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这…这好像是将军进学时的学院夫子吧?”
蔡桥言之,瞬间,李虎反应过来:“该死的,我说怎么这么熟悉…”
事已至此,李虎犹豫不得,在他的叱喝中,蔡桥等几名北安弟兄再加马鞭,胯下坐骑几乎嘶鸣着狂奔,待双方逼近至三十余步时,李虎举锤呼喝,几名弟兄当即化作尖锥阵势直直冲来。
那些蒙面甲士看到几骑青岁汉子杀来,心下当即怒斥:“窝杂种的毛蛋娃子…竟然敢阻挠爷们做事…”
只是北安军前身乃骁武皇,更为北疆搏战的精锐悍兵,虽然兵士年岁青少,至大不过二旬有五,可他们生来死去的凌厉悍杀已经能够与行伍老卒比肩。
眼看双方就要冲击一瞬,李虎拨马错位,放过蓬头垢面好似乞丐的杨茂,继而挥舞长柄刺锤,朝中蒙面骑人杀去。
“咣”的一声清脆,为首的蒙面骑人顿时惊诧万分,不过一个冲杀交错,他的横刀竟然被眼前的人熊胖子给砸断,不待他回神躲避,李虎已经咆哮发力,三十余斤重的刺锤如天雷般扑面砸下,将他连人带马给锤成一坨。
也就瞬息的功夫,蔡桥等数个北安弟兄也都枪顶横冲,好似镰刀般把这些蒙面汉子给冲下坐骑,其余蒙面骑人赶紧分散开来,如此才捡回一条命。
“杀…一个不留…”
一冲过后,李虎急吼,那挂满碎肉残甲的长柄刺锤更是虽臂膀擎制舞动,当数名北安弟兄调转马向,准备再来个回踏时,余下的几个蒙面骑人竟然抬臂射出悬挂有天雷珠引的弩矢。
听着那刺耳却干利的急音,李虎顿时大惊:“是天雷珠…快,躲开!”
‘轰’的一声沉闷,弩矢飞来崩裂炸开,也亏得李虎先前见识过这般利器,先声惊醒,蔡桥等弟兄压马回身,不然他们一众冲上,必然要变成碎肉。
虽然天雷珠暂时悍压李虎等人,可面对这些青俊们的凶残血杀,剩下的几个蒙面骑人也不敢再上来硬拼,短暂喘息后,这些家伙竟然拨马奔回林子。
看到此景,李虎使劲咽了一口,稳下惊乱的心魂,道:“咱们走!”
林子里,小旗官支撑不过数息,就被蒙面骑人砍下马来,看着眼前的甲士,他唾出一口血水:“尔等贼人…竟然敢袭杀大夏都龙卫…你们…”
“呱燥种,废物!”
彭基皱眉,挥臂抬刀,砍去小旗官脑袋,只是不待他甩掉刀刃上的血迹,前去追赶杨茂的部下回来,瞧着他们凄惨的模样,彭基怒然:“杨茂呢?”
“回大人,那老匹夫被一群青俊汉子救了?”
“青俊汉子?”彭基闻之目瞪:“放你娘的屁,你等随老子搏战沙场这么多年,连一群青俊汉子都打不过?要你们何用!”
不待麾下弟兄解释,彭基已经抽刀,随着刀刃入肉,闷声传出,这名部下当即瘫软在地。末了彭基狠唾一口:“追,无论如何也要把杨茂的脑袋给带回来!”
镇郊小道上,侥幸捡回一条命的杨茂看着眼前的青俊汉子们,道:“你们果真是…是仲毅的部下?”
“大学士,我等奉秀哥的令,来此寻找郎中!”李虎恭回话:“大学士,那些是什么人?为何要杀你?”
“额...””杨茂稍有犹豫:“此番承蒙你们的搭救,老夫在此多谢…”
杨茂躬身一礼,让李虎、黄齐二人不敢应:“大学士,瞧着方才的态势,那些人恐怕还有后手,为保万一,不如随我们离开此地,只要到了临水,有秀哥和北安军在,他们断然不敢把你怎么样…”
李虎还未说完,杨茂笑笑:“林秀乃陛下钦点的北安将,更是秦懿的军途闭门子弟,是大夏未来的北疆支柱,我等糙人风流,就无需牵扯他了!”话落,杨茂纵马离去。
“这老头着实怪异!”
望着远去的背影,李虎低声嘟囔,加之发生刚才的事,二人也不敢在此地多留,当即带着范博然向东面奔去,只是二人不知,他们插手杨茂的事已经被彭基的部下发现。
林子里,彭基听得部下的禀告,皱眉疑声:“你确定那些家伙是北安军的人?”
“小的虽然离的有些远,听不真切,但他们话间说了好多个仲毅、秀哥、北安军什么的…由此可以断定,他们绝对是年初北调临城的骁武皇骁骑营…只不过他们已经奉令调改北安军…”
对此彭基冷笑:“林仲毅,你小子可真有福气,我们这些人随秦帅出生入死十余年,到头来却落个空,你反倒借杆子上爬,成了北安将…”
冷言唾之,彭基道:“眼下杨茂是关键,既然他们分开,咱们无需纠缠北安军那些野马,你们这就追上去,务必拿到杨茂的人头!”
临水县官家驿站。
林中涣与林翰二人被蒋赣深夜押到此处,直到大天亮,于海龙才来见二人。
“府丞大人安好!”
林中涣、林翰二人冲于海龙跪地叩首,饶是于海龙冷声:“知道为何叫你们来么?”
“这个…在下不知!”
“不知?哼!”于海龙冷声,让林中涣心怕。
“林中涣,你任县府笔吏郎多久了?”
“八年!”
于海龙又转头看向林翰:“你是何时进的临城郡府…”
“回大人,年前秋末,正值临城民乱之时!”
“可惜啊…”于海龙故作腔调,让二人浑然不解。
“大人此言何意?”
“何意?你们血书告罪,半途而废,一边打了官家的脸,一边长了北安军的威风,如此罪责,你们二人必须要担起来!”
“大人,冤枉啊…”林中涣顿时急声:“此皆因林胜搏取军功一二,仗势逼人,我们…我们是走投无路才求官家做主!”
“既然求做主,为何林氏族长林中道堂前悔告!”
一言质问,让二人哑语,眼看二人胆怯,于海龙威收放恩:“林秀北调临城,已经入令不入职,此乃官家忌讳,现在他纵然部下欺压长家,其父又刻意分裂林氏宗族,若是任由胡乱,恐成为官家失威的笑柄,所以…你二人若真想保住自己的位置,就要照本官的话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