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你给本宫滚!”昭妃一声声咆哮,痛苦地只想原地打滚。※菠ミ萝ミ小※说
“凭什么!”
文兰倏地起身,伸手就把昭妃妆台上所有的首饰全都推去了地上。
丁零当啷,金银落地后,还有被摔落的珠石蹦跳声。
就连着桌面上的昭妃最喜欢的宝镜,也跟着落地摔了个稀巴烂。
昭妃再次厉声尖叫。
“疯了!这是疯了!来人,去找人来,多找些人!看好地上坏了多少东西,都给本宫记下来,文兰,你弄坏多少东西都记得给本宫赔回来!”
文兰冷冷一笑。
来大周这段时间,她学会了不少。她知道对待小人,最好就是用小人之道。昭妃这样的,她今天就……拿大周那话,便是“黑吃黑”了。
“做梦!本公主一钱银子都不赔!”
文兰有些可惜,实在是没多少值钱的物什啊!怎么感觉比半年前更穷了?摆件也砸了,首饰也砸了,还有什么?
文兰在心腹的保护下又翻起了昭妃的橱柜。倒是叫她翻出了好几套瓷器。她便顺手全都砸了,叫昭妃嗷嗷嚎着。
“去求太后,求太后做主。去请太后过来。快去!”听到文兰说不想赔银子,昭妃有些傻眼。
“去呗。正好我也要去找太后娘娘做主的!”文兰面色猛地一收。
“你?你还要恶人先告状?你还有理了?”
“是啊!我要向太后娘娘告发你,侵占我的嫁妆!我么,自然是来讨债的!”
“你胡说什么!本宫先前已经与你了断清楚了。”
昭妃一想到这事,心头又开始滴血。南巡时不但被文兰设计讹走一大笔银子,连许多先前从文兰那儿得到的礼也都悉数退回,还与儿子为了这事闹生分了,真是损兵折将。
“你装什么糊涂!”
文兰说起来就气。她原本也以为与昭妃了断清楚了。可回京后才知,当日她和朱常安的婚事得了皇上首肯后,昭妃曾好几次派了心腹嬷嬷到她驿馆“借”过东西。
因着是借,又是昭妃要用的,也怕文兰难堪和尴尬,文兰的女官便只做了文书的记录而不曾禀告过文兰。
哪知南巡中几番变故,京中女官也不知南巡期间文兰已与昭妃“算清了账务”,待回京后,才将曾经被“借”走的烂账拿了出来。文兰气恼,痛骂昭妃不要脸。
但她那阵因着与朱常淇的事心情极不好,那些东西对她来说也不是特别贵重,她几乎都快忘了。
但这几天对嫁妆,单子一罗列,她自然又想了起来。
她的陪嫁,怎能还留在朱常安这里?这笔账,怎么能不讨回来?怎能白白便宜了这对母子?即便砸了,她也绝不留给他们。正好顺道,她也能出口气。所以她来了。
可她找了一圈,只找到了一只香炉。
她有些气,但也正好可以借此发作。
“我的东西都有记录的。您的嬷嬷哪一天,什么时辰,以什么理由借走了我的东西都有记录,抵赖不得。
我呢,本还担心诬赖了您,所以才底气不足先瞧了瞧,倒是不想,还真就找到了我的玉香炉,您怎么说?是我的香炉自己跑来的?还是您偷的?
证据确凿啊,那香灰可还热乎着呢!这样吧,您若把借走的几件东西都还出来,那我刚砸掉的,原价加两成赔您。但您若拿不出,那对不住,你自然得赔!
当然,您的东西我也看不上。那我便照价砸一遍了,直到砸满那几件东西的估价。”
文兰咄咄逼人。
“所以,您只管去找太后来。我也等着太后娘娘为我做主呢!我倒要看看,太后娘娘是信我吃饱了没事做,特意在婚前跑来自找晦气,无理取闹呢?还是信我只是来追讨嫁妆。”
若没有十足把握,文兰压根不会来。当然,即便她真的只是胡闹,按着明日就要大婚的眼下,太后也不会来掺和。她的婚事已经变故了多次,再要生出些什么来,整个皇室颜面都要丢尽了。
“对,我还要去找皇上。我皇伯伯可疼我,知道您侵占我嫁妆不肯还,啧啧,你已经禁足了,再罚下去,会不会……”
文兰故意上下扫眼昭妃,压低声音到:“会不会步了贵妃后尘,掉下去?运气不好,说不定还得连累安王呢!”
昭妃被几个奴才扶着站那儿大喘气。她站不住了。
她的心头就像接连被热油滚了好几遍。她暴怒到想手撕了文兰。
不能找太后,最近正是太后四处立威时,自己一个闹不好,便成了南巡回来,继皇后贵妃丽妃后,第四位受难的高位嫔妃了。她可不敢赌。
儿子临行前一直嘱咐她,宁可吃点亏也不能叫人抓到把柄,万事都要忍,只要熬过去,只要等他回来,就是拨开云雾时。她虽不信,但儿子眼里闪着比星月还亮的光,那却是先前从未有过的……
当日她的嬷嬷每日去驿馆教文兰这个那个,回来就说文兰那些精巧东西。她动了心,想着反正也是自己媳妇,先借来玩玩。可到手后,她便更欢喜了。
她哪里舍得还回去?做婆婆的借了媳妇的东西焉有还回去的道理?所以便留下了。紧接着就是南巡,她更是顺理成章占下了东西。后来文兰没讨,她都忘了这些不是她的。
此刻还什么?那些东西都用掉了。有的是为儿子打点,有的是做人情,还有几件为儿子变卖凑银子了。至于那只香炉,只是因着她个人喜欢才留了下来……
当然,即便那些东西真在她宫里,她也不打算还。反正她此刻这屋子里,怎么砸也比不上那几件东西的价值。
“文兰,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过去的事就那么算了吧。你我既然无缘,便应该让往事随风散。也没必要弄得太难看,分得太清楚吧?本宫答应你,本宫再找找,若寻不得便给你找到类似的补偿给你,如何?”昭妃紧了紧手中金盒子。
“呸!您这脸皮真不一般!我的人生都被你们设计毁了,这会儿想要随风散?我这半年来受的罪,你们母子就是罪魁祸首!我这笔债,焉能不讨?但你放心,慢慢来,今天先算今天的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