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0章 朱允炆

目录:大明好国舅| 作者:宇丑| 类别: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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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朱和马大脚携手进步入东宫,见众人都要过来见礼,老朱一挥手道:“都各自去忙,给朕磕头孩子就能生下来了。”

    马大脚责问道:“楼英你那法子可好使吗?”

    “微臣无能,看来只能看国舅爷的本事了。”

    老朱点点头道:“朕过来自然是要看玄重的本事,玄重人呢。”

    “草民在这儿呢。”马度从另外的一间偏殿里出来,拿着一条新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双手,“草民叩见皇上!”

    “别跪了,不然还得洗手,朕听皇后说你能剖开吕氏的肚子把胎儿取出来,还能保得母子平安可是真的?”

    呃……老朱对这种稍显变态的事情果然有兴趣,马度道:“回皇上,微臣能,只没有完全把握。”

    “嗯,五成把握已是很高了总比落得一尸两命强,标儿你可同意吗?”

    朱标一拱手道:“只要父皇答应,孩儿自然没有意见。”

    “事不宜迟,玄重赶紧的动手吧。”老朱往前迈出一步,似乎要往产房里去,好像意识到这么做不合适,便道:“标儿跟朕一起到正殿里等着。”

    楼英则对马大脚禀告道:“娘娘微臣懂得银针止血之术,一旦出现血崩,还能给国舅爷帮衬一些。”

    马度笑道:“你有这样的本事,我求之不得,娘娘就让他跟草民一起进去吧。”

    马大脚点点头,“去吧,玄重施术万万小心。常氏有你舅舅在,不用你忙活了,和本宫一起去正殿候着。”

    “是,母后!”常氏应了一声,瞥了一眼偏殿门前时刻准备献血的一排宫女转身跟马大脚进了正殿。

    没有了妇人生产时惨叫,正殿里等待的人似乎也没有那么心焦了,一个个的捧着茶碗静静的等待,唯有老朱和朱标父子二人不时的抬眼望一下,不过眼中的情绪明显的不同。

    时间缓缓的流逝,马度已经进了偏殿一炷香的功夫了,可仍旧没有半点的动静。

    常氏起身对马大脚道:“母后,要不儿臣进去瞧瞧。”

    “不必了,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马大脚话音刚落,就听见偏殿里边传来一声微弱的啼哭,她似送了一口气,对老朱道:“听这声音像是个女娃儿。”

    老朱呵呵的笑道:“都好!都好!呵呵……”

    在他看来这件事情的本身,比生的是男是女要有意思的多。

    一个年龄稍大的宫女快步从偏殿向正殿跑来,到了殿中冲着老朱两口和朱标便跪拜道:“恭喜皇上、娘娘、殿下,吕选侍生个皇孙。”

    “哦!是个孙儿!好!朕今日又添了一个孙儿。”老朱转头看向朱标,“标儿可想过取什么名字?”

    朱标喜道:“自然是由父皇来取名字。”

    “也好,雄英出生时朕还不曾想好字辈,前些日子刚刚定下来,正好用上!”

    老朱治国很用心,治家也很用心,给每个儿子排了二十个字的字辈,名也要添加金木水火土的偏旁部首。多么强势的大家长作风,连后代子孙的怎么取名字都要做出严格的规定。

    此刻他绝对想不到自己日后给子孙们添了多大的麻烦,作为宗室不能随便给自己取名字的,需要让礼部官员来取。

    经过多代的繁衍,凤子龙孙越来越多,可是带无形偏旁的就那些字,还要顾及着不能犯皇帝的名讳。

    想取个名字都得往吏部塞钱才行,可有些旁支已经开始没落,可怜好些凤子龙孙从出生到死连个名字都没有,只能叫什么朱一、朱二、朱三,很有老朱家未发迹时的风格。

    关于朱明皇室的字辈,后世比较熟悉的自然是朱棣这一支,“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可惜只用到一半,大明王朝这艘千疮百孔的巨舰就沉了。

    老朱为朱标这一支定下的则是,“允文遵祖训,钦武大君胜,顺道宜逢吉,师良善用晟”听着就比朱棣的高大上,可见老朱也是铁了心要传位朱标的。

    孙儿的名字老朱也没有预备,吭哧了半天才道:“就叫朱允炆吧,文字边上加个火字。”

    老朱很会省事,把字辈的前两个字拿来,加一个偏旁部首就算是了。

    炆可解释为没有火焰的微火,跟雄英这个名字相比意境差了不只一星半点。

    “多谢父皇赐名,赶紧的把允炆抱来给父皇瞧瞧!”

    宫女立刻回偏殿传旨,不大一会儿就见两个嬷嬷抱着一个裹得严实的襁褓到了正殿,马大脚接过襁褓递掀开一角递到老朱的面前,笑着道:“皇上您瞧瞧这白白净净的模样还真是像标儿。”

    “可不是,不像朕和雄英这般黑,呵呵……”

    “不好了,吕选侍见红了!”一个侍女惊叫一声,从偏殿里跑了出来。

    正殿里的众人闻言不由的一怔,原本活跃的气氛顿时凝固变得沉闷起来,马大脚轻轻晃着怀里的孩子道:“皇上国事要紧,这里有臣妾呢。”

    “不急,朕要看看玄重能不能把人救回来。”老朱一掀袍子重新的坐下,气定神闲的继续喝茶。

    朱标斜着身子不时的向外张望,只瞧见偏殿外面等待的宫女被叫了进去,再没有任何的动静。这会儿没有人注意太子妃常氏端着茶碗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时间似乎比刚才还要难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宫女们已经了换了一次殿中的蜡烛,才见偏殿的门缓缓的打开,马度笑着走了出来,两手和下摆上沾了不少的血。

    朱标起身出去快步到了马度跟前,“舅舅,吕氏如何了。”

    “殿下关心则乱,您看我还能笑得出来,就知道没事的。殿下别进去,里面满是血腥,而且吕选侍还没有清醒呢。”

    老朱也大笑着走了出来,“玄重果真有两下子,没有让朕失望。”

    马度一拱手,“草民幸不辱命!”

    “好了,这里教给皇后了,朕得回去批折子了。”老朱背着手大步出了东宫。

    马大脚把襁褓交给嬷嬷,“看这两手的血,还不赶紧的洗洗,常氏让人准备些吃食,皇上也没吃饭,别忘了往谨身殿送一份。”

    马度呵呵的笑道:“可是小弟还是想念阿姐的手艺,好久都没有吃上了。”

    “哎呀,你这是看不得我清闲片刻,罢了,念你今天有功,跟我去中宫吧。”

    “对了,娘娘,吕选侍身上有伤口,等他醒来必然疼痛的厉害,还需找个靠得住的妥帖之人照看,太医也少不得日夜轮守。”

    马大脚对贴身宫女吩咐一声,“绿儿你就留下吧,许太医就劳烦你和楼太医照看了。”

    “娘娘放心,微臣和楼太医定竭尽全力。”

    朱标则道:“舅舅先去中宫,外甥待会儿就去给您敬酒致谢。”

    “那好,草民等着殿下,喝少了可不成。”

    虽然什么都没瞧见,但是老朱却像是看了一场精彩的表演兴致盎然脚下轻快,很快就回到了谨身殿。

    殿门前,韩成已经等在哪里了,老朱似乎没有看见他,径直的入了殿,在御案后面安坐。

    韩成躬着身子缓步进来,行了大礼之后,这才从怀里取了一个蜡丸出来,送到老朱的身前。

    老朱捏在手里缓缓搓开,“这是哪儿来的?”

    “郑国公府的!”

    老朱取出纸条扫了一眼轻声的嘀咕了一句,“宴饮旧部,元生这是第今年的几次了?”

    元生伸着兰花指道:“回陛下,这是郑国公今年第三次宴饮旧部。”

    韩成道:“郑国公贪酒,又好热闹与旧部宴饮也属正常,更何况他家的次子、三子已经成年,少不得要为他们在军中铺路,比起旁人来郑国公还是收敛的。”

    “没几个如天德这般让朕省心,看来是闲的厉害。元生立刻让中书省拟旨,东宫选侍吕氏产子有功晋封才人,赏赐照常例双倍,准其母入宫侍疾,另外让太常寺少卿吕本迁升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都察院就是从前御史台,老朱今年刚刚的改了名字,职能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强了不少,加强了对地方的管理。

    元生端了茶碗捧上来,“国舅爷今日施展神技,让皇上又多了一个皇孙,也是有功的。”

    老朱扭过头笑道:“元生你到底收了他多少的好处,可为他说了不少的好话。”

    元生忙道:“奴婢冤枉,绝不曾收过国舅爷的好处,国舅爷被削了爵位,奴婢都替他觉得委屈。”

    “可真是应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你看他自己可曾觉得委屈过。”

    韩成笑道:“据方山那边传来的消息,国舅日子依旧如往常那般逍遥度日,快活的紧。”

    “听听朕没说错吧,这厮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这次他的功劳太小,等再找个机会朕再给他复爵。”

    马度用肥皂把两只胳膊洗得干干净净,直到没了血腥味这才作罢,用毛巾擦干净水渍,在宫女侍候下换了一件普通的绸布袍子,看身量就知道是老朱的,马度穿在身上宽大的不像话。

    出了偏殿,他缓步走向中宫的小厨房,远远就能闻见一股熟悉的菜香儿,马大脚正系着围裙站在灶台边上翻炒,一个宫女摇着手轮,灶台上面的风叶呜呜的旋转着将厨房里的油烟抽走,旁边的案几上已经摆好两盘菜。

    马度捏手捏脚的过去,伸着手刚刚的够着盘子,就有一只手把他的胳膊打掉,他嬉皮笑脸的道:“阿姐还是和从前一样的警觉。”

    “就知道你会这么干,本宫早有准备,饿得狠了也该用筷子,这般不讲规矩,也不怕儿女笑话你这个当爹的。”马大脚随手递了一双筷子。

    “阿姐今天竟这般宽纵我,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今日念你有功,只这一回。”

    马度随手夹了一块酿豆腐,还是那熟悉的口感,“怎么不见宁国和安庆两个?”

    “都是大姑娘了,我照顾不了她们一辈子,总有一天要出宫的,我把她们两个安排到了别的宫殿,让她们学着如何的御下理事。”

    “娘娘的苦心,她们会明白的,只是您膝下无人承欢,只怕中宫寂寞。”

    “倒也不是,宫里的孩子多如今都大了,每日轮着来请安说话,再打理一下宫务也腾不出空闲来,一件毛衣已经是织了一个月了未织完。”

    “阿姐仁德,宫中的孩子得您呵护庇佑方能平安长大,自然是孝敬娘娘的。”

    马大脚把菜盛出来,吩咐那宫女把菜端走,厨房里便只剩下姐弟二人。

    马大脚利落的清理锅灶倒油下菜,马度一边烧火一边摇着风轮,两人配合的倒十分默契。

    “玄重刚才的话似是有感而发,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