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她的突然出现让他无惊讶,在不了解她的意图的时候,他的内心对她更多的是防范。手机端
裴典一字一句道:“军师浅桑。”
“什么?”画谷惊得后退几步,慌忙稳住身子,看着眼前的她,颤声道:“你你真的是浅桑?”
“使臣以为呢?”她双手环胸,慢悠悠的开口:“方才使臣提到想与我言灵合作对抗羽民国,虽然这是你和白慎国大将军的想法,可是白慎国毕竟是霂冗翎的天下,你们能替霂冗翎做的了主么?”
他闪烁其词道:“自然自然是能的。”
她将他面的神色尽受眼底,冷声道:“方才使臣说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此时却支支吾吾,含糊不清,使臣如此反常,实在让浅桑难以信任。”
“能!”他忽而大声道,又觉自己太过慌张,忙稳住心神,看着浅桑,道:“白慎国虽然是我王霂冗翎的天下,可是我王常年仰仗大将军吴胥,只要是大将军开口的提议,我王从未反驳过。”
“既如此,你应当先回去让吴大将军同霂冗翎开口提议此事,若是他亲口答应了要与我言灵合作,那么请他亲自过来一趟,以表诚意。”
“这”他微微迟疑。
“怎么?使臣觉得我说的有不妥之处么?”她盯看着他,认真的问道。
他眸光微颤,因被她的眼神所震慑,心底一阵不安。此时他意识到,在浅桑出现的那一刻,他已经自乱了阵脚。
他输了,输了。
面色黯然,不再抬头看她,声色低沉道:“军师说的有礼,我这回去禀报大将军。”
她淡淡一笑:“慢走,不送。”
看着画谷转身狼狈的快步离开,她心划过一抹快意。
施申书立刻前道:“军师,你太厉害了,几句话将他说的哑口无言,狼狈而走。”
她笑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掌握了有关白慎国的重要讯息。”
“恩?”施申书疑惑了,眉头轻皱,不解道:“白慎国的重要讯息?那个使臣方才有提到这些么?我怎么没印象?”
她颇为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嘱咐道:“申书,你需要学的还很多,以后旁人说话,记得细致的听,然后进行分析,能得到有效的讯息。”
“军师说的不错!”裴典一脸喜悦的从高位走下,站在两人之间,看了看浅桑,又看了看施申书,眸光放在两人之间,道:“从方才浅桑与画谷的谈话,我听出了一些很重要的讯息。”
“哦?是么?”施申书催促他道:“快说!快说!我要好好的学习学习。”
裴典道:“方才画谷说到“白慎国虽然是我王霂冗翎的天下,可是我王常年仰仗大将军吴胥,只要是大将军开口的提议,我王从未反驳过”,通过这句话可得知,白慎国的王很信赖大将军吴胥,甚至是依赖。据我所知,霂冗翎与羽民国的王复容溯有些交情。他们的交情是怎么来的,这话说起来有些长了。”
“在言灵国最为繁荣的时候,白慎国的三皇子霂冗翎和羽民国的七皇子复容溯同在言灵国当质子,两人同为质子,有星星相惜之感,故而走的近一些。或许是因为有了那时候当质子的经历,两人在言灵国开始发生内乱时回国后,拼尽权利争取王位,最后成功了。这也是为什么两人在坐稳王位,将国家发展壮大之后必须要攻打言灵国的原因。”
施申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浅桑同样听得很认真,因为这是她毫不知情的往事。
“那么回到我们方才的话,如果不是因为霂冗翎对大将军吴胥有所依赖的话,他是不可能事事都听吴胥的,并且是有关舍弃与羽民国的交情,同我们合作。”
“我怀疑画谷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要得到我们的信任罢了,他的话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有的可以信,有的信不得。别忘了,他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探知那个探子的事情。”浅桑道。
“恩。”裴典深思片刻,点头道:“军师,你说的有道理。”
施申书有些迷糊,皱眉道:“那么到底哪些是能信的,哪些是不能信的?”
“我来给你们捋一捋。”她道:“他说霂冗翎很听吴胥的提议,可信。而说吴胥有意与我们联合对抗羽民国,不可信。因为纵使霂冗翎再听吴胥的话,也不可能轻易放弃跟复容溯的交情,毕竟从小到大的交情,不是那么容易背叛的。”
“吴胥在羽民国地位那么高,没可能擅自做主,先斩后奏?”施申书问道。
她轻笑一声,道:“吴胥倒是有那个胆子,只是他不可能那么做的。”
“为什么?”
“方才我问画谷“虽然这是你和白慎国大将军的想法,可是白慎国毕竟是霂冗翎的天下,你们能替霂冗翎做的了主么”,画谷回答的时候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很明显是在撒谎。”她道。
裴典看着施申书,道:“这点我也认同,画谷自见到军师之后,变得很紧张,早已没了刚进来时候的仪态。想来是军师的气场镇住了他,使得他紧张不已,露出了马脚。”
施申书闻言之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们说的有道理。”顿了顿,看着两人,忙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什么都不用做,静观其变便是。”她看向帐帘处,眸光悠长,口话定定,眸光幽深不见底,其有只她一人明白的深意。
裴典看了她一眼,眸除了赞赏便是无尽的钦佩。
自那日走后,画谷再未前来。冥锦和鸢耳在画谷离开后的第三日到达边界,好巧不巧的是,第四日战争便开始了,白慎国与羽民国一同发兵,兵临边界高耸的城墙处,叫嚣着让他们应战。
浅桑意识到,那日画谷前来,他们应该是将他惹怒了,他回去之后也不知是怎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战争这么开始了。
城墙之风大的厉害,风将黄沙卷起,吹在每个人的脸,身,各处。若是放在平日里,早矫情的用手遮挡了。可是今日不同,每一个人的脸都写着“视死如归”这四个字。
风不是平日里的风,黄沙不是平日里的黄沙,他们也不是平日里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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