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光头男眼里闪烁着敬重的光芒，熊婧羚为此费解。
“为什么呢，按道理，这本来就工作失误，会按照工伤赔偿处理，其实要答应官司也不难，江一……江检他只是做了自己分内的事情。”
听了熊婧羚的话，光头男却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原来你也是学法律的吗？那以后能和江检一起工作，很好啊。”
“谁，谁要和他一起工作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说的，是正常的情况，可是那时候我不一样。”光头男说，“那是好几年前，江检去乡镇学习的时候吧，我们那地方很穷，很落后，工厂的老板，就是村长的小舅子，那时候全镇的人都不敢帮我，就连我们那个小地方的院长，都劝我撤诉，因为我根本不可能打赢，没人会愿意帮我，没人会做我的律师。”
“我没读过书，更不懂什么法律，什么自辩，我也弄不来，我那时候很生气，也挺心灰意冷的，还以为，就只能这样算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但那时候，刚来乡镇的江检挺身而出，没有要半点报酬，主动当我的辩证律师。”
光头男想起那时候的事情，眼睛里还闪着泪花，“如果不是江检帮我打赢官司，拿到了我应得的赔偿费用和赔偿金，我今天也没办法站在这里开什么宠物店。”
熊婧羚眨眼，再眨眼。
她脑袋里空荡荡一片，一时间，有些没办法，将光头男描述的那个通情达理，大公无私，不畏强权的江检，跟自己认识的江一霆对号入座。
说实话，差距真的好大啊……
原来在法庭的江一霆，是这么……不容侵犯的吗？
还在神游，只听见里面响起一声嗷呜嗷呜的可怜叫声，熊婧羚一颗心立即悬起，跑过去，江一霆刚好拎着小狗崽从里面出来。
“打完了？”
“嗯。”
“可怜孩子，一定很疼的。”
“……”
熊婧羚心疼的说着，双手小心翼翼托着，从江一霆手中接过了小狗崽，手臂圈着它毛茸茸的身体，另一只手去揉它的屁股。
“……”江一霆下意识想要推眼镜框，可一想到手上碰了狗还没洗手，无奈叹气。“打针的地方在脖子，不是屁股。”
熊婧羚表情尴尬。
“还有，你哄它也没用，它听不懂人话。”
“……”
说好的通情达理，大公无私的江检呢？
这就是那个冷漠无情的大变态啊，没错啊！
买完了必须的用品，熊婧羚抱着开始呼呼打瞌睡的小奶狗，跟着双手拎满宠物用品的江一霆，看着他大长腿没两步就跨出去了，赶紧小跑着跟上。
她不禁回头看了眼，光头男还站在铁门那边目送他们，见她回头，还特别热情洋溢挥手，熊婧羚更好奇了。
上了车，她把光头男告诉自己的事情，告诉给江一霆，想要听听他的说法。
“说法？我没什么好说的。”他依旧是那么平淡的口吻，好像就不是自己的事情那样。
熊婧羚更加奇怪了，“老板说大家都不敢帮他，你怎么就不害怕会被工厂老板或者村长报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