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水心那双灰色的瞳孔似有若无地从小阳和幽莹二人的身上掠过。
“果真如此。”洛轻语隐约觉得世外天近日来的举动跟四象阵的开启脱不了关系，眼下就连水心都这么说了，想来是相差无几。
水心半跪在角落里，整个身躯蜷缩在了一起，头颅隐隐之间抬起想要看一眼洛轻语的反应，见她许久不开口，也摸不准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只见她颤巍巍地抬眸，迟疑的目光落在了洛轻语的身上，试探道，“不知尊者是何方势力，竟然能够抢先一步获得四象阵。”
冥族在世外天中实力并不突出，九流势力当中最多也只能排的上七流，能操控冥火之人不但觉醒的力量需要是火元素，还必须是阴命，否则操控冥火之时，会遭到反噬。
也是因为这样，冥族的弟子是清一色的女子。
“你为何会选择待在冥族？”洛轻语不答反问，那双清澈的眼眸似是一面明镜摆在了水心的面前，让她心神一怔。
“不死不灭，我为何不选。”水心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决定，不光是她一人，甚至是进入冥族的所有人都是冲着这一点去的。
“哈哈哈，好一个不死不灭。”洛轻语大笑出声，笑声中尽是狂狷与肆意，只见她暗光一闪，后背挺得直直地，对上水心的神色带着一丝嘲讽，“你可知道冥族之人不死不灭的代价是什么。”
闻言，水心娇躯一震。
代价？
坛主从未说过他们会付出什么代价。
她的眼底一片迷茫之色，方才那自信的神色早已消失一空，就连手心也冒了虚汗，对上洛轻语那璀璨的眼眸竟是没了底气，“是，是什么。”
果然，水心并不知晓这些。
洛轻语神色划过一抹了然，双手负背，踱着步子缓缓地朝着水心走了过来，直到距离她有三步之遥停了下来道，“得冥火者，的确可以不死不灭。”
听到洛轻语说了这话，水心眼底攀上了一抹惊喜之色。
坛主没有骗她。
“但是——”
话锋陡然间一转。
“百年一轮回，你将永远都不会拥有自己的记忆，而你从他人身上探取的那些记忆没日没夜都会像是梦魇一般缠着你。”
“不！”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在撒谎！”水心满心的欢喜似是被人一盆冷水给浇了个彻底，一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脊梁骨凉飕飕的，就连唇瓣都失去了所有的颜色。
若是洛轻语没有猜错的话，之所以冥族的坛主选择将冥火培养出次火来，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这些弟子承担自己的痛楚，左不过百年一轮回，这些弟子就算是疯了，那也可以重招。
洛轻语的话似是一道惊雷劈在了水心的身上，往日里师姐们的话窜入了自己的脑海。
“我好久都没有见到凝心师姐了，你说她到哪儿去了。”
“是啊，我也是，当初带我进来的师姐也好久没见到了。”
原来，他们不是外出了，而是被坛主给秘密处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