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会和冥媚化干戈为玉帛,会和冥媚冰释前嫌,他的心情万分悲哀,一点儿都不好。
“你放心走就是。”白浅是那种在感情上收放自如之人,内心再怎么风起云涌,面上的表情却是沉静的,是安宁的,“有我在帝京,帝京还会旧貌换新颜,这个我承诺给你就是。”
“我这一去,谁也不知道什么时间会回来,你照顾好你哥哥,我争取早日归来。”
“注意安全。”白浅道。
“回去吧。”冥媚伤感的上路,心事重重,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这些善后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冥媚也不打算看白泽了,她是怕的,怕看到白泽那一张憔悴的脸,以及那种孱弱的呼吸。
冥媚离开,单枪匹马去了,看到冥媚离开,白浅回到龙庭,白浅想,自己不能辜负冥媚的信任,等冥媚吊臂离开,白浅就开始做这些事情,这是很复杂的事情,想要将帝京变成另外一派蒸蒸日上的场景,是难上加难的课业。
改变帝京?需要的力量是如此之多,如此之大,不过浅桑喜欢这种感觉,她喜欢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感觉,改变,给她的成就感是非常大的。她需要做很多事情,这些事情需要母后的支持以及哥哥的帮助。
白浅以帝京为中心,开始一点一点的改变现状。
冥媚上路,这是山花烂漫的春天,白慎国的春天异彩纷呈,但今年,不但冥媚,连白慎国的黎民百姓都没有了去看春景的心。
冥锦没能找到温子玉,尽管,冥锦清楚明白,温子玉在言灵国。但言灵国占地面积之大,大到不可思议,他想要找一个人,且那个人还是东躲西藏的,其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冥锦各处去走,各处去看,却都不能找到温子玉。
至于子玫,罗刹女帮助子玫去见了月下老人,根据子玫自己的意愿,将自己的红绳与温子玉的红绳捆绑在了一起,满以为,他们能双宿双栖,孰料,一股风将他们给吹散了,可见,有的爱情,无论自己多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子玫未必能看开,但子玫却看到了结局。
在夜半三更,子玫和罗刹女从天河降落,两人郁郁私语,“透天机了,现在,我该看的都已经看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倒是没有这一份感情的羁绊,我也尘埃落定了,无病一身轻啊。”
子玫夸张的说。
“子玫!”罗刹女却笑了,“尽管,温子玉不能一辈子都守护在你身边,你为什么却不能让温子玉变成你的永恒呢?你可以……”罗刹女咧唇笑了,用自己的逻辑思维说道:“杀了他,让他永远停驻在你的记忆里。”
“杀了他?”子玫闻声,沉默了,在她的概念里,和温子玉在一起,即便是捆绑式的,也比杀了温子玉来的好。
子玫不想要杀了他,杀?那样一个自己爱到了骨髓里的人,却为什么要杀了他呢?激变,死亡会形成一种永恒,会形成内心里根深蒂固的东西,但死亡也仅仅是死亡。
“不成,我怎么能……”子玫被这想法给惊悚到了,霍然起身,似乎要和眼前人保持泾清渭浊的距离。“他是我最深爱的那个人,即便是不能在一起,好聚好散也就是了,你……你教唆我杀了温子玉,这……这种事情,我焉能去做呢?我不能去做啊。”
“子玫,时移俗易,难道你……”罗刹女的声音,好像半夜三更,在哄骗孩子睡觉的长辈一般——“难道你心甘情愿看到他们在一起卿卿我我不离不弃,这种感觉,你能接受?”
“并不能!”子玫内心的邪恶,好像惊蛰那天的昆虫一般,活了,张牙舞爪的活了,看到子玫这模样,罗刹女将脖子上的项链拿下来,放在子玫的手掌心里,“这是降魔杵,你想要啥了温子玉,就将降魔杵刺在他的心脏上,。”
“我……做不到。”子玫惊恐的看着降魔杵,那降魔杵造型奇特,狰狞而诡谲,那降魔杵把手上的眼睛,是两个空空如也的洞,放射出一种奇异的冷光。
“做不到?”
“我……的确做不到。”
“时间没有到而已,你莫要忘记今晚我给你说的话,这个降魔杵,你当做项链用,一旦有一天你准备杀他了,按照我说的去做。”罗刹女不像是教唆一个人去杀另外一个人,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温柔。
却好像是两个人之间亲密的交谈一般。
子玫被这女子离经叛道的思想给吓唬到了,这一刻,他问道:“罗刹女,你究竟是何人?”
“我不是人,我是不能成形的三魂七魄,我带着戾气,带着怨气。”
“你果真不是人?”
“嗯。”罗刹女点头。“好了,我今晚还有其余的事情,我们以后见。”罗刹女道,子玫闻声点了点头,看到罗刹女好像一缕青烟一般的消失了,方相信,罗刹女所言不虚,她的确不是人,而是……魔类。
子玫怅惘,她在想,难道自己邪恶到,得不到就要毁灭的程度吗?难道自己那样坏不成?那么就站在温子玉的角度去看呢?温子玉对自己的好,是投其所好了,温子玉对自己的爱是玩世不恭了?
温子玉啊温子玉。
子玫倒是猜不透温子玉的心了,那么,从一开始,温子玉或者就在利用自己,让自己能带着他离开?子玫握着降魔杵,脚下凌乱的走,胡思乱想。
又是想到刚刚长生树上的绳索,好端端的,绳索居然就开了,这未免太让人感觉奇怪,上天都注定了自己和温子玉的感情会无疾而终。
她回到客栈,温子玉还在睡,却连醒过来都没有,子玫抚摸温子玉,从眼角眉梢到眉梢眼角,抚摸的那样慢,温子玉醒过来,看到子玫,诧异道:“你醒了?”
“温子玉,你喜欢过我吗?”
“子玫,好端端的,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呢?”温子玉盯着子玫看,好像眼前女子忽而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他和自己从羽民国到言灵国,这一路都在逃难,但这一路上都没有问过这样乱七八糟的问题。
这一路上,他们之间更多讨论的是其余的事情,但乍然,子玫有了这种问题,这问题是让人感觉奇怪的。
“你回答我。”子玫握着项链,温子玉看到子玫那奇特的动作,后退小半步,带着防备。“你……究竟做什么?”
“温子玉,回答我。”子玫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光芒,那眼,好像枯竭了血脉一般,干涸的好像荒野,她在等待温子玉的回答,好的亦或者不好的。
温子玉长叹一声,“我……”他只能将实情和盘托出,是的,是的,对子玫的一切好,仅仅是一种变相的利用,这操作的背后目的,无外乎是得到温子玉的保护。
“说吧,将事实告诉我,说吧。”子玫看向温子玉,温子玉期期艾艾的说道“子玫,我知道你爱我,但是爱情,你也知道,一定是两情相悦的,一定是你情我愿的,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