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纵横
国学以琴棋书画为总称，而围棋则以棋盘纵横，遍布天下分局。
“师傅，师傅，仙人与您的棋艺相比如何？”深山当中一个童子问一老头。
“仙人下棋，便是以众生为子，你说我与仙人下棋又会如何？”老头笑着说了一句。
一听这话，童子便是轻微点头，说着：“若有机会，我断然与仙人一较高下。”
老头大声笑了出来，他那笑声荡漾了整片深山，走兽皆惊朝着他这边看来。
十年之后，这位棋师躺在深山中的木床上，随意拨动着棋盘上的棋子。
直到天空中夕阳西下，老人轻吸了一口气皱褶眉头道：“烂柯应该回来了呀！”
砍柴人烂柯八年时间里，几乎都是砍柴学棋，如今烂柯没回来确是让老人有些担心。
“小家伙，十年之前，我便听闻你要与仙斗，今日就以这石桌为盘下一盘如何？”
身着白衣，留着苍白的胡子，却在其脸上看不出来丝毫衰老的“老者”叫住了烂柯。
“仙人？”烂柯眉头一绉，不过很快就摇头说道：“不要。”
说话的速度简直就是斩钉截特，与十年前的他说出来的话截然相反。
“为何？难不成你怕了？十年前你说过的话，自己都不记得了？”仙人轻声一问。
“当初的我，就一毛头小子，什么都不动，如今我的满腔热血都以湮灭。”烂柯说话的语气极为迅速，而且还看着四周找回去的路。
“就以天下为局，以众生为子，下一盘，你若是赢了我收你为徒，若是你输了，便以一城之人做为代价。”仙人见着烂柯还是没有丝毫动作便接着说道：“若你不同意，那我现在就灭一城让你看看。”
一听到这话后，烂柯眉头紧缩，那些人与他是没有多大关系。
可是要是这些人真的死了的话，那也是因他而死。
在被一个仙人逼迫之下，烂柯终于还是咬着牙齿同意了，在一个仙人面前。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平日里的实力能发挥出多少来。
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一试，烂柯持黑棋，下子一瞬间周围树木泛黄。
一年岁月犹如流水，一子落下一年去。
“该您了。”在仙人面前，烂柯表现的还相对比较从容。
十年过去，棋盘之上的厮杀宛若流水，再一次望眼观去，白子多数被围杀。
十年时间，在烂柯的下巴处生出了胡须，那一把带上来的斧头生了秀。
就连堆满柴的箩筐中，都飘散出了一偏偏落叶，仿佛要把箩筐塞烂一般。
“不知这一子落下，小友可还能继续翻盘？”仙人白子一落。
那些被围困的白子，就宛若被解救出来一般，不过烂柯亦是一笑。
“自然。”寥寥两个字，瞬间就让的仙人的眉头出现一道褶皱。
纵使他步步为营的静心布置，却也没有想到烂柯既然还有办法能够解决这难题。
匆匆又是二十年过去，三十有六的烂柯以是满头白发。
都是在想那一步棋究竟应该怎么走，生出的。
他不慌不忙，仙人不催不燥，时而饮茶，时而耳听八方。
良久一子落下，烂柯瞬间就是一口鲜血喷出，他是人，不是仙风道骨。
一坐齐地三十载，一盘棋终苍生保。
“好棋，好棋。”仙人哈哈笑了出来，回荡在这小空间中。
此后世间，再无烂柯，却多出了烂柯棋，纵横天下事已了。
如今他现在更是无事儿，转身就到了集市上，自然不会有人会在意他一个小吏的存在。
“嗯？”他转眼间，便看到了巴陵与侍女出现在了外面，嘴角勾出喜悦。
不过很快就看到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去，眼神当中的依依不舍全被柴令武看在眼中。
她贵为公主自当想要的一切，都可以来购买，可如今为什么抛开。
柴令武呵呵一笑，转到了那个摊位上，同时从手中拿起一锭银说道：“这个杯子我要了。”
看着那手中的一枚银子，老者脸上的笑容都已经藏不住的流出来。
柴令武接着才又说道：“不过有一件事儿需要麻烦您一下。”
一个杯子几钱，只要不是谋财害命的活儿，他都是赚的，柴令武便是说道：“傍晚时分，将这杯子送到柴府，你拿着这簪子自然不会有人拦你。”
柴令武的簪子整个柴符上上下下可谓是无所不知，自然不会有让你相拦。
傍晚刚到，老者就早早收摊，托着杯子到了柴符，此刻家宴也刚好开始。
“公子，外面有一个老头手握您的簪子说要见您。”柴令武轻微点头。
其父柴绍的脸色都是一绉，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自己娘子现在还没有搞定，既然将自己的簪子送出去了，那簪子虽然不是稀罕物。
可再怎么说也是平阳公主生前所用之物，对他来说足有选妻的作用。
本来这簪子应该早点儿送给巴陵公主的，如今既被一个老者拿着。
很快，老人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巴陵也是有些惊讶的说道：“是你。”
虽然巴陵公主很少记人，可老者还是记的一清二楚。
“公子，小姐，我受公子所托，前来送东西。”老者艰难的从怀中将杯子取出。
柴绍眉头又是一绉，让人看过去，浑身发冷，公主怎么说都是金枝玉叶，又怎可能看上这种东西，柴令武嘻嘻一笑，方才接着说道：“公主可还喜欢？”
巴陵目中寒光，甚是感动，更是几分艰难的点着头，而老者更是将玉簪取出。
柴令武借势想要将手中的发簪为巴陵公主给带上的，却被巴陵灵光一闪，躲开了。
无奈间，柴令武也只能这么摇头了，显然这一顿家宴是没有办法吃了。
众人相继散去，两人则还是坐在大厅中，显然巴陵对柴令武的态度也是改变了许多。
“今后，我要让你，每日为我寻一盏杯，或执手亲执。”巴陵的提议让柴令武大为惊叹。
于此同时，柴令武也是在外保持着自己纨绔的一面，在内，又是策划重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