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环境,以及头部传来的剧烈痛疼,都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自己,是被绑架了啊!
听到身后那不断逼近的脚步声,短短的十几秒之内,林建明已经想到了自己来世投胎用什么姿势的问题了。
“我给钱!我给钱!我爸爸是亿万富豪!”
在那脚步走到自己身后的最后一刻,林建明还是觉得这人世间可以留恋的事情太多。
一声完全走了调,似乎是野兽濒死之前嚎叫的声音,响彻在了冷冻仓库之内。
“喂,不要吵。”
就在林建明裤裆一热,一股腥臭之气升腾而起的时候,背后,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好、我不吵。只要留我一条性命,你们说什么我做什么!”
见林建明如此配合,身后那人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脑袋。
“喂,转过身来。”
林建明没敢动。
“我说,让你转过身来呀!说话的时候背着人,你不觉得很不礼貌嘛?啊?富家公子哥?”
“大哥!你不要搞我啦!”听到身后那带着浓浓调笑意味的声音,林建明已经是痛哭流涕。
“我说,转过身来呀!”见这个之前还不可一世的富家公子现在彻底的怂了,身后那人哈哈一笑,直接拽着林建明的耳朵,将那张肥脸扯向了自己。
却不想,林建明转过身来的一刹那,死死的闭上了眼睛。
“我不看!你们的规矩我懂!我看了就没命啦!”
他身后,几个绑匪见到这一幕,实在忍不住。
笑了。
他们想到过这个富家公子醒过来之后的表现,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人竟然胆小软弱到了这个份儿上。
“喂、你放心好了,我们是求财的。只要你按照我们说的做,我们肯定放你回去。”
或许是实在看不下去林建明这般姿态,几人之中的一位保证了一句。
“真的?”林建明不敢相信。
这话问出来,他就感觉大腿上一凉。似乎是一叠纸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睁开眼睛。”
咕噜。
林建明吞了口唾沫,还是没敢抬头,依样照做。
然后,就见到了自己腿上的一沓……自己的无修果照。
看到这一幕,林建明惊呆了:“这、这这这这这是?”
他对面,一个用毛巾将脸遮的严严实实的男子闷声闷气的笑了一声,道:“跟你说过了,我们求财的。这些照片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想身败名裂的话。两天之内给我们筹一百万美金送过来。否则,这些照片我们就放出去。如何?”
“一百万?”林建明楞掉了。
看着对方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神情,在这一刻他突然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本来已经吓白了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通红。
思衬良久,林建明试探着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一百万……也不是什么小数目。我需要回到港城去筹,需要大约三天时间。”
……
“靠!你真的就这么简单?”
邦之酒店之内,谢庞听了李宪将自己的发家史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通之后,感觉自己的三观被严重刷新。
在他原本的猜测之中,能在两年之间白手起家,一路扶摇直上坐拥亿元身价的,要是说背后没有大人物的支持,简直是天方夜谭!
当初程六在给他介绍李宪之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了三四岁的企业家,在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些妖魔化了。
可偏偏现在,在缠着李宪,逼着他简要的说了发家史之后,谢庞惊呆了。
根据李宪所说的发展之中每一个阶段的际遇。不论是逻辑,时间节点都能对的上,可不像是忽悠人的。
将这些信息在脑海之中消化了一遍,谢庞不敢置信的问到。
看着对方看神兽显圣一般,既有羡慕又有不解的复杂目光,李宪一摊手,“就是这么简单。你说的什么大人物,在我这儿根本没有。你也不想想,我一个山里的孩子,又没上过什么大学,能有什么人能看得上我,让我给他当什么代理人?不说别的,就说搞卿岛这块地皮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自己有块向全国市场进发的跳板,顺便赚点钱填建立纸业基地的资金大坑?”
“啧……”谢庞砸了咂嘴,定定的看了李宪好半晌,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双手,“卧槽、要这么说,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物啊!瞎猫碰死耗子,靠着走大运和投机操作能搞这么大,这特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人!”
李宪摇头苦笑。
自己的一些投资,在外人看来没有道理。自己不能说自己已经提前知道了某些结果,只能说自己运气好。这样一来,在谢庞这样的外人看来,自己可不就是一路走大运过来的?
他不想在这些问题上纠缠。
摆了摆手,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的事情都跟你说了,就算我求求你了,让我睡觉吧。”
看了看手表,恍然之间发现已经到了后半夜三点多,谢庞也感觉到一阵困意。
揉了揉发涨的眼睛,叹了口气:“唉、你老兄这一番际遇,还真是……特么有点儿传奇。”
可想到现在李宪的遭遇,谢庞又摇了摇头:“不过这一次,我看你的好运到头了。”
对于这事儿,李宪只能摊手。
此前以释能的名义投出去的那篇文章已经两天了,稿件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丝毫没有消息,而李道云在过去的一天之中,虽然网洒了不少,不过看起来想要发挥作用,还得等上一些时日。
自己已经出来一个多星期了,卿岛那头的地皮平整工作估计已经开始。按照正常的计划,那头在土地平整开启之后,就要接电,接水,以及建立污水处理等配套工程。
自己这边儿的钱要是再脱个把月不能到位,那头的工程怕是就得停——要是严时琳好好的,李宪还能用这位女富豪的身份去协调沟通,可是现在严时琳已经完全废了,恒源公司和卿岛那头彻底断了联系,李宪不知道要是后续资金不到位自己还能挺多久。
想一想,这都是愁事儿。
不过事情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纠结也没有用。
看着外面东
方已经亮起了鱼肚白,李宪实在顶不住,扯起大被就扎到了床上。
他准备睡觉,至于身边的谢庞怎么样,实在没心思搭理了。
这人……之前看着挺仗义,但是现在看着,有点儿太特么墨迹。
看着“破罐子破摔”的李宪,谢庞也是一点儿没有办法。
李宪已经跟自己摊了牌,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自己倒了一个干净。核心思想他已经了解到了——现在没钱。
这头的钱挪动不出来,自己这次的港城之行,算是彻底废了。
带着懊恼,刚才喝的晕晕乎乎的谢庞索性也一头扎到了床上。
不大会儿的功夫,床上便响起了两个男人的呼噜声。
………
次日。
一大早。
就在那左右为男的床因为呼噜声而微微震颤的时候,李宪放在床头的大哥大突然响起。
强睁开眼,将电话接了起来,李宪就听到了电话那头一个似是丢了孩子般撕心裂肺的哭声。
“大师!大师之前我有眼不识泰山,没听你的劝告,果然遭了大劫!大师,现在我摊上大麻烦了!大师救我,大师救我啊!”
“嗯?”已然睡到懵逼的李宪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哪位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