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的优势下,蜀王竟然接连随着中都军的步子走,如此步子大小不一不说,万一被拖,可就是扯着自己的蛋?那样后果是什么,就是蠢猪也能想出来。
听着越发急促的战鼓,张翼无法抗令,分别派出左右司马前攻突战,直逼王须坨等中都将的中位阵列,可是暗中,张翼急令呼嚎程晓、陶朱公,命他们稳住侧翼,决不能让中都军趁乱而入。
除此之外,张翼紧盯中都军的城门方向情况,他心里很清楚,那里是中都军的命门所在,不管现在四向中都甲士如何强杀搏战,都是在拱卫刚刚从城门方向出来的皇统之军,只是现在乱战风起,烟尘遮天,张翼一时寻不到皇统军何在?
“将军,黄权已经压进中都军前阵,魏文功将军于东南阵杀出,强行抵战中都军的突杀!”
听此,张翼怒目嗔裂:“黄权正待前阵搏杀,我军侧翼急需稳固,谁让魏文功出击的?立刻让他撤回来了,若是东南阵列有失,本将砍了他!”
蜀军东南阵列外,魏文功面对贺兴伯、濮阳兴、娄成玄近万人马的突战,竟然独挡无退,那贺兴伯、濮阳兴、娄成玄虽然不是什么万人敌的名将,可也是勇冠三军的彪悍者,但是一合过后,三将竟然连魏文功的一阵之地都拿不下,由此可见魏文功的厉害。
当濮阳兴面对魏文功的急战不挡时,所部将士直接被魏文功撕开一处口子,一时间,濮阳兴的阵脚大乱,千余阵中士兵进退不得,硬是被魏文功一队甲士杀的血贱三尺,贺兴伯、娄成玄见状,立刻来救。
那魏文功执刀扯缰,怒啸:“尔等中都种,三将与某也不过一砧板的腐肉,都快把脖子伸过来,让某给你们一个痛快,哈哈哈!”
面对这般嗤笑狂妄,那濮阳兴当真怒涨满腔,当初迎击燕王,面对那些江淮兵士时,也不曾这样被嘲弄,故而濮阳兴不顾本阵的溃败,竟然独骑拍马,杀奔向魏文功。
“蜀贼,休要猖狂!”
濮阳兴凭借一股勇悍,如狼扑食,刀砍魏文功,可是魏文功老将深谋,面对濮阳兴这等三旬放过的晚辈,魏文功实在看不到眼里。
“冗须小儿,当真某斩不了你?”
厉声之间,魏文功的鎏金刀锋如山石压海,朝濮阳兴砍来,濮阳兴双臂蓄力,反砍迎击,奈何气力过猛,有失分寸,一个晃眼,魏文功刀落马首,而濮阳兴则力斩亏空.
“噗…”
坐下战马嘶鸣,旋即,马头离躯摔落,而濮阳兴则因坐骑毙命,也被摔了出去,且魏文功后劲不消,一记探身横斩,刀锋再度砍入濮阳兴的后甲。
又是一道血线,待烟尘遮蔽,沙尘翻滚,濮阳兴已经命丧于魏文功刀下,十几步外,力图缓下阵脚的贺兴伯、娄成玄二将瞧此,顿时血涌全身,连带着麾下兵将也都疯到心底。
“杀…杀…杀!”
连声怒吼,如雷贯耳,贺兴伯、娄成玄深知魏文功强稳东南蜀军阵列的后果,若是让他们缓下阵脚,只待中都兵锋锐气消散,剩下的就是蜀军收网,中都军化作鱼饵矣!
哀鸣之下必有死战,狂妄之下必有疏漏。
魏文功一战敌三,更是轻易斩杀濮阳兴,如此大胜之机让他失去理智,进一步小看了中都军。
“中都小儿…某的刀锋可还锐利?蜀军男儿,用你们的勇悍来向世人证明,大夏归统蜀王殿下,中都种只配赶马奴从…”
“放肆…”
雷声相斥,震耳欲聋,在魏文功大胜狂妄之际,贺兴伯、娄成玄一左一右杀奔而来,其后数千中都甲士也不顾什么阵列战势,为今之计,他们只有强行破开蜀军的东南阵列,给蜀军后腰上撕掉一块肉,蜀军才会陷入乱象,那时夏景帝的皇统军才能顺势强战,一路破阵,斩断蜀王王旗。
烟尘之下,血溅如流,贺兴伯、娄成玄左右同出,杀奔向魏文功,而这老将当真壮哉,面对夹击,以一敌二,不退丝毫,其后亲兵阵、亲骑营、健锐营等纷纷围靠,以魏文功为锋刃,虐杀中都兵。
当贺兴伯长枪如流探水取月之际,魏文功轻易寻到贺兴伯的疏漏,在他的笑声中,魏文功的刀锋如鬼魅幻影,晃至贺兴伯的腰肋,这一刀下去,贺兴伯必定断为两截,可是贺兴伯就像不知似的,硬身枪进,月散枪空。
下一秒,血花蒙住了贺兴伯的双眼,旋即,他身形轻佻,毫无控制的栽下马去。可魏文功还未猖狂一声,他的神情好似冰雪凝神,瞬间愣住,紧接着,一声怒吼于侧臂方向袭来。
“老贼,去死!”
娄成玄一怒爆发,三刃长刀借由臂力爆发,直接插进了魏文功的肋下,待其迸发,魏文功直接被挑身落马,见到这般结果,娄成玄探身臂出,长刀一个回砍,魏文功那颗脑袋已然飞上天,让后被娄成玄接住抓在手里。
“敌将已死,中都必胜!”
听此呼喝,中都军士气大振,反观蜀军,士气锐减,可哀怒丛生。
“为将军报仇…为将军报仇…”
“敌将已死,中都必胜…”
在此起彼伏的浪潮声海下,娄成玄携所剩兵士化作潮涌冲进蜀军东南阵中。
永宁城前,夏景帝亲率东宫府兵结阵而待,当战场东面传来浪潮呼喝时,夏景帝眉目一紧:“府兵听令,杀斩贼蜀王旗!”
“杀斩贼蜀王旗!”
三千府兵呼声咆哮,那秦宇至听得阵后声音,立刻明白夏景帝何意,旋即秦宇至以精锐兵甲为利剑,越过王须坨即将溃败的前阵,向蜀军中阵杀去。其余各中都兵阵从角声擂鼓中听出自家王旗将旗皆出,那股子热血气势简直堪比山崩地裂。
“吾皇万岁…迫贼在即!”
“中都骁勇,誓守皇恩!”
在一浪接一浪的战势下,那黄权刚刚稳固下的蜀军中军前阵竟然活生生被中都弱军给割裂,此让黄权完全不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