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这舍不勒一连出击五日有余,怎地连个消息都没有,莫不是被夏人歼灭了?”
喀山鞑靼族啒罗勿氏的首领,千户主亚布力粗声道来,他满脸棕色的磐须,看起来就像山熊,虽然和舍不勒同为喀山一族,可亚布力与舍不勒并不和,同样的,九大姓氏族间,很多都是敌对的,不然金帐王也不会在此之际携九姓氏族勇骑东进大夏,一来是生活所迫,鞑靼地界已经没有足够的食物,二来就是转移下这些氏族首领的注意,免得他们刀戈相向,继而威胁到自己的王位。
这亚布力口出不逊,丝毫不把舍不勒放在眼里,但拔拓也没有因此怪罪与他,反倒看向身旁的萨满士。
“苏合,此番回归故土,你难道就这样保持沉默?”
面对金帐王的直言,身着萨满袍服,满脸伤疤烙印的苏合躬身道:“大王,虽未故土,可无故情,无所留恋,何须多言!”
“你这家伙,说话干脆点,不要文文皱皱,你不嫌烦,我们听着都恶心!”
克里亚鞑靼族貊歌息讫氏首领,千户主克克突燥骂一句,对于化身萨满士的外来者,克克突很不理解,为什么金帐王要把一个大夏流亡者收入帐下,更给以萨满士的尊贵地位。
只是苏合行事十分有度,每逢关键,总能为金帐王寻出办法,这让他的萨满士地位毫无动摇。
听着克克突的斥责,苏合并不应他的话,反倒冲金帐王道:“大王,九姓勇骑骁勇善战,但缺少谋略,在下应亚布力千户主的话说一句,这舍不勒千户主只怕已经受袭败了!”
“放肆!”
苏合言语带着不敬,让数名千户主恼怒,看到这,金帐王拔拓再也不能无视,他起身威散,目瞪四周,那些个千户主们当即低头,末了拔拓问话苏合:“现在大夏内乱已为事实,此番九姓氏族其力出击,你认为胜算有几成…”
苏文正要回答,帐外奴从来报:“大王,舍不勒千户主回来了!”
听出,金帐王立刻出帐,在营中空地上,舍不勒一身疲惫模样,身后,吉日多也好不到哪去。
“大王…”
舍不勒跪地哀声,拔拓一时间冷的可怕,他眉角抽动数息,道:“你氏族的勇骑呢?”
“回大王,胡咄葛氏遭受夏人奸计,损伤半数,余者皆以归来,正在胡咄葛氏帐营修整!”
“舍不勒,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能够一战破开大夏门户,现在怎么这般狼狈样!”
亚布力见机嘲讽两句,舍不勒当即抬头,那双充血的牟子恨不得把亚布力瞪死,可金帐王在前,他不敢乱来。
拔拓一副怒气中生的模样,末了转身离开,留下舍不勒独自跪地请罪。
“大王,舍不勒这无能的废物,此败不过在常理中,若是大王让我咄罗勿氏为先锋,定然不由这样的结果!”
亚布力大声,拔拓扫了他一眼,末了道:“既然你这般说,接下来就有你的氏族为先锋!”
“大王,且慢!”
在亚布力准备接令时,苏合开口拦下拔拓:“大王,此时舍不勒千户主败战,于军心士气颇有影响,以在下的估测推断,夏骑肯定会暗中跟踪寻觅大王主力何在?若是亚布力千户主出击再败,只怕这场大胜之战转瞬就变成大败之行了…”
“苏合…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咄罗勿氏还比不过他胡咄葛氏?”
“亚布力千户主,在下没有哪个意思,在下只是为大王考虑…”苏合一直以拔拓的名义为先,这亚布力再怎么愤怒,也不敢明面犯上。且拔拓能够当上九姓氏族的王,至少在脑子上比这些人强。
拔拓道:“萨满士,你有什么想法?尽可说来,若是能助我大胜夏人,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赏你!”
听此,苏合眼睛一亮:“大王,恕在下不尊,在下想要大王给赐予五千勇骑,以做报仇之资!”
拔拓顿时眉目舒紧不一,半晌,拔拓沉声:“只要你能助我败了河西夏军,五千勇骑,不过虚物…”
有了这话,苏合缓息,道:“大王,大夏虽乱,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龙身之力,鳞爪犹在,且河西军统将乃夏安帝之子,秦王景禹寅,此人骁勇善战,堪为大夏第一战将,其下七万河西军精锐,更是势不可挡,所以大王最好给北蛮黄金家族一个消息,让他们也从北南进,来个两线同战,没了辽源军的北疆不过是破落门户,一个秦王是绝对无法守住两线边疆,只要进入夏土,那时大夏的一切就是大王您的…”
“什么,让我们和北方那些蛮子同战,你到底抱着什么心思?”
亚布力接连被苏合的话刺激,待火气冲到心头,亚布力险些没有搂住手,抽刀宰了苏合,可拔拓思量其中利弊,最终应允,末了拔拓招来帐下士,让他们立刻飞骑赶往草原,去联合黄金家族的那些混账!
乌鳢不啜流域南面,突布干一路飞奔,顺着舍不勒的撤退路痕追来,只是他不知道,在其后三里外,南宫保率骑队不远不近的跟着。
“将军,这里已经是鞑子的地头,咱们再深入,只怕有危险!”
副尉提醒,南宫保望着远处天际边的黑云,那股子阴沉当真让人憋的出不来气。
末了南宫保道:“鞑子所部皆为骑兵,一旦进入大夏地界,以其之速,首当其冲的河西、河中百姓便遭了秧,所以我必须探清鞑子兵力确切所在,出击方向,让后告与秦王,一击杀敌首!”
言说中,突布干飞骑荡起的烟尘飘向西北面的丘谷中,瞧此,南宫保率部跟进,在丘谷外五里处,南宫保分散各校,以游骑之利四面移动,只待自己号角呼出,再行汇合,以免被鞑子发现。
临水村,林秀一连五日整备军务,对于北蛮突起的异况,林秀心里着实不安,毕竟北疆现在才算好转一二,若是再逢战乱,那后果当真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