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嘴硬,拖下去,杖罚五十,若再敢暗作龌龊事,本校必斩你头颅,以卫军列!”
即便赵源声威齐下,可毛云并无悔意,他坚定自己所言,寸毫不让,这让赵源怒彪,立刻令左右上前,直接将毛云拖下去行刑,一旁的县令见此,赶紧出列急声:“校尉大人,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刑罚应该过后再谈,且本官倒觉得毛云言之有理,他东州军无缘无故袭击我南安县,已经两番侵扰,咱们若是不回击以作声威,恐会坠了北安将的名声!”
“校尉,快些吧,算着时间,周长禄那些人应该已经回到先锋营营盘了,若是他们火号传来,咱们没有接应,那才是害了他们!”毛云再度硬声催促,说话功夫,毛云派出去的斥候匆匆回来。
“校尉,淮村方向传来火号!”
闻此,赵源目瞪欲裂,半晌才道:“毛云,此事过后,我必重惩于你!”
淮村西面,周长禄与两个都伯一同候等在此,身后三个都队兵士早已准备好,一名都伯低声道:“周都队,你确定要这么干?万一北安军过后翻脸不认,咱们可就完了,要我说,咱们不如拿着钱银各自散离…”
“各自散离?”周长禄摇摇头:“眼下东州也不安宁,北疆更是混乱,赵将军虽然给咱们钱银,更指点咱们南进西逃,可是战祸将起,拿着这么点钱银又能够跑到哪去?若是卞喜为骁将,我也不会这么做,可他已经两次莽战,害死了多少无辜弟兄,这口气,我咽不下!”
“可是杀卞喜这风险太大了…”
“你不愿意,尽可离去!”周长禄沉声:“乱世将至,若不能跟着悍军,早晚死路,反之则是将途高位,我心意已定,你们无需再言,再者说,若赵将军不放我等,上次攻击南安县时,我已经死了!”
话到这里,其它两名都伯相互看看,最终留下了,末了周长禄道:“咱们以溃兵之势回营,卞喜必然大怒,在他大意之时,防备必定疏松,且咱们又是东州军,他肯定想不到,介时咱们一拥而上,绝对事成!”
先锋营将帐内,卞喜来回踱步,躁恨之余,他忽然想起袁弘的好,虽然袁弘多嘴小心谨慎,时常惹他厌恶,可有些话确实在理,现在谢桥受命于达夺权自己,他却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这才是最心燥的,忧虑中,卞喜亲兵来报,说攻击南安县的右翼兵士回来了。
闻此,卞喜唾声:“那群废物种还知道回来!”
营门前,周长禄这些人一副败退模样,其它校列的兵士见了,全都报以同情,当卞喜远远奔来,周长禄暗中示意左右都伯,都伯与各队队正传递信号,后面的兵士便手握刀柄长枪,时刻准备冲击。
“你们这些废物,如何到现在才回来?”
卞喜近前大骂,可周长禄这些人根本作声,卞喜抄起鞭子快步打来以作发泄,结果意外发生了,当卞喜的鞭子即将落下时,周长禄突然抽刀,让后一声高呼:“昏庸无能的家伙,已经害死那么多弟兄,现在还来惩治我们?简直该死至极!”
咆哮之下,周长禄长刀劈下,卞喜一哆嗦,鞭子半空抵挡,却被斩做两段,而周长禄身后的数百东州兵士一窝蜂散开,四向杀去,营内的其它东州兵士见了,顿时傻眼,他们不明白为何自己人突然反杀起来。而卞喜的亲兵队早在周长禄动刀一刻冲上,面对周长禄等十几人的冲杀,亲兵队死命护下卞喜,而卞喜叫嚣之余,额生冷汗,看着疯杀的周长禄等兵士,卞喜抽刀相向,奈何前营不过一都队的兵士,面对周长禄的三个都队,人数上直接被压制。
拼杀数合,卞喜恐丢性命,再度转身逃离,如此让他其它抵抗的兵卒怒火叫骂,而周长禄也借此大嚎:“你们都看看,一个只会逃跑作威的将领,我们还跟着他作甚?各队弟兄,随我宰了卞喜,以报被弃之仇!”
当卞喜营盘发生混乱兵变,谢桥正在帐中调派本部,思量下一步威压卞喜的计划,忽得亲兵来报,言说卞喜营盘乱兵之事。
可谢桥疑笑不信:“乱说什么?卞喜就算再没本事,好歹也是先锋营营将,这没时没晌的,怎么会发生兵变?”
“参军大人,是真的!”亲兵面色焦躁,全然不像作假,谢桥一时沉声,结果又一亲兵奔进来:“参军大人,卞喜带人从北营门逃了,那些乱兵马上就攻到我们的营门前了!”
话落,一阵杂乱吼叫从帐外传来,至此,谢桥顿时变色:“快,召集各队前去应敌,绝对不能让乱兵危机我部!”
“杀….”
在周长禄等人混淆冲击中,卞喜的先锋营盘撑了不过一盏茶功夫,就被全面拿下,其中大多数的东州兵士也都在风头中转向,加入周长禄的队伍,只是周长禄不知,日前于达已经派参军谢桥统兵三千进驻淮村东南向,与先锋营盘接营连立,混乱中,他们不明情况,早已冲过头,而谢桥非卞喜那般蠢货,当四散袭营的东州兵士迎上谢桥本部,就如头撞南墙一般,瞬间败退。
“弓弩队,放!”
数个阵列之后,谢桥立马高声,五百弓箭手抛射压制,一些东州兵士抵挡不下,直接成了刺猬,周长禄见状大惊:“那是何人何部?”
“周都队,咱们快撤吧,北面和东面有人压上来了!”
听到这个情况,周长禄刀劈身前的围压种,更是怒骂卞喜暗藏后手,殊不知谢桥已经兵甲合围,势要把这些乱兵给围剿屠戮掉,在谢桥正面阵列逼迫压制中,周长禄这些人节节败退,不过半刻功夫,先锋营已经完全丢失,自己的弟兄更在乱中四散,死的死,降的降,可谢桥有令,降者照杀,毕竟他们是乱兵,为保今后安稳,谢桥可不会留下这些燥乱引子的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