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颖,我们该回去了,去和老同学道个别。”江予城漆黑着脸,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漠,将阮颖那一颗原本就无法平静的心彻底的搅的慌了。
阮念笙待在林子乔的身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隐约的,大抵猜到了什么,因为变数是从他出现之后才开始产生变化的。
“我们回家。”大手伸过来,握住了她柔若无骨的手,也巧妙的避开了她手心的伤口。
阮念笙撇了撇嘴,有些不悦,他怎么猜到她的伤口都在哪里的,明明她都没露出来。
林子乔见势不妙立刻就开溜了,安图开车,后车座只有阮念笙和徐绍北,车子内的空气几乎让人窒息。
“没什么解释的?”男人开口,周遭的空气再次下降了一个度,阮念笙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示弱道,“我错了。”
“错在哪儿?”
她垂着头,根本不敢抬起来,“我答应过你,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但是,事实上,我食言了。”
她没能好好保护好自己,即便身上的口子不多,可是林子乔像是故意的一样特地扎上了显眼的绷带,看起来严重极了。
“还有呢?”
“还有?”她脱口而出。
徐绍北阴沉着脸,让人不敢直视,阮念笙则揪着手指头极力的思考着自己到底还有哪里做错了?
“嗯?”
“我……”阮念笙听到他的声音,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男人凛然的气息就在鼻翼间,她轻轻抬起眼帘就可以清楚的看到了面前那张让人无法抗拒的俊颜。
阮念笙无法招架,垮下了脸,“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吧。”
女人的手小心翼翼的抓着他的袖扣,耳畔盘旋着她软糯的嗓音,只是瞬间,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心中所有的语气都给冲散了去。
“对不起嘛,你就别生气了……”
“阮念笙。”徐绍北低哑着嗓音,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似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你最大的错就是,明知道有危险还要逞强!”
阮念笙一下子久呆住了,整个人被紧紧的圈在怀里,“你不需要那么鲁莽,凡事可以徐徐渐进,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受伤!”
她太鲁莽了吗?
阮念笙反省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冲动了,如果那个时候,她可以更加镇定的拦下苏茉莉,她就不会选择相信阮颖了。
“对不起。”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呐呐的开口,这是真心话。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阮念笙,这不是第一次了,如果再出意外,我难保会可以确定自己不失控。”他轻柔的抬起她的手,在她包扎着纱布的手心落下一吻。
他只希望她平安无事,而不是满身伤痕。
阮念笙眨了眨双眸,红了眼眶,那是被人关心后的动容,说不出的情绪在胸口不停的酝酿着,最后无法掩饰。
在她的眼泪滚落下来之前,他已经咬上了她的蠢,将她所有的情绪一一吞噬,唇齿相交,相濡以沫。
“先生,到了。”
车子稳稳的停落在了别墅,安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车了,轻轻的敲了敲车门,阮念笙低唔了一声,立刻将他推开,不料下一秒又被拉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之中。
最后,狠狠的被讨要了一顿甜头之后阮念笙才被松开,脑袋都带着晕眩。
“徐绍北……”她低声喊着他的名字,后者抿唇一笑,掐了掐她的脸颊,让她清醒过来,“再不下车,恐怕我就要在这里要了你了。”
“你……”阮念笙再次被他的话惹红了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推开车门就下车,看都不看他一眼。
车上的男人眼眸含笑,看着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经意间被撩拨起的小帐篷,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你还得再等一段时间。”
阮念笙小跑回了家里,偌大的客厅只有张妈在打扫着卫生。张妈见她回来慈祥的迎了上来,指了指二楼的方向,“小少爷在书房学习呢,你正好可以去监督监督。”
“好!”收回了脸上的余热,点了点头。
幼儿园那之后就倒闭了,阮念笙心知肚明,却也没问,只是利奥去学校的事情就这样耽搁了,前几天徐绍北给他找了个家庭教师,这个年纪,可以先学着简单的算数还有古诗词。
张妈说完,不忘和她多念叨了几句,“今天小少爷可用功了,我刚刚经过书房都听到老师夸了好几回了。”
“真的吗?”阮念笙一阵庆幸,只觉得还好利奥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而产生阴影。
不过,到底是个孩子,还不记事,记不住事情也挺好的。
想着,一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低头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好看的柳眉紧拧着。
“喂?”
“阮念笙,是阮念笙吗!?”电话才刚接起,另一边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确认了,眉头皱的更紧了,犹豫了一下道,“是。”
“念笙啊,还好你号码还没换,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和你道个歉,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有怪莫怪,千万别放在心上啊,都那都是不经脑子说的话!”
“你是谁?”
“我,我是赵芸,如果你原谅我的话,那就麻烦你多和你老公说说我,我……”
听到了这,阮念笙毫不犹豫的直接掐了电话,这到底什么意思!?
原以为,事情会就这样算了,但是,一整天接二连三的电话跟着打了进来,有道歉的,有提起往事的,也有的卖着那么多年的同学情谊的,数不胜数,到了最后,她索性直接就关了机,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了……
她倒在沙发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陷入了沉寂之中。多久了,那些人才想起她来?可是那又如何,现在都是现实的世界,他们找上她,无疑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徐绍北!
闭上双眸深吸了口气,阮念笙捂着脸心下越发的烦躁了起来,她想,除去了这些,那些人一定这辈子都不会想起她,会场上的冷嘲热讽她亦是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