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
以未央为首,锦衣卫再次冲锋了起来,这次面对的不是未加防守的上京城,而是装备齐全,战力不俗的京州兵团。
随着厮杀之声渐起,无数辽军涌了过来,组成军阵,意图拦住这队不知天高地厚的宋军。
诡异的是,所有拦在前面的辽军,竟然刚刚递出自己的长枪长刀,就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待宋军冲出重围,所有的辽军都面面相觑,胆战心惊。
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无声无息间,他们竟然死了不下三千人,全都是阻拦宋军的战士。
这些胆敢充作拦截队伍的,全都是军中精锐,百战老卒,悍不畏死,他们都拦不住,而且几乎死伤殆尽,其他人自然也不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军扬长而起,连追击都忘了。
“快去禀报大将军!”一个将领终于反应过来,大声呼喝。
低沉的牛角号吹响了,在深夜之中,是如此的明显悲凉。
上京城中,正坐镇皇都的耶律仁先豁然听到号角声,惊得陡然站了起来,过了一会,有亲卫前来禀告,他很想听到好消息,但是久在军中的他知道那号角到底是什么意思。。
“禀大将军,宋军突破重围,朝着上京城掩杀而来。”
“传令:四门戒备,本将军亲自领兵,与宋军决一死战!”
耶律仁先几乎抓狂,没见过这样的,一而再的挑衅大辽的尊严,莫非真以为大辽无人吗?
不是耶律仁先想以身犯险,实在是他没想到会出这种变故,本以为那伙宋军一击即走,没想到人家杀了个回马枪,坑爹的是,他手握十几万重兵,却派出去了近十万京州兵,去围剿宋军,诡异的是人家竟然杀回来了,而且依旧是毫发无损。
偌大的上京城只有几万人马,需要防守四门,兵力分散之下,由不得他不拼命,不拼命万一再被杀了进来,他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锦衣卫很快就杀了进来,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未央选择的不是已经破破烂烂的南门,而是绕了个圈子,冲着东门而去。
耶律仁先气急败坏,怒吼道:“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哪来的这伙人,竟然如此奸猾?”
他把近六成的兵力都放在了南门,就是以为宋军会攻打南门,因为南门城墙坍塌了一块,而且城门他未成去修补。
当然,这是他以为,如今未央转战东门,他只能望而兴叹了,四门形同虚设,绝对扛不住宋军的那种神兵利器,就算是此刻驰援,以宋军的速度,只怕也晚了。
锦衣卫越过来到东门,炮手们熟练的把迫击炮安装好,然后轰隆隆的炮声便响了起来。
城门上的守军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为什么不从南门进攻啊?我们东门造了什么孽啊。
木质的城门被轰的化作木屑,未央一骑当先,冲了进去。
这一次算是二进宫,轻车熟路。
锦衣卫冲入上京,一路烧杀,转眼间上京城化作一片火海,不知多少人葬身火海。
上一次未央的目标是皇都,把皇都付之一炬,但是这一次,他就是要把整座城化作一片火海。
他的计策很成功,因为此刻的城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力量能抵挡住他们。
待锦衣卫冲出上京城,看着化作火海的上京城,一个个立马大笑,畅快的笑意,似乎要把夜色掀开一般。
耶律仁先一屁股坐在了城头上,过了片刻,他抽出了腰刀,横在脖子上,大哭大喊道:“陛下,臣有负圣恩啊!”
左右亲卫赶忙夺下腰刀,哭泣道:“将军,上京城乱作一团,还需要将军做主,将军万万不可自寻短见。”
耶律仁先大哭:“区区一千人马,就能进入我大辽如入无人之境,破我大辽京城,我有何面目去见陛下,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啊。”
说完,耶律仁先狠心,抽出一柄小刀,一刀割下自己的耳朵,怒吼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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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咱们接下来去哪里?”杜鹏飞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精致的蜜蜡,头也不抬的问道。
策马而行的未央抬头看行了鱼儿泺的方向,似笑非笑的道:“既然来了,打斗打了,那就索性打个痛快!去长春州,咱们也去见见耶律宗真。”
锦衣卫嗷嗷叫着,兴奋无比的向着长春州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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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皇太弟耶律重元紧紧握着手中的军报,心中怒气勃发,大宋竟然妄动刀兵,进入了大辽境内攻击大辽都城,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来人!尽起大军,我要让大宋付出代价!”
“王爷且慢!”
一个端庄秀丽的妇人连忙阻拦道:“王爷,万万不可起兵。”
“阿鲁曼!莫非你要阻拦我不成!”耶律重元沉声喝道。
阿鲁曼是耶律重元极为器重的谋士,虽然是女人,但是满腹韬略不逊男人。
“王爷,上京城遭到攻击,皇都被付之一炬,这皆是天子之故,天子耽于享乐,沉迷狩猎,更重新自己那个十几岁的儿子,如今已经有陛下要传为耶律洪基的传闻了。”
耶律重元顿时沉默了,提起自己的大哥与侄子,他就心中不悦。
说起来他也是倒霉,辽圣宗死後,母亲萧耨斤摄政,密谋立重元为皇帝,他却告知兄长耶律宗真,使兴宗大怒,废萧耨斤至庆陵守陵,兴宗并封重元为皇太弟。後来,兴宗在酒醉时答应死後传位给他,使他和其子耶律涅鲁古有谋夺帝位之心。不久,耶律洪基即位,加封为皇太叔、天下兵马大元帅,可免拜皇帝,并赐金券、四顶帽及二色袍,为宗室中最高优待。
这位辽国大将,皇室贵胄,从皇太弟一直干到了皇太叔,老实人也有逼的咬人的时候,更何况是一位大将军?他能熬死大哥,却熬不过年富力强的侄子,他与其子耶律涅鲁古、陈国王陈六、知北院枢密事萧胡睹等四百人谋反,举兵时其党羽却归顺辽道宗,或各自奔溃。他谋反自知失败,出走大漠,说:“涅鲁古使我至此!”并自杀。
此乃后话,在此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