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喇湖荒丘北面,舍不勒率领余下族骑缓缓行进,约有一刻功夫,吉日多匆匆赶回,舍不勒瞧着死去的隼鹰,顿时大怒,发现突布干无影,便怒声:“突布干何在?”
“夏骑在察喇湖北面现身,突布干追上去了!”
“那个蠢货,没有弄清此处情况,他竟然敢胡乱出击…那不过是夏人的疑兵…他怎地就不明白…”
舍不勒急躁不已,原以为能够靠隼鹰追踪,拿下这伙大夏边界骑兵,谁成想隼鹰被杀,吉日多乱了分寸,突布干更是轻敌冒进,这两样只把舍不勒气的叫骂不止。
“父亲,现在怎么办?”
吉日多低声,舍不勒望着四面阴风呼呼,道:“立刻去找突布干,让他滚回来…决不能被夏人牵着鼻子走…”
这边舍不勒还没有下令,那边奴从奔来:“首领,在咱们西面发现夏骑的影子…”
听此,舍不勒大怒:“奸诈的夏人种…吉日多,你立刻带人去迎敌,我绕行包抄,看看这伙夏骑到底要干什么…”
南宫保率领三千飞骑一路狂奔,硬是在一个时辰内从察喇湖的南面奔到西面,远远看去,他们已经瞧见鞑靼人骑队的影子,且那骑队在自己漏面的一刻起,便快速动起来。
“传来各校营尉,务必小心谨慎,防备侧翼!”
南宫保警惕令出,便带领骑队继续迎上去,随着双方越来越近,近到可以看清对方的大旗时,南宫保突然转向,向东面奔行,吉日多瞧此,紧身追上,只是夏骑速度时快时慢,只把吉日多的氏族骑队给拉扯乱像初起。
大约三四里,南宫保再度转北,继而再转西,如此曲折绕弯的行进方式彻底把吉日多和氏族勇骑惹得心怒,虽然鞑靼人体质健壮,且善骑马战,可鞑靼人生性懒散,不像大夏兵甲骑队一样训练有素,以阵为战,这才几个周转,吉日多的两千鞑靼氏族勇骑便乱象到根子里。
听着胡乱叫骂嘶鸣,南宫保知道机会来了,当即一记杀字袭出,瞬间,三千河西飞骑以各自营尉为锋人,化作三柄枪阵冲出。
那吉日多正在冲奔呼呵氏族勇骑保持骑列,冷不丁的夏人骑队杀来,短短二里不到的距离,吉日多哪里有时间稳下怒火满腔的勇骑。
一个不切稳阵,这些胡咄葛氏的勇骑便嗷嗷叫着,抄着刀执斧,迎头杀来。
“两百步…抛射…放…”
冲奔途中,南宫保目观距离,呼喝引战,枪阵骑队甲士们纷纷抄起角弓,轮臂拉弓,在马速疾驰中,二百步之距,一轮箭雨落下,迎面的鞑靼人当即翻到一片。
“挺枪,列位,杀!”
待羽箭落首,南宫保再声急呼,这枪阵骑队立刻收弓,挺起一丈枪锋,也就眨眼功夫,三柄枪阵骑队就像利剑一样插进鞑靼人的乱流骑队中。
“砰砰…咔咔…噗噗”
烟尘之下,马鸣嘶叫,枪锋入肉,惨呼连连,吉日多面对骤然发生的情况,根本无措,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抄起手中的马刀,对着面前错身而过的夏人骑兵砍下。
“呜呜…呜呜…”
南宫保一合冲杀,就破了吉日多的鞑靼勇骑,当南宫保结阵冲出回转再战时,后队号角呜鸣警示,南宫保回身望去,在右翼方向,赫然还有一队鞑靼勇骑,其大旗标志显示着那骑队首领的身份。
“吉日多那个废物…”
舍不勒看着自家勇骑转眼溃败,气的火燎全身,他抽出马刀,大嚎一声,身后三千勇骑化骑墙扑上,只要把夏人骑队缠住,哪怕战力不敌,这人数优势也能打的夏人体痛万分。
可舍不勒忽及了河西军骑的骁勇,更不了解南宫保的战场操控军略之能,在舍不勒的眼中,他从右翼突然出现,自以为能给南宫保一个措手不及,殊不知南宫保早有准备。
在南宫保破战吉日多,让后回转战势方向时,舍不勒已经冲来,可南宫保的后队营尉以五百骑之力就拖延下舍不勒的攻击,而这足够南宫保转战舍不勒。
三刻功夫不到,舍不勒发现自己并不是这支夏骑的对手,在自家氏族勇骑溃散的情况,舍不勒只能大败而归,向荒丘北面逃去。
瞧着鞑靼人败落而逃的背影,南宫保所部的骑兵顿时高呼,只是南宫保还记着察喇湖东北面的战况,在那边,周仝、韩琮还拖着一支鞑靼骑。
旋即,南宫保不做歇息,直接率兵向东北面杀去。
突布干的骑队前,周仝自始至终拖着二里距离,让突布干只能看着夏骑的屁股尘烟窝火,反观周仝,在撤奔的途中,周仝不断注意着身后东南向的动静,当一阵骑队烟尘从东南面快速靠近,周仝顿时大喜。
在东南面,韩琮甩掉追奔自己的鞑靼骑队,绕向奔来,与周仝两头相合,袭战突布干。
追击中,突布干发现前面的夏骑速度减慢,他还以为是夏骑疲惫,便扯缰加速,呼呵氏族勇骑们追上去,不成想百步不到,氏族勇骑后方传来乱势。
“敌袭…夏人从后面袭来…”
几声大嚎,氏族勇骑骑队生出骚乱,前队想随突布干继续追,可后队已经掉头迎击来者,这般各自为战的结果让突布干大怒。
也就一个失神狂躁的间隙,周仝已经带人回杀,突布干见状,直接抄着骨锤冲去,那周仝见突布干身壮如牛,自然不敢应对,先是一通箭雨射来,让突布干不得不抵挡脱战,在突布干撤战避开箭雨时,周仝在追上来,如此往复,只把这个鞑靼猛将糙人给折磨的要疯。
当周仝与韩琮前后夹击,将突布干这几千鞑靼骑搅成糊粥,那突布干眼看败势已定,便以强横之力,硬是杀出一条路,周仝、韩琮只得作罢,随后清点战损,所部夏骑不过损伤五百余,反看鞑靼,至少千骑之多,可细说来,大多都是乱中相冲,自毁阵脚罢了。
“娘的…就这能耐还敢入侵咱们?当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