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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检校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动作稍微慢点就别想捞个全乎人,小锤很有机械方面的天赋,马度可不这么个好苗子就毁了。
检校动手抓人,势必得了老朱的命令,马度只能进宫去找老朱,只是他不明白老朱抓王小锤这个学生做什么,难道他是隐藏的白莲余孽?
天色已经黑了,皇宫大门紧闭,这个时候老朱老朱一家应该举杯欢庆,就算是马度也进不去。守门的侍卫往里面穿了个话,等了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元生就出来了。
元生笑呵呵的道:“国舅爷不好好的在家守岁,跑宫里来做什么,如果有什么事情奴婢为您禀报皇上。”
“没什么大事,书院有一个学生被拱卫司的人给抓了,就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别不是抓错了。”
“呵呵……既然是拱卫司的人动的手,那便不会抓错了。奴婢陪您走一趟拱卫司,什么情况您一瞧便知。”
两个人上了马车,便往拱卫司而去,刚刚的离开宫门,马度的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来,元生一拍脑袋,“奴婢差点忘了,这里还有皇上赏给您的东西呢。”
元生说着就打开放在脚边的食盒,从里面端了一碗饺子出来,“国舅爷还没有吃饭吧,还热乎着呢。”
马度真是苦笑不得,没想到又从宫里蹭一碗饺子出来,反正他饿的狠,端过来就吃,还是熟悉的味道,马大脚的手艺。饺子包的也很漂亮,就像是一个个小元宝,不过却有一个饺子与众不同,面目狰狞像一个小怪兽。
元生看了看,笑道:“这个一定四殿下包的!可摆弄了好半天呢,饺子端上来的时候他一直在找,还挨了皇上的打,没想到到您的碗里了,呵呵……”
想到朱小四的黑不溜丢的小手,马度半点胃口也没有了,把剩下的饺子塞给元生,他倒是不嫌弃全部吃了个精光。
拱卫司的衙门其实就在皇宫东北角,不过大门是朝外开的。这个日后不可一世的衙门,现在却小的可怜,门脸跟个狗洞似得,要是没有熟人还真不好找。
衙门里面除了一间小楼,剩下的就是地牢,上次审问白莲余孽就是在这里。进了门元生便问守门的侍卫,“韩指挥在哪里?咱家有事找他!”
“韩指挥在楼上喝茶呢,公公找他尽管去。”
“他倒是快活!”元生嘀咕一句,便和马度两人进了小楼,底下的一层厅堂倒像是个衙门办公的地方陈旧清冷。
相反楼上却是焕然一新,像是一个寻常的居室,一个火盆把屋里烧得暖洋洋的,韩成正守在火盆边上自饮自斟,喝得不是茶而是酒,还有猪头肉和桂花鸭两个冷菜下酒。
马度调侃道:“有酒有肉韩指挥好不自在!”说着就从盘子里面捡了个鸭翅膀啃了起来。
韩成脸色微醺笑道:“大过年的还要当差,要是没点酒肉可怎么行。我这里有热好的黄酒,两位快来喝点暖暖身子。”
“谁有心思跟你喝酒,你大过年的抓书院的学生做什么,赶紧的把他放了吧,我也好回家守岁!”
韩成笑端着酒碗,轻轻的抿了一口,“咱们的规矩侯爷还不清楚,轻易不会抓人的,既然抓了便是有原因的。”
马度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问,“他不过十个十六七的小孩子,能犯什么大事何劳你动手?”
“侯爷莫着急,稍等片刻就请你看一场好戏。来,来,先喝酒!”
“等跟你喝完了酒,我的学生连个全乎尸首都没有了。”
韩成笑道:“侯爷放心,这次我一个人都没动,回头自有人动手,先喝酒。”
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抓了不只小锤一个人,大年三十的抓人似乎不是小事,马度坐下来陪他们喝酒静观其变。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便有几个护卫押着个五花大绑的人上了楼来,眼睛被厚厚黑巾蒙住,嘴里塞着一团麻布,嘴里含糊不清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虽然看不见面容,但是从他那胖胖的身材,马度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人是妥懽帖睦尔,心中不由得一惊,老朱这是要妥懽帖睦尔下手了?
马蒂心中不由得为妥懽帖睦尔惋惜,他自知没有能力为妥懽帖睦尔挣得生机。这样的事情,只有马大脚一人有能力转圜,可她爱心绝对跟妥懽帖睦尔无关。不过老朱就算是想杀妥懽帖睦尔,也不用株连小锤吧,不过是师生关系实在太过分了些。
妥懽帖睦尔的口中的麻布团被取了出来,他终于能发出声音来,大声的喝骂道:“我是皇上亲封的顺命公,你们怎敢对本公如此无礼,放开本公,本公要面见皇上……”
啪!话只说了一半,韩成突然起身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声音便戛然而止,他笑呵呵的看着目瞪口呆的妥懽帖睦尔,把手指头放在唇边轻声的嘘了一下,“小点声,旁边就是后宫,扰了皇上的团圆佳节便不好了。”
“你……”妥懽帖睦尔爆声怒喝,可看到韩成再次举起的手,硬生生的把声音降了八度,“你竟敢以下犯上殴打本公,我要见皇上参奏你们!”
韩成冷笑道:“你心中不臣,真难为你能口口声声的喊着皇上!”
妥懽帖睦尔神情一怔,怒道:“本公在徐州之时便已经自愿下了退位诏书,你岂敢污蔑于我!”
韩成不屑的道:“懒得跟你废话,铁证如山看你如何狡辩!”他说着从书桌上拿过一叠书信扔到妥懽帖睦尔的身上,“你自己看看吧!”
那一叠书信犹如雪片一样,纷纷扬扬的飘落在地,妥懽帖睦尔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煞白,“不!这不是我写的,是有人要故意污蔑我我要见皇上!”他的声音里面带着惊恐之意,甚至有几分的哭腔,是不是有人污蔑他一看便知。
马度问道:“韩指挥使那是什么书信?”
韩成嘿嘿的笑道:“侯爷绝对想不到,他以为到了书院便没人看着他了,就悄悄的和户部书张昶通信,筹划北逃,并在信中以皇帝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