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将军,马小公爷,某以为这夜袭不可去!”
凌天思量片刻,道出此言,那马全白日出击不得战果,现在凌天保守持战,他从心底无声反驳,算是应之,可程达面色几经转变,似有异议的味道。
三人沉静稍许,程达道:“凌将军,马小公爷,现在蛮兵势大,若是我等不显露出夏兵兵锋之威,那蛮子定然以为我们怯弱之,于后驻守苍狼,和蛮兵行鏖战之策不利!”
听出程达出击探营的意思,凌天犹豫一二,拱手应声。
“程将军,非某怯弱不出,只因白日一战,我军先机已失,万一今夜袭营蛮子再不成功,这对军心可是打击,此情况不得不考虑!”
由于事关重大,毕竟黄金家族南进北疆,放眼望去,除了现在驻守苍狼山的兵力,北疆几乎无军可用,至于燕城、黎城,那些个官家权势者眼界低矮,只顾自家门檐,根本不管其他,所以程达他们除了等候林秀率部来掌大局,基本上没有任何援兵可求。
在诸多情况搅扰下,程达当真不敢做这个主,一时间,三人再度沉静无声。
“报…”
忽听令兵来告,三人一怔,程达当先起身迎出,门外,令兵虽然气喘,可是模样却带着些许喜色。
“程将军,赵将军、李将军…回来了…现就在苍狼山的东山脚下!”
黑夜无光,凄冷刺骨,赵源、李天率残军绕奔八十里,从辽河下游的塔子沟浅谈夜渡归来,由于蛮子已经从正面渡河,且扎下营盘,为了不引起蛮子的注意,赵源、李天只能从苍狼山与兰河谷交界处东面归来。
眼下赵源派出令骑告知苍狼山的守卫,让其前来接应,不然赵源这等疲惫人马根本没有丝毫力气,再从东面绕行苍狼山南面至西坡入堡寨。
“呼…”
粗息中,赵源身上的甲胄还在嘀嗒着辽河水,那股子凉意虽然刺骨刺神,可是赵源心底却不是滋味。
半个月前,赵源率部五千甲士渡河北击,半个月后,仅仅生还一千五百余,反观李天的李家军,同样损战过半,这等战况结果实在寒心人。
“赵将军,在我部南面发现骑队!”
斥候警惕回告,但赵源、李天心中有数,估测一二,道:“告诉弟兄们,自己人来了,无需慌张!”
果不其然,大约半刻功夫,程达亲率一都人马来应,双方见之,程达惊然于赵源的境况,双方交言几句,程达将酒肉分发给赵源、李天的部将兵士,待这些饥饿的汉子们饱食一顿,赵源、李天随程达赶回苍狼山堡寨。
与此同时,在蛮军的前锋阵营中,兰马扎德得到阿里斯汗的命令,即刻出击苍狼山。必须让苍狼山的夏军不得它顾。
对于这个命令,兰马扎德起初不明,但稍稍思量后,兰马扎德知晓阿里斯汗的意思,眼下蛮兵还在渡河,白日里夏人都来探营攻击,被自己打回去了,深夜保不齐还会来突袭,那时引起蛮兵骚乱,于大军不利。
于是乎,在深夜丑时三刻,兰马扎德命那可儿巴根率部耶罗坨部的三千蛮兵向苍狼山杀去。
堡寨中,赵源等前军将士的败战归来让驻守兵士士气降到最低,至少在凌天、马全二人眼中,赵源前军身为林秀臂膀,如此强劲的兵锋都折损殆尽,可想他们的后果。
但赵源败战心不不败,那李天也是将门之子,于心高瞻留劲,面对诸将的困惑不安,李天道:“诸位身为北人子民,此战关乎咱们北人的生路,所以此战只准胜,不准败!”
“李将军,李家军铁骑悍勇如风,可是现今折损一半,赵源将军的轻骑之利,也险些被蛮子击溃,虽然我等身为将领,仍有再战之气,可是兵士们作何想法,我们当真无法掌控…”
凌天出言自说,虽然不好听,可为事实,赵源思忖一二,道:“凌将军勿忧,要我来说,败战之责,皆在某身,所以这个祸引还需某来改变!”
“赵将军想要作何?”马全问话。
赵源思量一二,道:“我们需要一场胜战,一场急切突进的胜威,来挑起兵士们的勇气!”
“难不成你要袭营?”
程达疑声:“只是白日一战,我军已经先行一败,现在夜袭,倘若…”
诸人正在商议,山脚下的传来号角,听此,赵源、程达等将顿时惊神。
“该死,是蛮子夜袭…”程达怒骂:“我们还未商议如何出击探营他们,他们反倒先一步杀来…”
“来的好!”
赵源目聚勇悍,硬声:“方才你们说起突袭,我当真不知道以何种方式好,现在蛮子来袭,实在老天助我!”
在凌天、马全、程达困惑的神色中,赵源言语一二,几人骤然神情大变,只是凌天看着赵源、李天那般疲惫样,忧心道:“赵将军,李将军,你们鏖战北蛮半月,现在回来不过顷刻,就再冲战搏杀…”
话不落地,赵源、李天便知道凌天的意思,那李天缓息一二,漏出一丝死战的模样。
“将死疆场,乃万世殊荣,区区劳体,何足言之?”
苍狼山北山脚下,有五处驻守夏兵的木寨相互拱卫,以作警号之用,以免战况再演五年前的悲事。
那巴根率部三千杀来,并不清楚夏人在此建了木寨,直接冲击,图个速战之利,不成想五个木寨中弩兵结阵压制,一两波箭雨袭来,直接撂翻三五百蛮子,这让巴根惊为失色。
但是耶罗坨蛮兵生来就是战士种,虽然被夏人暗伏打个了措手不及,可巴根稍加观察后,下令勇士从侧翼主攻,中位佯攻,木寨里的夏兵在黑夜中视线不明,并不清楚蛮子的动向,不过半刻功夫,大量蛮子绕到木寨后方,直接以火烧寨。
瞬间,大火浓烟将不少夏兵烧死在木寨里,解决了夏兵安伏,巴根带着族中蛮兵继续冲击,只是这会就没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