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部落。
房屋皆是椭圆形的古包,一群白色的古包中间,赫然有一个镶着金顶的偌大古包,东侧伴着两个子古包,门帘皆手工粗勾的雄鹰展翅图腾。
门帘颜色稍有不同,一个雄鹰的翅膀和羽毛是黑金色,翱翔天空,似乎一展宏图。另一只尾羽是纯白色,同样锐利的鹰目,却没有隔壁的霸气,好似雌鹰一般。
尾羽纯白的鹰图门帘被拉开,梁丘延研走了进去,这里的天气比圣都要冷,特别是晚上,她身上穿着白狐皮毛滚边的翻皮袄子,不似整张兽皮那么笨重,凸显梁丘一族好儿女野性的同时,又能勾勒出妙曼的身材,这是族中尊贵的血脉才有的特权。
屋中动物脂油灯在燃烧,点亮了所有。
梁丘延研的视线落在一个男子身上。
他负手而立,玄色的身影顷长,墨发如黑瀑,一根两指长的木枝别在发后,也比那天圣族的贵族子弟金玉发冠好看一百倍,他的清贵仿佛与生俱来,即使粗陋的衣物发饰也遮盖不住。
男子的容貌是风华绝代,她所见过最出众的存在,油灯淡黄的光辉柔化了他冷酷的表情,完美的侧颜,更让人窒息。
梁丘延研的俏脸一红,她紧张的抓紧手指,说道:“明天就是你和梁丘族中真正的勇士打斗的时刻,只要你赢了,阿爹和阿哥都会同意你娶我。”
梁丘延研嘴角翘起羞涩的笑容,眼睛里像溢出水似的,整个人浸泡在她幻想的甜蜜之中。
凤凌然仿佛没有听到梁丘延研的话,神色淡然的道:“你可知蓬莱岛在何处?”
梁丘延研笑容一僵,美目闪过杀气:“你问这个做什么?”
凤凌然忽然转眸,对上她杀气腾腾的美目,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你和蓬莱岛有仇?”
梁丘延研哼了哼道:“蓬莱自诩为仙山,对外吹嘘如何的厉害,山上灵力如何的充沛,那蓬莱尊上又是如何的法力无边,心系天下众生。
我呸!都是一群人面兽心,虚伪恶心的败类,我梁丘一族看中的猎物,那些蓬莱狗徒就来抢,抢到蓬莱山上,便杀死猎物,取其内丹提升修为。
最恶心的就是那蓬莱尊上,他就是一个淫贼,我的生母长的极美,被那淫贼看到,便一眼惊为天人,掳到蓬莱肆意欺辱。
梁丘一族和蓬莱仇深似海,你可千万别在我阿爹和阿哥面前提到蓬莱二字,他们会大发雷霆的。”
她现在的阿娘,也并不是她和阿哥的生母,而是他们生母的妹妹。
母亲被蓬莱尊上那个淫贼掳走的时候,阿哥还小,她也刚出生,阿娘说父亲每日以泪洗面,无暇顾及她和阿哥,阿娘见她和阿哥可怜,便主动承担了做母亲的责任,时间久了,阿爹也为之动容,娶了阿娘。
凤凌然疑惑道:“既然如此,你阿爹为何不去蓬莱岛抢回你的生母?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你生母被蓬莱尊上欺辱?”
若不是贪生怕死,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欺辱吧!
凤凌然想到萧兮,他眼底闪过暴戾,若是有人敢动他的女人一根手指头,他会剁了他十根手指头。
梁丘延研摇头道:“你可能不知,当初阿爹刚成为族长不久,族中也动荡不安,梁丘一族无法和蓬莱抗衡。”
凤凌然黑眸闪过锐光,道:“现在你已经长大,你就不想去蓬莱找那淫贼报仇?你就不想抢回你的生母?”
梁丘延研被激发,眸中爆射出愤怒:“想,当然想,我恨不得杀了那淫贼。”
片刻。
梁丘延研的眼神又暗淡下来:“可是,那淫贼仙根极高,连我阿爹都不是他的对手,我又怎么可能杀的了他?”
凤凌然讥嘲的勾了勾薄唇:“你这般贪生怕死,就当我没说过。”
梁丘延研俏脸涨的通红,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去就去,我只不过怕就不出母亲,我才不贪生怕死。”
凤凌然怀疑的看着她:“你真的敢去蓬莱救你母亲?”
梁丘延研用力的点头。
凤凌然给了梁丘延研一个赞赏的眼神:“好,你有如此孝心,那我便陪你一同去蓬莱对付那淫贼,救出你的母亲。”
梁丘延研不可思议的看着凤凌然,心头万般的感动:“你……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愿意陪我一同?”
凤凌然含笑点头,他眸色渐深,他当然愿意,神草在蓬莱岛,兮儿需要它稳固命灵。
梁丘延研拭去眼角落下的泪水,她感觉自己和凤凌然之间又走进了很多,这也是他这么多天对她最和颜悦色的一天。
她上前抓住凤凌然的手臂:“阿郎,你明天一定要赢。”
阿郎,是梁丘族对中意男子的爱称。
凤凌然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臂,眼底闪过嫌弃:“我有名字,我叫凤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