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庵是越国皇族的寺庙之一,安清料想那林候夫人无论如何胆大,也不敢怎么样,倒是也放心。
在清越庵的日子里,安清因为懂的不少,且嘴甜会说话,得了不少赏钱,清悟有意想留下她,也没有计较,倒是让她攒下了不少。
安清顺着只有庵中之人才知道的小路一路下了山,全然没有发现,山坡上一人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笑意森森。
在京城里转了几圈,安清最后多花了半钱银子,在乔王爷府邸隔着一条街的小巷子里,租了一间小院落,做了落脚的地方。
林候夫人在清越庵试探了清悟几句,见没有异样,对安清放心了几分,可回去以后,却越想越心惊,连夜派人赶去,得到的回报,却是庵中之人发现安清没了踪迹。林候夫人虽然担心自己的事情败露,但却不由得更对安清信服了几分。
“竟是连我的心思也看了出来,倒个有真本事的!”林候夫人拽着手中的花瓣,眼角扫着地上跪着的妇人,轻声似自言自语一般。
“夫人,可需要奴婢去找寻她的下落?”妇人见林候夫人并没有恼火,微微松了一口气,谦卑问道。
“不用了,她既然能知道我的心思,又如何能被找到!你去查查那个王家可有还有人,不拘是什么人,都一一给我查出来,能带过来的,最好都带过来,放在我的庄子上!”林候夫人将手中捏碎的花瓣随手扔下,深吸了一口气,终还是按着安清的吩咐,交代了下去。
安清安定下来以后,并没有急于去寻王雅蓉,而是寻了一家绣庄,学人做扎花做营生。因为安清舍得买好料子,配色也好,做的绢花十分好卖。日子久了,因为样式好,又新奇,又肯用料子,价格还公道,在周围闯出了不小的名气,引了不少姑娘媳妇子,渐渐地也与王府中时常出来的丫头有了几分交情。
“你这花今天可有新的?”王府中的碧纹容貌不错,是个有心思的,来安清这里最勤,也最肯花银子。
“姑娘说话,怎么会没有!不过姑娘真不愧是王府里的贵人,真真的是富贵出身,舍得用银子!”安清说着,让了座,又从匣子中挑了几朵颜色出挑的勒丝绢花递了过去。
“若是真能借你的吉言,成了贵人,我倒是要好好谢谢你,旁的不说,就你这里的花,我就都包了!”碧纹被安清奉承的心里得意,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姑娘这话说的,凭姑娘的容貌,又是在王府中,定是埋没不了的!”安清看着碧纹的眼睛里波光微闪。
碧纹被安清这些话说的心里舒服到了极点,往外看了几眼,见没有别人,却是冷哼了一声,娇声道:“在你这里,我知道你的为人,倒是敢说心里话:在王府里出息,那是做梦!王府里本来就没有女眷,如今找到了郡主,王爷更是没了那份心思!不过是最近一些日子,七皇子倒是常常上门,若是能得他的青眼……”
安清给碧纹倒茶的手一顿,长大了嘴,看着碧纹,叹道:“天啊,那可是真正的皇子,皇亲国戚啊!”
碧纹在头上比着绢花,听了更是得意,眼睛微挑,嗔道:“那是自然!可惜啊,不过这样的好事,如今却是有些难!我们那位郡主,每次七皇子一来,她就带着人去小花园中,连茶点都不许我们送,真真不给人半点机会!”说着,碧纹气哼哼地搓着自己手里的手绢,一脸的气愤。
安清低着头敛去脸上所有的情绪,又递了一朵新的绢花,似无意感叹:“那这位郡主可真是位厉害的主,心思居然想的这么绝,莫不是以前老王妃教导有方?”
碧纹听着安清这话,心似有所动,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之后绢花丢在桌上,连话都没有交代一句,就急急地去了。
安清看着那走远的身影,嘴角有了一抹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