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咱们各校弟兄没有和鞑子搏命战死,反倒要累死在不停奔进中!”
副将疲惫满腔,常玉川哪能不知,只是现在他们正好处在浪尖处,若是贸然动身进攻或者撤退,一旦被鞑子们寻到疏漏,介时这万余河中兵士可就成了鞑子的猎物,以鞑子行进之速,进,鞑子能够像狼一样咬住常玉川的腰肋,让他痛身难挡,退,鞑子便能够借着常玉川军阵离开的空隙,直接冲过石城地界,进逼中牟城,介时戚连升就会遭受强压,不管戚连升战或不战,鞑子就会变身野狗,开始肆虐河西北界那时戚连升就会遭遇困战境地。
思量着这些情况,常玉川心躁片刻,道:“乐典与南宫将军现在何处?”
“五日前,乐典派飞骑回告,他已经和南宫将军汇合,在扬子沟附近与鞑子展开搏战,双方胜负不明,现不知在何处?”
“多派斥候,本将需要清楚南宫将军在哪?若是南宫将军能够与本将来个双簧,这支鞑子偏军倒也不成问题!”
也就就话落,号角急声再起,常玉川目瞪溜圆,怒声:“该死的鞑子,各校立刻备战!”
在常玉川战阵营盘西面,亚布力的勇士吉吉率领三千鞑子勇骑结阵在此,之前,吉吉一战被南宫保打落下马,侥幸捡回一条命,现在亚布力、克克突合并一处与南宫保纠缠拖战,奈何南宫保如鬼魅般寻龙不见尾,只把亚布力、克克突二人折磨的要疯,无法之下,亚布力怒令吉吉率一骑队径直冲向石城方向,以此来探南宫保所在,不成想却碰上前来抵战,以保河西北界安稳的常玉川部。
这常玉川所部多为步卒,骑兵不过千余,吉吉将此事告知亚布力。亚布力大喜,眼下,亚布力、克克突与南宫保这些夏骑相斗,不占上风,还无法脱身完好离去,现在碰上常玉川这块夏人肥肉,亚布力当即叱令吉吉,以骑队之利,虐战这些夏人,把南宫保给逼出来,介时只要围杀灭掉南宫保和常玉川,那河西北界至南向的路上,就再没有什么强兵夏将抵挡了。
“这些个夏人崽子,当真有骨气,明明鏖战不过,还不逃走!”
吉吉望着远处人影阵列挪动,唾言不止,待天际鹰隼嘶鸣,吉吉道:“看来那些夏骑不在附近!”
“吉吉大人,那咱们杀吧!这些个夏兵已经拖战四五日,想来必定疲惫不堪!只要咱们一战冲击,必定能够大获全胜!”
身旁勇骑粗声,吉吉笑道:“那是自然,传命下去,此战一杀到底,不留任何活口!”
“呜呜…呜呜…”
牛角呜鸣,沉闷凄冷,也就眨眼功夫,吉吉这三千鞑子勇骑化作洪流杀来,而在常玉川军阵前列,那一名名大夏盾兵虽然心力疲惫,可在大义家园的支撑下,他们挺盾抵出长枪,义无反顾的立在原地,只待鞑子枪锋弯刀落首,命丧这西疆荒凉之地!
“南宫将军,常玉川将军所部多为步卒,不善抵战鞑子,咱们若是再不帮忙,只怕常将军就要败了!”
扬子沟北面四十里外的山坳,南宫保与乐典歇脚在此,经过这些日子的缠战,南宫保麾下精骑不过四千,换言之,整个河西北界诸城也就剩下这四千精骑了,所以为保万全,南宫保只能小心谨慎再谨慎,确保每次出击,都能收割掉亚布力、克克突氏族千余勇骑之数,但克克突、亚布力两部氏族勇骑近两万人,哪怕南宫保胜战十次,也不过击杀万余鞑子,可他若敢败一次,就什么都没了,那时石城、中牟城及几十个郡县就变成鞑子嘴边的肉,可吃可唾。
“南宫将军…”
乐典再度急声,结果南宫保冷言叱令:“慌什么?常玉川乃河中名将,更以善守为名,若是几千鞑子就能搅乱常玉川,那他就愧对自己的威名!”
“南宫将军,步卒对游骑,这是自古以来的劣势战阵,更何况常将军是为了协助你在河西地界外抵战鞑子遭遇险境,你当真不去救?”
“放肆!”
南宫保怒声:“身为夏人,为了大夏抛头颅洒热血,某何曾怕过一丝一毫?况且鞑子侵入大夏,对你我有什么好处,对身后的将士们有什么好处?”
“你…”
“记着,为将需稳,稳中要沉,现在我们和鞑子就是渔夫与饵,谁先露出破绽,谁就是那落命亡身的饵料!”
南宫保气的咬牙切齿,只把乐典压的无言,末了乐典转身跪地,向南面看去,在那灰蒙蒙的天际之下,常玉川正在拖战吉吉,做亚布力、克克突两部氏族的饵料!
“杀…杀…杀!”
面对鞑子游骑的冲击,常玉川令出各校,结阵五玄甲列,大眼看去,就像五支乌龟相互交错,以盾兵在外,枪兵于中,弓弩在内,千余轻骑从中堵战,只把吉吉这些人射的靠不到近前。
一连三合,吉吉竟然无法冲战夏人阵列二百步以内,这和之前常玉川迎战时的战况简直天地之差。
“怎么回事?夏人突然变强了?没理由啊!”
吉吉似乎不信,可事实如此,当一队鞑子游骑从夏兵五玄甲列左翼杀奔上去后,常玉川中旗呼呵,前后校玄甲列立刻龟缩,紧跟着,那弩手连射如雨,只把这对鞑子压的头都抬不起来。
一息过后,这鞑子游骑留下数百具尸首退去,此只把吉吉气的火大。
“该死的夏人种…”
怒骂过后,吉吉心知单靠身前的三千勇骑是无法吃下常玉川,便传令于亚布力,请求千户主的支援。
十里外,亚布力、克克突正在思量夏人动向,由于南宫保这支精骑神龙见首不见尾,给他们造成了巨大麻烦,因此在南宫保没有落败之前,亚布力、克克突完全不敢贸然侵入石城、中牟城地界,不然南宫保来个后战封路,夏境内的诸城在拖身于首,那他们可就哭天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