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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过王志的学习进度和王阿珍的身体状况,林微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等吃了晚饭,林微和孙芳就跟李启王阿珍坐在银杏树下闲聊。
老王头吃了饭,拎着那条鱼和玉米跟大家打了招呼,人就离开了。
“老王做事儿认真,是个挺好的人。”李启看着人远去,关上大门,迈步回来感慨道,“他那个孙子也是个上进感恩的人。你是不知道,你和小孙放着的时候,他得了空就来帮忙。”
说着,指了指院子里之前辟出来的一块菜地,“看见那块了没?最开始咱不是种了一茬菠菜吗?吃完之后,没等我说,王志就过来撒上了空心菜的种子,现在吃一茬割一茬,省了不少买菜的钱。那孩子是个有心的,只要哪块儿的菜要过季,他过不了几天肯定就来收拾出下一茬……”
王阿珍笑得温和,“老王也浇了菜了,你怎么不说?快过来吃玉米,我吃着味儿不错。”
李启笑笑,也不争辩,接过她递过来的玉米,坐在她旁边啃着。
“先生,我们学校下周放暑假,到时候我直接回家,就不过来这边了。你们都保重身体,天热了,多喝点水吃点水果,注意防暑。”
刚才李启送老王出去的时候,她就已经把要回去的事儿跟王阿珍和孙芳说了,她们以为是正常的暑假返乡,也没多问什么,只是让她路上小心,看好自己的行李物品。
现在李启过来,她就再说了一遍。
“嗯。”
李启点头,叮嘱道:“路上小心点。你长时间没在家里,这次回去之后也不要偷懒,该干的活,能干的活,都多承担一些。”
“嗯,我知道的。”
林微笑道:“您放心。”
如果家里那边风调雨顺不干旱,除了拔草,回去是没什么活儿要做的。
几人说了会儿话,李启便推着王阿珍去休息。
自从做了那次胃部息肉的小手术,李启对于饮食睡眠就特别讲究起来。每天八点半到九点间,必然要睡去。
像大多数老人一样,李启和王阿珍不管睡得多晚,第二天五点左右必然会醒来,之后很少能睡着,因此俩人就把入睡的时间提前了一点儿。
林微和孙芳挤在一张床上,聊了一会儿工作和学习,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林微起床给大家做了早饭,吃过之后才去车队,跟那边的人见见面,聊了十来分钟,这才动身去大院。
周末,是大家休息的时间。
很多学生或者工人都选择在这一天出行,或者去长城看看,或者去什刹海,再或者往市中心跑,总之,公交车必定是拥挤不堪的,有时候都不一定能挤得上去。
所以,林伟还是骑着自行车,哼哼哧哧地去了车队,又从车队哼哼哧哧地骑到了大院门口。
虽说是唐家的儿媳妇,但毕竟没在这边住,所以例行登记之后,林微才进去。
只要进了大院,一般来说,她都是推着车子走到婆家那边,而不是骑着过去。
这大院里的小孩子都是喜欢疯玩的年纪,她怕撞到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在大院里的道儿上骑车子,是对这里的不尊重,所以,能推着车子走就坚决推着车子走着。
到了家门口,林微把自行车靠院墙停好,拎着一个路上买的西瓜推门进入。
只是这一推门,立即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按照往常,这个点儿也就老爷子在家,再不然就是冯念不当值休息在家。
可现在,不仅老爷子和冯念在,梁芜茵带着儿子唐耀也在。
正当林微以为就这几个人的时候,只听身后开门声响起,唐政走了进来。
他看了停在门口的她一眼,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林微换了鞋,朝几个人礼节性地笑了笑,拎着西瓜就去了厨房。
天热,看大家那么严肃的表情,不缓和一下,估计很快就爆。
冯念见林微过来,跟着她就去了厨房,“给我,我来切。”
“我先把瓜皮上的泥洗掉后”林微一边打开水龙头,一边说道,“这是京郊的一个农民骑着三轮过来卖的,还专门切了一个西瓜给大家尝味儿,瓜好又甜,我去的时候没剩几个了。”
她在家的时候,老一辈的人挑西瓜就认准那几点。瓜的花纹分明,间隔均匀。瓜蒂圆润正中,瓜蔓弯曲扭绕。敲一下清脆悦耳,这样的西瓜甜又好,她就按照这方法来挑的,也不知道行不行。
“老爷子这个人懒得麻烦,家里有啥吃啥,说过几次了,就是不改。”冯念摇摇头,“也就只能买一些水果备家里了。”
林微洗好,把瓜皮上的水稍微擦了一下,这才说道,“爷爷身体硬朗,只是嫌出去一趟太麻烦人,所以就宁愿呆在家里。要我说,如果身体没问题,还是多走动走动,到人多的地儿聊聊天,比什么都来得好。”
说着,把西瓜递给冯念。
看着冯念切西瓜的动作,林微眼角抽了抽,手起刀落,快狠准,大概是手术台上练出来的,切个西瓜都有点严阵以待的感觉。
“我也这么说,就你爸他太固执,总觉得老爷子出去不安全,我又没时间陪他,所以也就随了你爸的意了。”
冯念无奈摇头。
“妈,家里有事儿?”林微看了一眼客厅里互不说话的人,小声问道。
“嗯。”
冯念往那边瞄了一眼,没什么好气地说道,“你二婶姑娘的事儿。”
好不容易过几年消停日子,那姑娘不再惹事儿,没想到老二媳妇儿却弄出个大事儿来。
都是做娘的人了,唐耀也都那么大了,做事儿怎么还是不过脑子?
平时有点小聪明,但这事儿实在是处理的糊涂。
现在她处理不好了,压不住了才过来,让人也是火大。
二婶姑娘的事儿?
梁芜茵?
“怎么了?”林微把她手下装满西瓜的盘子抽出来,换了另一个空的递上去。“不好处理?”
“要是事情刚发生的时候,说不定还好处理一些。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她压不下去了才过来说,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