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事变化极快,永远都无法以常理预料,在北安军威抗联军后,临城的结果算是最好,燕城、黎城相距较远,日后变化难测,以林秀之言,远浪汹涌,无所担忧,若是揪绕,自有天定其归路,让后由北安军来料理如何上路,因此三城所撂出的情况还算好,唯独襄城,一时间倒给林秀添了一些麻烦,若细说之,应该是襄城何氏给临水林氏带来的风言困扰。
林家正堂厅,张氏一脸苦意,林懋闷声不言,阶下,陈姝灵低声啜泣,半晌,林懋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只把茶盏震翻。
“官家又怎么了?它怎地就能强言嘲讽?老头子我出身商贾不错,可秀儿却是地道的国子学士,老头子我就不信了,它们要是真敢乱言不断,老头子我跟他们拼了,那个谁…立刻让秀儿给我从军营滚回来,现在别人都指着耳朵根骂起来,他还没反应,当真迂腐!”
林懋粗声大骂,一时气的老脸通红,张氏唯恐林懋一口气背过气,赶紧过来给他拂背。
“老爷,这事还不一定呢?再说了…都是些闲人碎语,你可别为这事气出好歹!”
末了张氏冲陈姝灵道:“闺女,别哭了,要是仲毅真的如风言那般,我这个当娘的肯定替你出气!”
“娘,爹,女儿不是难受,女儿是为仲毅担心!”
陈姝灵抹着眼泪道:“仲毅性子耿直,他必定不会背着我做什么不轨之事,可那些风言碎语怎么说?仲毅强势立身,以北安军威欺压四城官家,为的就是夺权利欲,更有甚者说,秀哥早就和那些官家女们私通…这等侮辱名讳的懦言,若是让仲毅知道了,怎么能忍下,就是仲毅忍的下,怀平和胜哥也忍不住,万一因为这事,他们再带兵杀向郡城,挑起祸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儿这个贫妇所捣,那时女儿该怎么办?爹娘,女儿一时心急,就泣之难受…这老天怎么就那么混…什么都往咱们家身上缠…”
听到这些,林功也冲林懋道:“三哥,这事肯定小人风言,现在仲毅还不知道,要我说,没必要惊动他,咱们先派人与陈县令摸个底,查查是谁再刻意败坏咱们的名声?”
林功言之有理,可是他忽及了北安军斥候哨骑的厉害,当林家因为风言流语怒火冲天时,北安军中军营,林秀也从怀平口中知晓此事!
“混账!”
林秀听之半晌无言,末了怒斥,身后方化当即出身:“将军,属下这就带人去查,一旦找到口风源头,必定把那些人给碎尸万段!”
“不可!”
唐传文阻止:“将军稍安勿躁!”
“长史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些鬼祟崽子都污蔑到咱们将军头上了,连嫂夫人都受辱骂名,这口气,你忍得下,我等忍不下!”
方化噪声,可唐传文斥之:“你这混种,闭上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方化被斥,一时憋得脸面通红,那唐传文急声林秀:“将军,这事看起燥人,可究其根底,不过风言,若您再细心点就会发现,这风言大都说您违背诺言情愫,滥情官家女,要是因为几句话就出兵寻人夺命,咱们刚刚行落的军农一政令可就变成玄乎事了!”
经此言一点,林秀几人皆是一愣,算是稍稍反应过来。
眼看几人冷静,唐传文才试探的问:“将军,您该不会真的和那户官家子女有过什么吧?”
“胡言!”
林秀斥之,唐传文讨了个尴尬,倒是一旁的林怀平嘟囔一句:“秀哥,这消息从襄城方向传来,该不会是那个官家女吧?”
“哪个?”林秀一时迷瞪,并不清楚,林怀平无奈的摇摇头:“还能是谁?诸城联军威压咱们,大老远跑来给你通风报信,结果遭你一顿斥责,而后撵人走的姑娘!”
“啊!”
话到这里,林秀算是愣住,再一联想何瞳哪个性子,林秀心底的火气算是消散无影,末了他叹息道:“若真是何瞳,这事当真难办了,闹不好还要和襄城起纠葛!”
襄城,虽说诸城联军败战北安军,诸城官家脸面丢到娘胎里,可是何季所遭际的情况与临城马全有所相似,至少林秀恭敬之至,何季将威无损,而随行前去的乔崇鹤却只剩半条命而归,这般结果让其它官家心中打颤,不明所以,且何度与何季一夜长谈后,不知怎地,之前官家强硬的做派竟然散去全无,让后借由何晴与凌天的婚事,下令襄城官家名望堂中议事,有何季、凌仝两个襄城最大的将领支撑,何度很快确立何家独掌权势的威风,其余官吏名望连言说请声的权力都消散乌有,至此,何家变成了第二个马家。
只是何季、何度都不知道,在他们费心费力为保官途家氏的权威时,何季的女儿何瞳却凭一己喜好,放言百里之远,唾骂北安军林仲毅,以发泄心中不满。
“小姐,大小姐来了!”
何季府邸,何瞳正在花庭下发呆,菊儿于身后低声,何瞳嗯了一声,算是应允,不多时,何晴来至庭下。
“好姐姐,新婚刚过,你不在府中陪你的好相公,来找我做什么?”
听着何瞳的话,何晴沉声:“昨日凌天巡查四周县镇归来,告诉我一些事,我听了以后,心中有些计较…你给姐姐做些思量!”
“什么?”
何瞳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似乎心在旁骛。
何晴盯着何瞳的神色,道:“你是不是派人言说北安军的风言了?”
“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起这话?我近来可是一直在府上…”何瞳听之一怔,当即来了精神头,对于她的变化,何晴已经怒气:“还敢胡说?菊儿已经全说了…”
“那个死妮子,当真敢出卖我…”何瞳骤怒,饶是何晴一巴掌打在何瞳脑袋上,只把何瞳委屈的一脸猫崽样,似要泣之,可何晴怒气无减,让何瞳犹豫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