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义村的祠堂里几个男人正在商议事情。
“那小娘们,竟然跑了!”
一个中年汉子叉着腰叫骂道:“锅里的鸭子飞了怎么办吧,咱们怎么办吧,村子里就这点老女人,拿啥下火啊,真能把人憋死。”
“那就该娶媳妇的赶紧都娶了,你们几个有老婆的多生几个姑娘,年轻媳妇姑娘都来了不就好了?”村长发话了。
“生姑娘,就咱们村那几个女人,又老又一身毛病,还能生吗?早都玩坏了,得换新的,那个叫啥?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有人提出异议。
“那怎么办啊,去县城找吧,找俩体面的小伙子去县城里找媒婆,一定要娶几个年轻的回来,那些老东西,看着都腻歪。”
村民们商量过后,就派出村子里长得最体面的俩小伙去城里找媒婆说亲。
俩小伙一个叫庄大牛,一个叫庄清水,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相貌堂堂,在老村长带领下来到县城。
先头说过,这些村子都在深山里,看山跑断腿,平时生活很闭塞,出来的时候少,一进城就目不暇接,觉得这城里真好,到处都是年轻大姑娘,早点拐回村子里几个再好不过,全村一起尝尝鲜。
村长背着手走在前面,后面俩小伙子嘀咕着:“到时候咱们就和媒婆说,一定要快点成婚,咱们村子里那些人都要变成狼了。”
村长在前面心想哪那么容易,得找个最好没有爹妈亲人的,要不这事早晚得露馅,现在的姑娘不像过去那么胆小了,万一闹的大了被女方娘家知道,仁义村的名声就彻底毁了。比如这次,小姑娘被那几个混蛋婆子给放跑了,村子里都不敢去娘家抢人,真是亏大发了。
“呦,只听过卖自己的,这家母女二人一起卖是什么意思?”
忽然听到街上有人偷偷议论着什么,村长这才看到前面人群围成一个圈,里面好像有啥热闹看。
三个人走过去,扒着人的肩膀往里一看原来是演的卖身葬夫的戏码。
一个扎着白麻布的女人带着个七八岁粉妆玉砌漂亮的小女孩跪在地上,地面上躺着个人盖着草席子看不清模样,旁边是一个半老的婆子,长得有点猥琐,在那拍着大腿哭:“哎呦俺的儿啊,你死的可好惨啊……”
陈飞扬嚎哭着,眼睛还悄悄地往地上瞄,心里乐开了花:召南啊,现在你可得叫我一声妈。
这是怎么回事?一半老徐娘,一漂亮的吓人的小媳妇,还有个好看的童子一样的小女孩?村长拉着围观的人一打听才知道,这是一家人,地上躺着是这家儿子,死了没钱发丧,这一家子婆婆、儿媳、孙女一起发卖自己呢。
“这多傻啊,三个一起卖,谁家能买这么多,这卖了年轻的媳妇或者小孩都成,搭上个半老婆子,谁家缺妈啊?”“
“就是,就是,这一起卖三个有点难度。”
大牛拉拉村长袖子:“叔,我看咱们把人带回去得了。这婆子和你挺合适的。”
村长踢他一脚:“胡说。”
嘴上是这样说的,眼睛却盯着那半老徐娘的婆子看。
心里琢磨着,那婆子看着岁数的确也不大,打扮起来一定还挺受看,坐地能吸土啊。主要是那小媳妇长的真好,真把老少三代娶回去,那小孩子没两年也长起来了,老的对付也能用用,多好,多划算,还省钱啊,只帮她们把这男人埋了就是,一口薄棺材,我们爷仨抬出城挖个坑就是了。
婆子还在哭:“可怜我的儿啊,孙女还没长大啊,只要给钱埋了我们娘仨就跟着走啊。”小媳妇不停地抹着眼泪看着楚楚可怜迷人极了。
清水忍不住了,喊道:“我们帮你把人埋了,跟我们走吧。”
那婆子立马喊道:“你们是哪的啊?”
“仁义村。”
村长说。
“仁义村的人就是仁义。”旁边围观的有人点头。
“对,那村人不错,出过节妇,很有名的,你们娘仨去了就得享福。”
婆婆弯腰和儿媳低声说了几句,儿媳看了那三个人一眼,把那三个人看的魂都飞了,差点身子一软倒下去:老天爷,这小媳妇长得太好看了。眼睛是眼睛眉毛是眉毛的,那腰条一定带劲,那双眼睛真勾人啊。”
“行,只要你们把我男人风光大葬了,我们娘儿三个就和你们走,为奴为婢怎么着都成。”小媳妇一锤子定音,清水河大牛激动的摩拳擦掌:哎呀,这小媳妇说话声音都这么好听,真甜啊。
老村长有点茫然:什么叫风光大葬?这还是要借机敲诈我们村子不成?
大牛一拉他胳膊:“叔,这多少钱咱都得答应啊,这小媳妇多好看,还奉送个更小的,养大了那也是仙女一样的。”
“就是,就是别说风光大葬,就是让我给她男人打幡摔盆儿当孝子我都认了。”清水在一边也撺掇着。
村长想了想:“行啊,就随你们。”
这三个人没想到这婆子一点不含糊,带着他们去买最贵的棺材!又请了全套的丧事班子,吹吹打打,小媳妇眼波流转,把大牛清水给忽悠的披麻戴孝打幡摔盆儿装起了孝子。村长觉得这事情有不对头,刚嫌弃花钱多了,出言要阻止,那婆子就抓着他的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往他怀里钻,边钻还边哭着:“俺那可怜的儿啊。”搞的村长以为自己成了棺材里躺着的那一个,愣是吓出一身冷汗。
旁边围观的人在一边起哄架秧子:“到底是仁义村啊,看人家做事多仁义啊。”
“就是就是,今天真是见识了,怪不得是当年朝廷褒奖过的村子,就是知礼啊。”
“多仁义啊,这都能给人充当孝子!”
村长气的鼻子都要歪了,这人真是刀子不割在身上不知道疼,这都花多少钱了。
“行不行啊,看看说好了风光大葬这又反悔了,你们不是仁义村吗,不是最讲仁义的吗?行不行你给个痛快话啊。”陈飞扬一头扎村长怀里,两只手在他腰间摩挲着,村长心里一热,下半身立马有了反应,忙不迭地点头:“行啊,行,你说啥都行。”
“那成,俺要唱三天大戏,你拿钱。”老婆子说着伸胳膊勾住了村子脖子:“老头子,把咱儿子葬了俺们就和你们回去,咱们就好好过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