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方化立刻下令:“拿下他们!”
孙寿海强行抵挡,可是北安军的亲骑营有多厉害,绝非他能想象,不过三合,孙寿海被拿下。
方化来至近前,看着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的贺兰文,道:“莫要挣扎了,大都护命我来的!”
“大都护…大都护…”
贺兰文咬牙默声,其眉目中的神色就像浪卷波涛,强劲冲身,可事在人为,人为不可攀得,贺兰文已经无力抵抗,一息过后,方化示意左右,当有亲骑弟兄上前,将贺兰文、孙寿海二人托起带走。
只是方化一行人走了不过三五十步,连街巷岔口都没过,迎面奔来一队西山军甲士,为首的小校看到方化等人,立刻扯呼。
“尔等站住!”
叱声中,方化立住身形,西山军小校奔至近前,大眼扫来,待看清方化身上的甲胄后,立刻后退三步。
“大人莫怪!属下方才不明情况,扰了大人!”
由于林秀位进北疆大都护,其身边的将领也都水涨船高,西山小校身为黎骑的人,很清楚这个大都护的势力,此时面对大都护手下的人,自然也要尊敬三分。
“无碍!”
面对西山小校的尊敬,方化倒也不没有显露出太多的强横,他礼回三分:“今夜乱事甚多,半个时辰前,大都护府后宅有可疑人物出现,我等奉命来追!”
“大都护也受袭了!”
西山小校一惊,可方化并没有心思与他多废话:“谁知道呢,尔等今夜奉行巡查之责,我等就不搅扰拦路,尔等听令,给西山军的弟兄让路!”
方化侧身一闪,身后十多人直接闪开巷子,让后方化作势请行西山军,西山小校抱拳一谢,从身旁走过,只是错身中,这小校问道一股子血腥味,他大眼扫了方化等人,奈何火把明光摇曳不定,小校看的并不真切。
待西山小校带人离开,方化长出一口气,道:“速速回府!”
大都护府。
林秀立身门庭前,望着夜空,他茫然无措,半刻之前,从皇宫出来时,秦宇至的话就像旋风一样不断在耳边盘旋,那潜在的提醒让林秀心中恍惚不定,什么叫做‘个人情感,于后而说’,这是警醒?还是警示?林秀在今夜的乱象下还真无法确定。
思忖中,府门门堂来报:“大都护,方化回来了!”
话落,方化匆匆来至近前:“大都护,后院柴房说话!”
仅此一声,林秀便知深意何在,于后,林秀随方化来到后院柴房,当柴房的门打开后,林秀看到失踪半年之久的老友。
“果然是你在中都作乱!”
林秀率先出口,在柴房的柴火堆前,贺兰文一脸嘲弄的笑:“将军…不对,应该称为大都护了…”
“这么做有意义么?以蝼蚁之力去抗皇庭天威,这已经不是螳臂当车之为,这根本就是愚蠢!”
林秀说的愤慨万千,可是贺兰文却自顾其言,根本不应林秀所语。
“十年之尘,那是在下的不眠之夜,一夜成屠,百人尸骨,近二十年的残喘,为的就是今日光复,原以为你能够助我一臂之力,不成想你也是世俗枷锁下的可悲者!可笑…”
“可笑?世间太多的可笑,有谁不是可笑中的可怜人,传文,回头吧,此时此刻,我还能保你一命,若是再继续下去,除了化作冢中枯骨,你还有第二条路可走么?”
二人各自其说,到底不再一条路上,身后,方化看到这里,忍不住上前出声:“长史大人,你可知道今夜中都已经乱成什么样?多少官员毙命,多少人受之牵连,等到两个时辰后的早朝初开,又有多少人要毙命其中,你怎么就不明大都护的苦心,若非你那封嘲讽的书信,大都护怎会知道是你所为?”
“你懂什么!退下!”
林秀斥之,方化语塞,贺兰文嘲弄的笑笑:“大都护,你果真变了,变得比过去更为老练,更为深沉,只是你的心性还不够狠辣,若是你又林胜的一半心性,只怕此时此刻,我已经是一堆残尸烂肉!”
在林秀与贺兰文对话中,张文长与郑乾率人一路追来,可让人奇怪的是竟然失去贺兰文的踪迹,这让张文长不解,二人来至岔路口前,不过片刻,张祁从北向奔来,瞧见他,张文长立刻冲上前去。
“三哥,可发现有什么情况?”
“我一直追着之前暗查的几个可疑种,方才宰杀一人,剩下二人朝这个方向逃来,现在却没了踪影!”
听到这话,张祁急声:“不可能,我从对面一路各巷各街巡防过来,没有发现任何人!”
“这就怪了!”
郑乾从旁道:“既然我们三人已经把这片的街巷都给堵住巡查个遍,怎么就能让人突然失去踪迹?必定有哪里遗漏!”
三人急思中,之前与方化碰面的西山小校从东面奔来,向张祁回告。
面对三人的模样,西山小校犹豫一息,道:“将军,方才属下从东面的岔路街道过来,碰到了大都护府的人,他们也在追查作乱的人!”
“大都护府?”
郑乾稍有惊蛰:“林仲毅这个家伙得位甚高,此时也派人来寻,难不成他想做什么?”
只是张文长与郑乾所想的方向不一样,他急思一瞬,低声附耳张祁:“俞至,难不成那些黑手乱人被…”
“不可能!”
张祁直接决声,可是转念之后,张祁心乱了:“三哥,难道这事…仲毅也掺和进来了!”
“俞至,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可能,再有一个多时辰,天就亮了,那时你将入宫觐见陛下,该作何解释!”
虽然张祁与张文长说的含糊不清,可是以郑乾多年来的官场脑子,也嗅到其中的味。
郑乾思忖一息,冲二人拱手:“张将军,实不相瞒,本官此行也是被皇命所压,若是天亮之后,中都乱事还不能有什么眉目,介时只怕本官的脑袋就要换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