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淳斌大婚的喜悦还没从集庆城中完全消散,常遇春便传回消息,说是武昌战事不顺,请求蒋淳斌调兵增援。
听说了这个消息后,蒋淳斌当即决定,要挥师亲征,毕竟常遇春等人没有擅自调派兵马的权利,临阵自然会有诸多不便。
徐达这次坚决主张要随军出征,可蒋淳斌考虑到集庆无人,最终还是让他留守以抗张士诚,反而把胡大海父子都带去了战场。
蒋淳斌现在可谓是兵多粮广,财大气粗,因此没用几天的时间,便点起了十万兵马,亲自出征武昌城。
当然,这次出征蒋淳斌也携带了庞大的家属团,沈芷媛和自己收养的那十多个义子全部跟随而去,用蒋淳斌的话说:这些小崽子们不跟着去战场上见见世面,永远不知道打仗是什么!
此时武昌只剩下十多万兵马据城而守,陈友谅的次子陈善儿虽被立为皇帝,但只是一个傀儡,大小事宜都由丞相张必先和太师邹普胜商量着来。
张必先确实是个惯于能征善战的,当初他与陈友谅、张定边结为异姓兄弟时,便许下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诺言,如今陈友谅和张定边皆战死鄱阳湖,他更是抱了必死之志:一定要护住两位兄弟留下来的这份基业!
邹普胜更是天完政权的老人儿,当初蕲州起义时,他与徐寿辉、彭莹玉便共居三大首领,后来徐寿辉称帝,他一直位于“太师”之职,为天完政权也做出了不少贡献。
只不过此人善于明哲保身,所以对于倪文俊、陈友谅等人相继篡权,邹普胜一直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似的,所以也没跟着徐寿辉遭殃,就算是陈友谅称帝,他仍旧担任“太师”,可以说是一枚很顽强的“政坛不倒翁”了。
但蒋淳斌对他们却丝毫不惧,论打仗有谁比得过我蒋淳斌?更何况武昌如今只是孤城一座,打下来终究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于是大军刚刚到达武昌,蒋淳斌在命将士稍作休整后,便对城池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此战,蒋淳斌带着他的十几个义子亲冒箭矢,而霍恩明则充当了“小队长”一般的职责,带着他的那些义弟嗷嗷叫着往前冲,全都想在蒋淳斌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那些将士看到霍恩明等人都如此拼命,自己哪还敢保留力气?于是一个个得都跟头野狼似的,将武昌城内的敌兵杀得死伤无数,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一天的功夫下来,武昌城内损失惨重,根本无力发起反击,而常遇春也兴奋地说道,“大帅英勇,甫一亲临战阵,便杀得敌军大败,照这样子下去,我看不出十天,武昌必下!”
“行了,你可别学着别人拍我马屁。”,蒋淳斌蹲在火堆旁,笑着看了看常遇春,“我刚带来的这些士兵全都士气高昂,城内的敌军却是疲敝之兵,焉有不胜之理?”
“那能把他们打成这样也算是厉害。”,常遇春往火堆里丢了根火柴,似乎是在为自己找补面子,“诶,你带来的那些小崽子们还都挺厉害,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收养那么多义子?”
“若晴一个人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多收养些孩子…她也高兴!”,蒋淳斌边说边站起身来,突然转移话题道,“而且我可没想把武昌城硬攻下来,要真一直照今天这样打,我还不知要损失多少兵将!”
“那大帅打算如何?”,常遇春回头望了高高的武昌城墙一眼,“取巧的法子我之前可是试过了…”
“今天打这一仗,是为了断了他们的念想,好让他们明白武昌城是决计守不住的。”,蒋淳斌看着眼前跳跃的火苗,映在他脸上一晃一晃的,“接下来就该劝降了。”
“我试过了。”,常遇春轻叹口气,“可守城的张必先是个硬骨头,打定了主意要为他那俩兄弟报仇,宁死也不肯降。”
“废话,难不成你指望着大军刚一来攻,张必先就开城投降?那样不得让手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就算他有这个想法,也不敢付诸实践啊!”,蒋淳斌冷笑一声,一句话就点明了其中道理,“而且他只有拖上一阵,才能为自己投降谈判赢得筹码,否则只有听从安排的份。”
“话是那么说,可这都已经拖了两个多月了…”,常遇春摇摇头,显然觉得蒋淳斌把问题看得太浅了,“我觉得他这是想死守武昌,以观时变,毕竟张士诚那边…”
“如果张必先真的把希望寄托在张士诚身上,那我可得骂他一声笨蛋了。”,蒋淳斌边说边拍拍手,站了起来,“陈友谅在的时候,张士诚都没这个眼光,难道指望现在他能开了窍?”
“是啊,已经两个多月了,张必先该演够了,也能给手底下那帮人一个交代了。”,蒋淳斌边说边向大营处踱了两步,“而且投降的话,怎么能让张必先说出口呢?你该找的人是邹普胜啊!”
“可邹普胜说话的分量…哦,你的意思是…”,常遇春张张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啊,邹普胜这个人资历老,向来干得是这种买卖,有些话张必先不方便说,邹普胜却可以代替他。”
“事不宜迟,刚打完这一仗,武昌城内人心浮动,这时候劝降他们,效果应该是最好的。”,蒋淳斌哈口气,搓了搓手,“把刘伯温叫过来,劝降信就让那个老头写,他的字也漂亮…”
“劝降条件咱们是不是该好好想一想?”,常遇春紧紧跟在蒋淳斌身后,“陈友谅的许多家属可都留在武昌城内?”
“我知道,无非就是他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蒋淳斌转过身来,在原地站定了,“反正陈友谅已经死了,我拿他的钱替他养一下家人怎么了?最重要的,是安抚那些投降的将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