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变,元子期心神大乱,而朱茂却战意再燃,两相较之,元子期急了,他嘶声竭力,强行稳固前列冲战,力求军溃之前弄死朱茂,但邓忠所部战力强劲,不消一合,元子期后列被冲破。
“该死的燕贼叛军…臧霸…快…稳固后阵,其余诸队,决杀朱茂老儿…”
元子期叫嚣叱声,臧霸率本队折返回奔,强压后阵,可彭基、辛訾二将战势掌控能力强于臧霸,大眼瞧去,那邓忠中位冲杀,直至元子期将旗所在,而辛訾、彭基侧翼掠阵,交替拱卫,臧霸独将对一已经压力骤大,现在三面开花,他就是拼尽全力,也不过灰散之际。
当元子期的优势不复存在,邓忠已经夺旗斩校,情势逼迫中,为保元子期活命,臧霸放弃后阵,转而强行护奔元子期,以亲骑夺路杀出一条生路来。
缓坡上,朱茂死里得生,望着元子期溃败的鼠辈模样,他仰天大笑:“元老儿,你这弱种杂碎…怎地不战了?爷爷就在这里等着你!”
谁成想邓忠于后突阵,战败元子期后并未追赶溃兵,反倒怒视汹汹拍马近前,朱茂眉头一挑,似要质问他为何不追杀弱敌,邓忠却先一步唾骂袭耳:“猪头,区区陈城弱种就能将你逼近死地,你到底在做什么?”
邓忠虽然身为燕王家奴将领,可朱茂却是燕军先锋,将职高于邓忠,面对当众的斥责,朱茂脸色铁青,火气汹涌:“邓忠,你乱言什么?”
“小爷说什么…你个猪头必然清楚,小爷把话放这,若你不堪大任,被迫入死路,小爷已经拿下濮阳!”
“你…你…休要狂言…”
朱茂简直被邓忠的粗鄙莽夫气到癫狂,那彭基、辛訾瞧着态势不对劲,想要出言劝阻,结果邓忠钩镰枪横扫周身,辛訾、彭基二人皆不敢上前。
“猪头,小爷告诉你,若是再敢坠了燕王的威名,小爷必然宰了你!”
撂下这话,邓忠不管朱茂作何神情,当即率领银甲军向东回撤,彭基、辛訾二人尴尬瞬息后,冲朱茂道:“将军,先机已逝,再战无异,某等请命将军先行回撤!”
“呼…呼…呼…”
听到这话,朱茂望着邓忠远去的军骑身影,粗气不断,简直肺腑胀裂,况且细心想来,彭基、辛訾二人说的不错,此战试探敌军无果,没有必要战下去,况且这个败战罪责他也需要好好思忖应接,末了朱茂冲彭基、辛訾二将道:“某大意受困,多谢二位前来驰援,此功某必然请告殿下尔!”
兖州城北营寨西面的坡上,皇甫成昊率亲骑藏隐与此,瞧着远处灰黑混乱的营寨,皇甫成昊狠狠唾了一口:“这些无能的废物!”
“世子,您已经提前告知燕王,为何…”
“你说什么?”亲卫多言,皇甫成昊立刻目瞪叱声,亲卫吓得脸色煞白,下马跪地:“世子饶命,属下嘴拙…”对此,皇甫成昊冷哼一声:“有些话,切莫乱言,否则项上人头不保!”
随后皇甫成昊又等了片刻功夫,家奴军前司马徐祥独骑奔回,徐祥马至皇甫成昊身前十步之位便跃马下身:“世子,属下探听得知,兖州城北向营寨情况不妙,后寨被破,于寅时便撤走,前寨虽在,可损兵严重,估计兵不过五百,至于突袭此处的将领乃田櫆副将牵召!”
“那牵召所部何在?”
“一个时辰前,牵召率部奔袭至兖州西门三里处,旋即转向进南,现已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皇甫成昊心中不悦,徐祥听之不敢起身,好一会儿,他才道:“世子,属下有句话…”
“自想清楚再言!”
沉声威压,徐祥思忖再三,道:“世子,我等借故出来,那田櫆肯定已经怀疑在心,此番由兖州四野战况来看,他胃口不小,摆下了三面开花的局势…属下以为,牵召、王须坨乃他的臂膀,若我们想法弄掉其一…那田櫆必然大乱,濮阳于燕王而言就是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没那么容易!”皇甫成昊心有所思:“陛下能够任命田櫆为将,此绝非偶然,我行事稍有不慎,就会被揪罪,那对接下来的情况可没有什么好处…现在当务之急是让燕王军进强威,打烂中都军的胆!”
稍加思索后,皇甫成昊道:“随我回营禀告军务,尔等知道该如何做!”
徐祥及亲骑亲卫立身得令:“世子放心,我等皇甫家奴,誓死效忠永亲王!”
兖州城,辰时三刻,邓忠、朱茂先后回来,听得战况,燕王不说惊讶,也心闷三分。
“先生,这田櫆当真有几分能耐,竟然敢捋本王胡须…以急袭弱战之力触手卧榻之地!”
韩明振瞧着兖州西界地图,道:“殿下,老夫说过,此人入政阁前乃军行人物,才武中上,比之某些将领,要高出数分,况且先皇眼界识人之能乃雄主之风,留与夏武帝的根基还是很稳固,此番战果就当是个教训…”
“先生所言,本王受教了!”
主仆二人正言语中,已经回告过军令的邓忠竟然火急火燎的冲进府厅,陶华见状,立身挡位:“邓忠,殿下正与先生商议军务,你这般衣不卸甲的闯见,犹不知刑罚否?”
“你给我闪开!”邓忠心火憋屈,全然不给陶华丝毫面子,要知道陶华可是燕王的近侍,此刻被一个家奴将领所冲顶,陶华火大,面色青白。
“你这莽夫,实在放肆…左右,与我拿下!”
令声中,左右亲卫箭步上前,邓忠见之,大声:“陶华,你给我滚开,此战败的憋屈,全因猪头老狗所为…我就要告他的罪…你给我闪开!”
府厅内,燕王听得堂前吵闹,沉声:“陶华,何事?”
陶华赶紧躬身近前禀告:“殿下,还不是那个莽夫小将邓忠…他胡乱闯来,还在府厅门前当众乱言唾骂朱茂将军,实在…实在太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