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之畔,尸首一地,血流汇聚进地下青石板内,殷红一片,腥味扑鼻而来。
30位郡王!全部是天皇贵胄,圣子神孙。
哪一个不是作威作福,横冲直撞,开封城,河南省,从来没人敢真正管他们。
今天,就在这周王府,在开封的紫禁城被李亭一口气所杀!
围观众人无不胆战心惊,心中惶恐不安。
周王府开府已经将近300年,几乎跟大明朝同时存在。可是从未见过李亭这种,想杀就杀,根本不在乎你是谁的枭雄。
周王,还有周王世子,没有被杀的郡王,一旁围观之人,全部战战兢兢,一句话都不敢说,全部看着还站立马车之上的李亭。
这时,李亭一挥手,一脸威严道:“这些恶贯满盈的郡王们,我已经给他们算完了帐。但是,你们的账,现在也要算。
如果不说清楚,我是不会收兵的。”
“请李总兵放心,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一定让李总兵满意而归。”
周王躬身上前惶恐地说道,“请李总兵到银安殿一叙,我和所有郡王一起听候您的吩咐。”
“也好。”
李亭淡淡的说着,跳下马车,一周众人见李亭终于收手,这才长长舒一口气。
周王在前亲自带路,一众郡王恭敬的在后尾随,李亭带着这些人进了诺大的银安殿。
进了大殿,周王恭请李亭高坐正中高位,他和一众郡王躬身站立其下。
“李总兵,不知您想要如何清算?”
周王恭恭敬敬的开口问道。
“你们在开封作威作福,你们可知道,河南之地,已经饿殍遍地了吗?你们可知道,有多少百姓正是因为你们的吸血而卖儿卖女,无法存活吗?
七家亲王,两百多家郡王,成千上万宗室,这都是要河南来养,你们可知道,河南再也养不起你们了。
河南百姓都是割掉自己身上之肉在养你们!每养活一位郡王,恐怕就要饿死上万之民,你们想过吗?”
李亭的话,如同一阵阵惊雷,在银安殿内,来回的震荡回响。
“那……李总兵,以您的意思是?”
周王看着李亭愤怒的面容,终于惶恐的明白,李亭今日是要为所有灾难深重的河南百姓来算账的。
哪怕你没作恶,今日这账,也一定会算个明白。
“从今之后,河南再无宗室!所有宗室放弃封地,放弃田产。无作恶之亲王可挑选一郡王府居住,无作恶之郡王可以挑选一镇国将军府居住,以下类推之。
以此换取你们的家产还有性命,否则,我绝不放手!”
“这办不到!”
周王还未张口,周王世子朱绍炯哭嚎着站起身嚷道。
放弃田产,放弃王府,作为周王世子,未来的继承人,他将来还有什么可以继承?
李亭冷冷一笑看着朱绍炯,并没有说话。
站立宗室之旁的李映春也摇摇头,一脸的苦涩,他不是笑李亭,他是笑周王世子,如今还看不清局势,李亭已经留下他们的家产和性命,他竟然还不满足?
“给我住口!”
一边冲世子吼着,周王伸出手对着世子的脸上啪的一声,一个脆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顿时血红的指引留在那里,朱绍炯几乎傻眼般看着愤怒的父亲。
这时,周王身子颤颤巍巍,再次躬身施礼,一脸恭敬道:“但听李总兵安排。”
“好!一个月内,我会派人来帮你处理的。你们也别想耍什么花招,要不然,呵呵……”
李亭淡淡的说着,眼光随意的扫过眼前的周王。
“李总兵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周王府,全部照办!”
周王恭敬地再次答道。
“收兵!”李亭一挥手,带着铁拳军兄弟,阔步走出银安殿,上了马车,在周府上下惊恐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李亭走后,周王才长长的松一口气,站直腰身。这一刻,再无清朗的俊彦,只有一脸的愁容,仿佛一下苍老十岁一般。
“父王!”
周王世子立即过来,躬身站立周王之前,一脸苦涩道:“我们周府这一下子被就要被李亭赶出紫禁城,父王为何要同意啊?”
“糊涂!若非为父立即答应李亭所有要求,不光为父,就连你之人头也难保啊。我们周府上下,到时候能有几人存活?”
周王愤怒的怒吼一声。
“他已经杀了福王世子,又杀了30位郡王,难道他非要杀到血流成河,他才会满意吗?”
周王世子有些狐疑的问道。
周王苦笑着摇摇头,他这世子,一生顺风顺水,但是读书甚少,对历史知晓甚少。他哪知道天下鼎沸之际,他们这些王府,就是那些枭雄首要之目标。
他根本不了解枭雄到底会如何做。李亭已经留下他们周府之性命,甚至连金银财物也并不要,这已经是难得的宽厚照顾了。
要是其他之枭雄,那就直接杀个痛快,你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还有什么家产不家产的。
说到底,李亭并不算一个嗜杀之人。
“世子,各位郡王,有件事你们真的不知道吗?”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李映春开口问道。
“福王世子被李亭所杀,两百多位福王府之人一并死在封丘渡口之处。这件事不可怕,更可怕的是,当今圣上,至今并未曾对福王被杀说过一句重话,你们还不明白吗?”
李映春说着,眼中也是带着惊惧之意。
“什么?”
对于此事,其实不少人的确不知。
听闻此言,银安殿内顿时一片震惊。
周王世子脸色惨白,大惊失色!
福王世子那是当今圣上之堂兄,跟当今圣上之关系亲近,远不是这些周王府之宗室可以比的。
李亭就是杀了福王世子,到今天,朝廷还没有任何话说。这说明什么?不是朝廷不恼火李亭,不是朝廷认可李亭,是朝廷实在无能为力,更是不敢跟他拼死一搏。
“他就是一代枭雄啊,当下没有任何人敢与之争雄!”
周王神色黯然,默默一叹道,“在李亭这等枭雄眼中,我们这些皇室宗亲,只怕如那鸡犬一般。生杀予夺,尽皆掌握于他手心。绍炯,这一个月内,你立即安排所有李亭交代事宜,决不可有半点拖延。他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决不可有半点推诿拖延。”
“是,父王!”
世子朱绍炯躬身应答,心中再无半点犹豫。
一周剩下的郡王们面面相觑,这一刻,他们总算知道,就连周王府,在李亭的强大的武力压服之下,根本连反抗的意志都没有。
这一下,所有的反抗,已经没有意义,唯一剩下的就是只能在李亭的安排下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