和黄齐带着几个咱们北疆搏战的老弟兄前来,护在你暗处,眼下黄齐已经去都府衙四周踩点监视去了!”
“源哥操劳了!”林秀心下一暖,随后他思量半晌:“眼下我不能离开,更不能有异动,不然会惊动那个老杂毛…既然得知此情况…你们这样做…”
待林秀附耳交代完,李虎便急急离去,随后林秀转身回皇城候场院,准备明日的第二阵甲士武技,望着眼前漆黑的夜,林秀心下冷然:“陈定硕…你这老小儿终于忍不住动手了,但是…小爷也不是好欺负的…欠我兄弟的命,你迟早给我还回来!”
深夜,林胜将周玉勃从醉春楼带出,一路上,周玉勃这个哨骑汉子死撑谩骂,丁尧、全崇二人几顿老拳都止不住,末了丁尧火爆道:“他娘的,再折腾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西痞贼,老子乃哨骑营校尉,怎会怕你们?有种就杀了老子,老子包你们走不出东昌州地界!”周玉勃扯嗓子咆哮,林胜眉挑眼瞪,抬脚上去,只把周玉勃踹的鼻血喷涌。
“胜哥,这家伙看来不好松口,怎么办?”全崇一旁低言,林胜稍加思索:“按计行事,等等…”林胜忽然想起周玉勃前往醉春楼的目的,当即附耳几句,全崇坏笑着离去。
半刻后,林胜把周玉勃押到一处僻静的院子柴房,锁好门窗,便自顾离去。
周玉勃看着眼前堆满柴草垛的破屋子,气的大骂,忽然一声暴躁传来。
“格老子的,大半夜能不能消停会儿,要是把那疯子惹来,杀你都是轻的!”周玉勃愣神寻声看去,在柴草垛的角落,有一衙兵捕头官服模样的汉子正歪靠歇息,周玉勃粗声道:“你个杂碎算什么玩意儿?敢斥落老子?”
“杂碎?哼哼!”官服汉子不屑冷哼:“不就是个郡城哨骑校尉,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一出口,周玉勃皱眉警惕,看到那汉子起身近前,周玉勃连退两步,做出防备出拳的姿态,汉子见之顿时嘲弄:“还说自己是郡城府衙的…就这胆子…真不入老子的眼!”
“你是谁?你为何在此?”
“我乃中都都府衙佐捕秦亮,至于我为何在此…”话到这里,秦亮故作叹息:“还不就是被自家主人抛弃了!”
“恩?”周玉勃疑声。
秦亮走到窗口,映着外面的烛火,他拿出一只巴掌大的瓷瓶,给自己身上的伤口涂抹,周玉勃近前两步,低眼一瞧,顿时倒吸冷气,在秦亮的胳膊、肩头、腰腹等处,全是乌紫带着血痂的伤口。
“你不是都府衙的佐捕么?怎么伤成这般?”
秦亮应话,其中透着愤怒:“老子名为都府衙的佐捕,实际上不过一只狗而已,只可惜我家大人惹了不该惹的人,害的我这属下遭了罪!”
胡乱擦药功夫,秦亮斜眼扫了周玉勃一眼:“怎么着?你这校尉也惹人了?”
“惹人?没有!”周玉勃闻之怒然:“老子本来在醉春楼温存情义,入夜歇息,结果稀里糊涂的就被一群贼人抓来…”
谁知秦亮听到这话,当即起身抬手,捂住周玉勃的嘴:“格老子的蠢货,你他娘的找死别牵连老子,那些家伙都是疯子,听说是军行里某个将军的手下,下手忒狠,你骂他们,万一他们进来收拾你,连我也打,老子岂不是冤死了!”
“将军?到底怎么回事?”
“你个蠢货!”秦亮低骂一声,便不再言语,转身去歇息,结果周玉勃急了,他稀里糊涂被抓到这,对方明摆着把他这郡城哨骑营校尉不放在眼里,加之上阶府衙的捕头境况堪忧,周玉勃似乎发觉自己好像掺和到什么事里,想到这,他上前一步,就要拉起秦亮询问,结果秦亮翻身一拳打来,那身手力度,竟然不比他错多少。
“给老子起开!”秦亮怒喝一声,且挡手动作稍大,秦亮的腰牌甩出,周玉勃眼疾手快,上去捡起,细眼一看,果然是都府衙佐捕令,到这,周玉勃确定下眼前人的身份,连带方才的粗气也没有了,他小声道:“大人,您真的是都府衙的人?”
“去他娘的都府衙!”秦亮咒骂一声:“老子尽心尽力给官老爷当狗腿子,却落得这般下场!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