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片刻功夫,景炎便看完张祁所告伸罪的奏章,旋即,景炎气的雷霆咆哮。
“邵安老匹夫,枉我父王以肱骨之臣的厚恩与他,他竟然背地里投靠蜀王,以求谋逆富贵!”
“殿下勿怒!”
杜如庭唯恐景炎也气中乱神,便出言劝阻:“现在可以邵安罪行已定,哪怕他不招,就凭着这些也足以抄他九族!”
“杜大人说的对!”罗金赐出言:“当务之急是西山大营的黎军,那张祁带着私兵入城,此行径实在恶劣,于法于权之下,难以让人信服,若是张祁真的只为罪告邵安,拿其罪证,此还算可以理解,否则就是谋逆,那时殿下必须尽快行动,以免黎军对中都造成危害!”
“此事本王已经有计较!”
景炎道:“本王已经于北安军下令,其将林仲毅将率部安监西山大营,同时中都外九门也加强防备,就算黎军有什么想法,可张祁还在乾清宫内,料想他们几千兵马闹不起什么风浪!”
“殿下,此言差矣!”郑乾深思之后,说出别样的话:“殿下,老臣再想,这事只怕没有那么简单…邵安、张祁这些人,身位不清不白,他们行谋私利可以断定,但是没必要当堂请柬陛下,现在陛下躺于卧榻,对谁最有利?谁又想最有利?”
“这…”
杜如庭、罗金赐听此,急思之后,瞬间反应过来,他们看着景炎,景炎一时也愣住。
“郑大人,你是说?”
“殿下,这事只怕是对您设计的…当然也可能会是老臣多想了!”
郑乾心思不安:“现在,您作为辅政皇子,是最为接近皇位的人,且我等老臣也都知道您宽厚仁爱,可万一有些人不愿意您登位怎么办?”
在郑乾的提点下,景炎面容余下冷峻,他已经从中反应过来,张祁、邵安不过是现在明身出来的人,张祁兴许是被人利用,让后自己反应过来,想要脱罪其中,可是他行径不轨,给了暗中人借势的机会,也就是说真正的黑手密谋在己,而那人依旧隐藏着朝堂中。
“殿下,老臣有一办法!”
杜如庭道:“日前朝堂请谏,只要查清都有谁参与其中,将其之间的联系寻出共同点,让后辅之张祁、邵安的罪告书,必定会有眉目!”
“就照杜大人所言,只是现在务必安稳下西山大营黎军!”
景炎令出,三位老臣得声应之。
只是景炎还未安身片刻,常林高柔赶来。
“殿下,北安军林仲毅入都了,现与秦宇至将军在一起!”
得知这个消息,景炎只感觉头大:“怎么回事?本王不是下令北安军,让他们在城外严密监视西山大营?”
“殿下,令是传出去了,北安军也接了,可是数个时辰前您从宫牢出来,秦将军就已经送来密书,言曰林仲毅进入中都是为了救张祁!”
“什么?”
景炎惊中再惊,他对张祁一直报以怀疑态度,全因此人功利心太重,现在张祁缠身中都风云,林秀竟然私自掺和进来,这让景炎对林秀的态度大为转变,末了高柔道:“殿下,属下估计,林将军应该没有什么过多想法,他与张祁都是北人,若是西山大营黎军落罪,他们北安军也肯定脱不了干系,这乃军行从监之由…”
“你说的不错,可是中都现在经受不得丝毫乱流,为了殿下,我等不能遗漏丝毫的因素!”
常林决声,高柔即刻闭嘴,景炎思量片刻,道:“去传命秦将军,务必将林秀拖在他的身前,但凡有所异动,立刻拿下!”
北安军。
赵源看着誉王送来急令,整个人都沉闷无动,身前,唐传文、庄非及各校将领均在,林秀离去前将大权交付赵源,可这事来的急切,赵源根本不敢擅自妄动。
“让我们出兵监视防御西山大营的黎军,万一出了差错,可就是兵乱,这中都到底在搞什么?”
赵源怒声,李虎出列:“源哥,管他们作甚,反正黎军那帮孙子不是什么好种,要我说,咱们就照急令行事,这样准保不错,若是黎军那些孙子没有异动,也就不说什么,倘若有异动,咱们直接干了他们,一来行令奉上,二来么…也给秀哥争了一大功!”
李虎言辞无错,可赵源本心沉稳,他不愿意北安军的弟兄过多牵扯进中都,故而他叱声退下李虎,转目看向唐传文、庄非、韩墨三人。
“三位有何建议?敬请说来?”
唐传文道:“稳而不动!”
“非也,不动落罪自身,某建议出兵,但虚力不战!”庄非异之。
“亦不可!”韩墨再变:“张祁与邵安有祟,现今中都必有乱流,黎军、北安军皆为北人,其一出事,必定牵连余者,将军现在入都,暗救张祁,我们也要从之将军,暗中自救北安军,这黎军已经深陷泥潭,我们不能被拖,所以必须出军,围之,拿之,自保之!”
三个人,三个结果,赵源简直头大,眼看着时间越发逼近,再不行动,北安军就会被皇门令那些人回告中都,落个不尊之罪。
“罢了!”赵源起身:“这事,某决不会让北安军受其牵连!毛云!”
“末将在!”
叱声下,已经位进前军轻骑营营尉的毛云出列。
“立刻集合前军轻骑营,随本将出击!”
听此,众将皆是一愣,那林怀平赶紧出列:“赵将军,西山大营黎军兵至八千余,前军轻骑营不过三百骑,你这堂而皇之前去,万一发生搏乱,只怕危已!”
“平都骑说的不错!”黄齐出列接腔:“至少也要带前军各校同出!”
“尔等无需这般,某说过,此事绝不牵扯北安军弟兄寸毫,阿秀入都行紧要事,我必须为他守好北安军!”
赵源虽然政务军略有所不足,可是他沉稳从力,大事大非之前总能守住根基,此时他以轻骑营出击,从名算是应了皇门令的监察令,从己不过三百骑,算不上北安军对黎军的动向,倘若真的出什么事,也不至于落罪北安军其它将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