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眸对他满满的怀疑和试探,他的心忽然被刺痛一下。他承认对皇位的觊觎,可是答应她会在开战之后发兵却没有掺杂任何的功利心,只为实现娶她的时候的承诺罢了。
可她竟然对他的诚心产生了怀疑,还真是让人觉得不好受啊!
嘴角忽而勾起一抹邪笑,单手挑起她的下巴,大拇指的指腹隔着白色的面纱在她的下巴处留恋,手的力道一点一点加重,一字一句道:“浅桑,你怀疑本王?”
“难道你不值得怀疑么?”她彻底忽略了他眸隐匿的不悦,定声道:“如若你没有别的想法,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拦着我去边界?”
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她真的去过边界么?她知道边界的环境有多恶劣么?以为只要有一颗不怕死的心能所向披靡了么?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浅桑。”他收起嘴角的邪笑,严肃道:“你知道边界是什么样子么?”
他这个问题还真的是将她给问住了。她从未去过边界,更加不知道边界是什么样子的。
见她久久不语,双手放于她的肩,凝视于她,一字一句道:“言灵国与白慎国是邻国,白慎国与羽民国是邻国,也意味着言灵国和羽民国之间隔着一个白慎国。言灵国与白慎国的边界乃是荒漠,那儿寸草不生,见不到鸟兽成群、百花绽放的场景,一眼望去,除了荒漠还是荒漠。那儿的气候多变,一天里很可能出现冰雹、大雪、沙尘暴等几种恶劣天气。”抓着她肩膀的手的力道紧了紧,质问道:“浅桑,从未在那种环境下生活过的你,能活下去么?”
所以,他百般的阻挠她,是因为担心她在边界活不下去?
他的出发点是在关心她?
不不会吧。
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会关心她呢?
是她多想了,一定是。
内心的震撼因理智渐渐平静下来,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看向他时,眸光坚定道:“我是没去过边界,可是我经历过和边界一样的恶劣环境,所以,我相信我能在边界生活下去。”
“你经历过?”
“是!”她立刻道:“所以,言帝封,不要小瞧了我,我你想象得要强大的多。”说完,挥打开他放在她肩膀的手,凝眸看他一眼之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对于她最后的眼神有片刻的留恋,除此之外是巨大的好心,未嫁给他之前的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当即,他下了一个决定。
浅桑在客厅见到了言暄枫,因两人的谈话不便让沈管家听到,故而她看着沈管家,道:“你去准备些茶点来。”
沈管家明白她的意思,微微颔首道:“是,王妃。”
见沈管家离开,她看了看言暄枫,又看了看温子玉,眸光落在言暄枫的面,长话短说道:“皇,收到那份案之后我便打算进宫,奈何言帝封对我管制甚严,我实在不便进宫面见。”
温子玉道:“皇正是见这几日你未进宫,这才来了言王府一趟。”
“恩。”她道:“我在跟言帝封商议去边界之事,奈何他一直不允,今日算是有些突破。”
言暄枫道:“浅桑,你辛苦了。”
“这倒没什么,本来这是我分内的事情。”顿了顿,接着又道:“我必须要尽快的赶往边界,白慎国和羽民国的士兵已经在边界驻扎,我得立刻前去指挥作战才行。”
温子玉道:“若是你这边暂时不能抽身,我可先前去。”
“不必!”眸光放于他和言暄枫之间,道:“皇身边需要你来出谋划策,你不可离开皇,边界那边我是非去不可的,故而我一定会想办法脱身。”眸盛着自信:“你们放心好了。”
“好。”言暄枫一阵安心,又道:“玄霆已经领兵赶往边界,想必此时已经在边界驻扎,战事一触即发。”眸划过担忧,看着她道:“浅桑,其实真没想到战事会来的如此之快。”
“皇,一切请放心,与白慎国和羽民国之战,我们必胜!”
他眸有赞赏之意:“有你助朕,朕颇为安心。”
温子玉感受到门外似乎有目光看向屋内,眉头微皱,谨慎道:“此地不是畅谈之所,还请皇和军师长话短说。”
“好。”浅桑道:“皇放心,我从言王府脱身之后,会先进宫一趟,然后才会动身去边界,到时有什么话,我们再详谈。”
言暄枫点了点头,应允了下来。
沈管家将差点送到的时候,言暄枫和温子玉已经离开了。此时大门口,浅桑看着言暄枫的轿子消失在前面路口的转交处。
轻叹一声,转身进了大门。
心情有些沉重,对于未知的一切,所有人都会迷茫彷徨,可庆幸的是,她没有半分恐惧。离了言王府,对于她来说,像是被困已久的鸟儿重获自由。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说服言帝封,让他放她去边界。
“王妃,主子让你去他的房间一趟。”
闻声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当看到眼前人是冥锦的时候,微微诧异,再看他额头和手腕的伤,眉头轻皱:“你的伤?”
“王妃,主子请您前去他的房间。”他机械般的又重复了一句。
她眸划过一抹复杂,同他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现在去。”只是他的伤是怎么回事?整个言王府,除了言帝封之外无人敢动他,那么他的伤是言帝封打的?可是为什么呢?
不过,因他此时伤痕累累,她倒是狠不下心再让他还鸢耳的鞭挞之刑了。
本来那日从言帝封的房间离开,想找冥锦算账的,谁知问了沈管家也没问出他的去向,这事儿便耽搁了下来,几日不见,他却如此伤痕累累,莫非是言帝封代替她惩罚了冥锦?
若真是如此,鞭挞之刑倒是可以省了。
这般想着,再抬头之时,已到了言帝封的房门口,她抬手敲房门。
“咚咚咚!”
“进来!”
推门走进去,下意识的朝屋内望去,却未见言帝封坐在茶桌边,疑惑之时,忽觉腰身被人圈住,某人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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