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颂觉得自己收到了十万点暴击,就这样僵持在那,满面通红。
蔓菁一脸的风轻云淡,嘴角含笑。
苏娘抱着小花好奇的看着这个奇怪的人,小花在她怀里打着哈欠。
至于跟着过来的赵宗实,护在了蔓菁的身边,一脸戒备的看着苏颂,俨然护花使者。
过了片刻,还是苏娘打破了僵局。
“蔓菁姐姐,今天啥日子,遇到的人都好生奇怪。”
蔓菁莞尔一笑,顿时迷醉了不知多少人。
赵宗实东倒西歪,苏颂微微晃神,路上的行人一个个不听的回头,回头率高达百分百。
“不要闹了,咱们出来的很久了,公子该醒了。”
苏娘撇撇嘴,“他自从回来后,好像一直睡不够,每天十二个时辰,倒有七个时辰在睡觉,也不知是怎么了。”
蔓菁面上现出忧虑,未央自从回到蓬莱,除了刚开始修,现在已经近十月份了,却如同动物一般,开始进行冬眠,整日里睡不够,让人很是担心。
两人徐徐前行,后面跟着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两个傻乎乎的家伙,最后面还有七个大汉跟着,各自抱着一柄横刀,形成了一个怪异的组合。
还未来到院山门,一个满脸大胡子,身穿飞鹏袍的壮汉,领着一队同样服饰的大汉,区别只是胡子大汉袍服之上,多了一些纹绣。
那大汉来到近前,抱拳施礼:“苏xiaojie,蔓菁xiaojie。”
苏娘笑眯眯的道:“鲁常,你在这做甚?”
鲁常憨厚一笑,“今日马场那边有上百匹母马诞下小马驹,未公有交代第一批小马驹降生,要告知未公一声,属下前来寻找未公。”
鲁常的手在刀柄上若即若离,看向那几个护卫,“两位xiaojie,这两位是?”
蔓菁微笑道:“这一位是泉州名士,这一位是赵小王爷,都是院的贵客。”
鲁常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看那几位护卫,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虽然他不惧这几人,但是争斗起来,难免照顾不到两位xiaojie,让他几乎浑身炸毛,不敢松懈。
“可需要属下护送上山?”
蔓菁与苏娘都不是胆小怕事的人,更何况人家本来也没对她们做什么,苏娘大大方方的说道:“反正是同路,一起去吧,二郎这会估计还在睡觉,你贸然打扰他,搞不好会被训斥,我们俩倒是无碍。”
鲁常嘿嘿一笑,“那就多谢两位姑娘了。”
鲁常当然不会轻易离去,他知道苏娘在院的地位,寻常学子绝对比不上,又是未公的未婚妻子,谁敢让她在蓬莱出事,那简直是找死,就算是没有危险,也要在适当的时间,表现一下忠心,鲁常觉得现在这个机会就不错,当然不会错过。
几人刚到山门,保卫科的人就拦下了鲁常的士兵还有赵宗实的护卫。
“院重地,闲杂人等免进,请你们在山门外等候。”
那护卫头子面色微变,冷声道:“护卫主人,乃是我等职责,寸步不能离,若是我家主人出了差错,你们担待的起吗?”
保卫科的人寸步不让,也不说话,冷着一张脸,就是不让进。
反而锦衣卫的人一个个抱着膀子站在一旁,一脸准备看笑话的样子,就差花生、瓜子、矿泉水了。
保卫科的人,大多身体残缺,但是要是有人胆敢小看他们,那就是作死了,要知道,他们都是从辽国下来的百战悍卒,出生入死,挑选的都是锦衣卫中最强的存在,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而且他们保卫科人数众多,打起来一点都不用担心吃亏。
眼看就要打起来,赵宗实连忙上前,“还不退下,这暨行院之中,我能出什么事?你们在山门外等着就是。”
那护卫头子看着山门两旁隐隐约约的人影,面色数变,闻言舒了一口气,恭恭敬敬道:“遵命。”
五人一熊徐徐前行,过不大会,来到了未央休憩的地方。
未央已经醒来了,正给小白挠痒痒,小白忽闪着一双翅膀,眼睛眯着,极为舒服,发出“呜呜”的叫声。
“二郎,小王爷来了,还有泉州来的苏颂,我记得是晏相公去信唤来的。”
苏娘边走边说,随手就把小花扔了出去,未央连忙纵身而起,接住了小花,轻轻抚慰着心灵受创的滚滚,恼怒道:“就不能小心些?万一伤了咋办?”
苏娘一向稳重,很少有展现自己小女儿的一面,也就在未央、蔓菁以及自己家人面前有这样的表现,今天如此轻浮,实在是很开心,好久没见过如此有趣的人了,自然开心。
“见过未大人。”
“见过未先生。”
赵宗实在朝,称呼未央未大人,苏颂在野,自然称呼未央未先生,谁让人家是暨行院的创办者之一呢?自己来院求学,自然要称呼先生。
未央还礼,笑道:“娘与蔓菁一时兴起,捉弄了两位,两位不要见怪。”
两人连道不敢。
未央随手把小花递给蔓菁,把小白交给苏娘,示意她们下去。
两人带着两只宠物走了。
未央这才看向两人,似笑非笑道:“求学问道,我暨行院欢迎至极,寻找是非,还请另寻它门。”
苏颂呵呵一笑,“学生前来求学,想来不违先生之意。”
未央点了点头,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苏颂随之离去。
未央看向赵宗实,赵宗实顿时感觉压力陡增,汗流浃背,未央年岁虽然与他差不多,但是未央的身上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力,如同从尸山血海之中踏出来的神魔,又如同翱翔在九天之上的神龙一般,令人敬畏。
“未大人,我奉命而来,宣圣旨。”
未央淡淡的道:“你应该在京城,做你的皇储之梦。”
赵宗实面色更加惨白,索性横下了一条心,“未大人,我并没有得罪你,为何针对于我?”
“因为我不喜欢你。”未央毫不避讳的道:“慢说你不是皇帝,只是后备皇储,就算你真的当了皇帝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