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风华双手持刀,刀光如同一道匹练一般,人马合一,冲杀过去,所过之处,惨叫连连。
鲁常与他并肩,霸王刀比龙雀刀长了近一倍,他不需要太过花哨的功夫,只是横着霸王刀,就能杀敌。
东方风华号称杀神,鲁常更是锦衣卫的大将,两人珠联璧合,竟然杀透了敌阵,转眼间,又策马杀了回来。
无忧洞的士兵,仿佛不畏生死一般,虽然兵器不及,铠甲不及,但是依旧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尽力想要从城管的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整场大战,到现在为止,死了上万人了,但是却没有一人退却。
血水混合着雨水,把整条大街,化作了一片血河。
雪亮的闪电从天而降,闪过了东方风华与鲁常的面孔,两人面色狰狞,已经杀出了火气,所过之处,从无活口。
但是无忧洞的士兵,死伤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渐渐的,这场大战,变成了一场tushā。
。。。。。。
“柴大官人,天公不作美啊!”未央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看着天空中的瓢泼大雨,似笑非笑的看着柴宗藩。
这场大雨,自然是未央的杰作,聚风引云化作**,实在是不值一提。
但是柴宗藩不知道,他面色如常,但是心中却暴怒不已,以火攻,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暴力的进攻方式,最能扰乱人心,毕竟水火无常,面对大火,人总会有畏惧的心思。
但是他没想到,原本晴朗的天空,疏忽之间便降下大雨,这太不合常理了,因为大战之前,他早就找司天监的人测算过,开封三五日内,绝无雨水,更何况现在是三月份,雨水本就不多,这么大的雨,开封的这个时节,百年未见,太过诡异了。
莫非是天不在我?
柴宗藩尽力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轻笑道:“未大人莫非以为,本座只会这么点小把戏不成?”
未央眼皮挑了挑,“大官人,胜负尚在两可之间,大官人尽可出手就是。”
柴宗藩也不客气,扬手又是一枚信号飞入天空。
御街下的下水道内,鬼师一声令下,顿时两万多士兵蜂拥而出,与此同时,开封府也遭受到了冲击。
大雨之下,自然无法放火,但是鬼师竟然下令,攻击沿途各个府衙。
开封的各个衙门,大多是在御街上,开封府特殊一点,离得远些。
在这些无忧洞刚刚要动手的时候,四周突然喊杀声响起,铠甲鲜明的军队,掩杀而来,人数不多,只有不到一千人,这就是大宋新筹建的禁军,神机营!
他们手持火枪,黑黝黝的火枪闪烁着寒光,在闪电的光芒下,更是让人心寒。
鬼师只觉得后背发凉,虽然对手只有不到千人,但是一种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了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但是事到临头,不可能不战而退,鬼师一声令下,所有人冲杀过去。
不管对手有什么猫腻,却只有千人罢了,自己数万人掩杀过去,他们还能翻天不成?
砰!砰!砰!
此起彼伏的枪声,非常有节奏的响了起来,与此同时,鬼师惊慌的发现,自己的人,竟然一排排的倒了下去,眨眼间的功夫,就有两三百人倒地,有些人直接身亡,有些人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
“冲过去!冲过去!”鬼师凄厉的声音,在御街上响起,无忧洞的士兵喊杀着冲了过去。
可惜的是,迎接他们的,只是一颗颗冰冷的qiāndàn。
鬼师突然肌肉收缩,脑后风起,他急速的动了起来,一枚子弹无声无息的,从他的耳边划过,爆鸣声,直接让他的右耳失聪。
城楼上,一个锦衣卫遗憾的看了看鬼师。
狙击手出击,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躲了过去,他觉得有些丢人,又瞄准了鬼师,再次射击。
鬼师瞳孔收缩,面对看不见的敌人,再也没有了开始的镇定,他抓起一个人,挡在了自己的深浅。
嗤!
鬼师不可自信的看着自己胸口的一个血洞,疑惑的看了看挡在身前,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无忧洞士兵,身躯微微一晃,一头栽倒在地。
。。。。。。
未央看着天空中亮起的一朵烟花,抚掌大笑道:“看来本府的龙吟剑,柴大官人是没有缘分咯!”
柴宗藩面色难看,身为开封地下王国的君主,震慑诸方的东郭先生,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败的如此之惨。
未央冷冷一笑,心中暗道:真是蠢货,黑暗中的东西,固然能在黑暗中称王称霸,妄想在光明处横冲直撞,还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什么样的人,不是找死是什么?还真以为,这大宋的官员,都任你拿捏?人家那是没有办法,如今有了铲除你的机会,不知多少人暗中称快,人家虽然明面上不表现出来,但是给你的信息,只要有一丝丝的偏差,就足够要命了。
比如,未央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功绩!
柴宗藩诡异的看着未央,“未大人,莫非以为赢定了?”
未央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着茶水,“柴大官人此刻一定想要孤注一掷,而且孤注一掷的目标,肯定在皇宫之中。
皇宫大内,乃是天下重地,只要拿下了,自然就是胜了。
但是本府以为,就算是无忧洞势力再大,皇宫又岂是可以随便jinru的?就算是地下通道,也不可能容很多人jinru。
所以本府这些日子,走遍了开封,开封的下水道系统,你无忧洞了若指掌,但是本府也不差。
所以皇宫的通道,本府早就让人堵上了,如今你想要jinru皇宫的人,就是下水道里的老鼠,只要这大雨下个三天三夜,你无忧洞,将会彻底消亡。”
柴宗藩一脸的不信,“未大人未免太过自信了,这老天爷的事,你还能做主不成?外面依旧在厮杀,本座未必就见得输了,本座就是远遁海外,未大人又能奈我何?你我早晚还会再有碰面的时候,到时候,再一决雌雄。”
未央断然挥手,“不用以后了,现在本府就告诉你,本府是雄的,你是雌的!
你以为本府跟你玩过家家呢?你我在这里赌斗的时候,本府早就派人前去沧州,你柴家在沧州的地位,已经不保了。”
柴宗藩瞳孔收缩,不可置信的看着未央,“你好大的胆子,柴家有丹铁券,你敢动柴家,敢违逆太祖皇帝不成!”
未央冷冷一笑,随手掏出一沓纸,扔给了柴宗藩,“丹铁券,又能保住几个人?你柴家作恶多端,为祸乡里,这次正好拔出你们这个毒瘤,莫非以为,本府还会冤枉柴家不成?
这都是你柴家作恶的证据,证据确凿,还敢抵赖?本府固然不能将柴家人尽数杀了,但是发配沙门岛的本事,还是有的。”
柴宗藩微眯着双眼,快速的看了看那些证据,哑然笑道:“这等小事,哪个世家没做过?以此定罪,只怕让人不服吧?”
未央笑道:“柴大官人,本府还以为你是铁石心肠,没想到对于本家,还是很关心的嘛!不过,确实这种证据,哪个世家都能搜罗一箩筐,百年以来,无人认为,这是错的。
但是从现在开始,从今晚开始,若是还有人这样认为,那么本府会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王法!”
柴宗藩面无表情,事到如今,一切都是未知之数,身为无忧洞的当家人,柴家的子弟,掌握了无数资源的他,自然不会认输,他的眼睛若有若无的,从龙吟剑上扫过,散发着道道寒光。
未央自然注意到了,他笑呵呵的道:“柴大官人,本府就在这里,莫非你以为能挟持本府,或者说杀了本府?
本府可以跟你说,如今的你,已经是掉毛的fènghuáng不如鸡,漫说你败局已定,就算是你我没有这番赌斗,你在本府手里,也玩不出花样。
不信你试试啊!”
你试试啊!
柴宗藩神色恍惚,未央的最后一句话,不断的在他脑海盘旋。
你试试啊!
柴宗藩忍住了心中的那点yuwàng,冷冷的看了未央一眼。
大雨一直在下,开封城内的厮杀,已经慢慢息了,大雨浇过,第二日,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黑暗中的事情,自然是要掩埋在地下的。
天色将亮的时候,柴宗藩终于忍不住了,他豁然起身,探手抓过龙吟剑,长剑出鞘,他腾空而起,嘬嘴长啸,龙吟剑被他抖出数十剑花,剑花朵朵,龙吟阵阵,向着未央扑杀而来。
在他看来,只要杀了未央,自己依旧是胜利者,至于那些死在外面的无忧洞之人,不过是自己手中的工具罢了,既然不合用,那就抛弃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自己活着,一切都是未知之数,至于未央,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生,就算是传闻他在幽州立下大功,但是谁知道是不是皇帝给他贴金?再说了,就算是立下大功,他也不认为,未央是自己的对手。
未央嘿嘿一笑,装逼时刻又要来了。
于是他伸出了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