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夜闯出雷霆要塞,回归到战场。
如今的战局依旧是呈现出一边倒的颓势,地精大军已经崩溃,两大魔蟾蜍并数十位地精术士欲强行冲出一条血路,结果却被黑兽人团团包围,陷入残酷的围杀之中。
血斧与赫尔屡次欲压制卡曼狩魂,但最终却往往能发展成拉锯战,持续胶着下,三人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都消耗巨大,身上各自添出不少的伤痕。
“蝼蚁去死!”
卡曼军主狂怒叫嚣,手中的魔颅之锤连连挥舞,骇然张开的恶魔巨口探出狰狞交错的利齿,横扫之间刮起呼啸狂风,将血斧与赫尔一步步的逼退。
在卡曼的眼中,没有绝对的胜利便是失败,骄傲的他决不能容忍自己的失败,只有彻底杀死眼前两个卑微低贱的半兽人才能挽回自己的失败。
就在此刻,苍夜找到了时机,加入到战场中。
居合流拔刀术!
夺闪的剑光瞬息划破军主的铠甲,这件似乎坚不可摧的铠甲首次出现了裂缝。
“卑劣的偷袭者!”
愤怒到极致的卡曼军主反而大笑了起来,魔颅之锤在这一刻似乎活了过来,朝着苍夜猛然扑咬过去。
苍夜双刀交叉架住恶魔利齿,强悍的力道将其狠狠向外推出近30尺的距离,脚下也同样被犁出两条纵深的痕迹。
血斧没有浪费苍夜的奴隶,双手握住战斧大跳起来,纵身向下劈砍,就好像是握住了天上的雷霆往大地投掷而去。
武艺撼神击!
圣者默不出声的从旁协助,双手倒握神光将其揉搓成恢弘利刃,辉耀刺目之间轰然斩向卡曼狩魂。
圣痕:神怒之刃!
狂暴过后,军主身上的铠甲破碎大半,胸口往内凹陷,大口大口往外吐着鲜血,神色除了萎靡与愤怒之外,更多的却还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
迎接他的是来自魔颅的惨叫。
这柄被赋予了邪恶生命兵器被瘟疫使者狠狠撕咬,金属与血肉骨骸碎屑四散飞出,扭曲的灵魂被黑刃所剥夺吞噬,被更为恐怖不可名状的东西提供味道不错的点心。
看向踩着自己心爱兵器残骸的半兽人,年轻的军主心中被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所填满。
血斧与圣者缓缓而来,两人各自伸出一只手搭在黑兽人军主的肩上,将其牢牢制住,以极端的屈辱感,卡曼迎来属于自己的落日。
这场战争,昂杜军阀赢得了胜利,但他们却失去了自己的领袖,半兽人遭遇惨败,奋力挣扎却仍被扼碎了喉咙,但这份惨痛的代价所换来的将是半兽人氏族维持数十年的和平。
……
自从成为了金牌玩家后,黑刃从未像今天这般如此接近死亡。
阿修罗不愧是与神相争的可怕种族,将纯粹的**打造成最极致的杀人兵器,随意使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达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最简单的战技在其手中也将升格成武艺。
两人短短时间内便交手了不下上百次,其中前二十次黑刃占据上风,中二十次双方互为平手,最后的六十次伽梨夺取了上风。
感受致命的威胁,黑刃瞬间激活身上的圣痕之力。
圣痕:喋血!
圣痕:猛兽出笼!
圣痕:痛苦鞭挞!
圣痕:漆黑之兽!
化身最为纯粹的漆黑之兽,体质、力量、速度大幅度提升,但仍旧被被压制住。
修罗女全身被橘红色的火焰所包裹,身上的每一件饰品都往外喷射出邪异的光焰,逆反的神威交织起令神明忌惮、令担任恐惧的威严。
漆黑的野兽发出狂怒的吼声,血龙大戟轰然斩出,恐怖的血浪在一瞬间扭曲出血浊的弯月降至敌方阵地之上。
神艺残虐的悲悯!
伽梨这边则是冷笑连连,身后再度浮现出一道呈现三头六臂的神像,数十把怪异兵刃在其周遭飞旋盘桓,在其操纵之中对上漆黑野兽的怒号。
神艺轮坏魔刃!
绝杀的对轰,神艺的碰撞,最后的结果,赫然是两败俱伤!
黑刃被打出的漆黑之兽状态,额头、胸膛、腹部与右膝均被利刃所划出伤痕,血肉翻卷,弥漫开紫黑色的邪异雾气。
修罗女这边额头上有鲜血沿着鬓角往下流淌,颇有种别样妖异的美,微微蜷缩的右臂在其手腕位置有几道纵横交错的伤痕,似乎是被什么猛兽所咬住一般。
伽梨表情狂热中略带冰冷:
“与我战斗都敢不尽全力,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
“谁都会死,谁都怕死。”
黑刃回答道。
“到此为止吧,殿下,你的祭品不在此地。”
战斗进行到这一地步便没有了继续下去的理由,双方尽管有实力差距,但要拿下对反对伽梨来说不付出代价是不行的,而这次祭品的收益与代价很明显的不成正比。
尽管心中已经想通,但伽梨仍旧讥讽道:
“小丑,欣赏你拙劣演技的主子依旧不少啊!”
毫不动怒,黑刃将自己稍微有些变形的左手放于身后,阵阵凄厉咆哮声清晰可闻,但持续了不到数秒钟,叫声便戛然而止,黑刃的手臂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颇为深意的看了黑刃一眼,伽梨转身向外走去,头也不回的说:
“那股味道我是不会忘记的,令人怀念的深渊啊!”
修罗女一走,黑刃顿时放松下警惕,体内全部圣痕就差最后一步的勾连便能完成对神的召唤,没有一个君主、野心家或是枭雄会错过这般机会。
只差最后一步,黑刃便有60的把握以自身重伤为代价除掉那个麻烦的阿修罗,不过现在看来,机会却是不存在了。
恢复正常姿态,苍夜看向一直瘫倒在地的银牌玩家。
选民的神色中充满了惊恐,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你竟然敢……”
然而这句话他还未说完,黑刃便已来至选民的面前,两指成钩状捅入对方的眼中。
随着视觉神经被切断的那一刻,选民的惨叫凄厉不觉。
黑刃表情始终是冷漠而从容:
“没有人能知道,记住,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