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叶晨如何不知自己已经被盯上了,今天晚上估计是他最大的危机,渡过海阔天空,渡不过一切皆休。
厨房中静悄悄的,静得让人不安,他压抑的呼吸声,平时难以听到的枯枝燃烧声此时也觉得格外的刺耳。
就在他全神贯注观察四周之时,在他头顶昏暗中,那无处不在的雾气中突然伸出一只干枯的爪子,指尖油黑发亮,悄无声息落下按在他头顶。
叶晨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冷无比的触觉从头顶传来,极寒之触令他浑身猛的一颤,身体立即变得僵硬无比,本来就虚弱无比的身体立时失去了所有力量般无法动弹,清楚的感受到好像有一根极寒的冰柱从头顶贯入自己的脑中一样,恐怖的寒意将他大脑冻结,寒意扩散至全身,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降低了许多。
“我这是要死了?”
唯一能动的眼珠子看到手上燃烧的枯枝,通红的火焰此时似乎失去了往日的温度,明明就在手上身边,他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意识渐渐模糊,寒意慢慢渗入大脑深处,他的意识逐渐被冻结,慢慢滑入无底的深渊。
在他头顶,那漆黑干枯得发亮的枯爪五指已插入他头颅之中,五指深入大半手掌都没入他颅骨之中,但很奇怪没有看到伤口,好像这明明如黑铁般实质的爪子是虚幻的一样。
枯爪弯曲如勾,向他大脑内作势一掏。
但下一秒,那枯爪猛的一震,虚空中似乎有一道闪电炸开一亮,银光从叶晨颅内迸出,化成细发如丝的雷光沿着枯爪蔓延而上,他头顶虚空中纠缠成一团的灰雾突然猛的一震,一圈无形波纹荡开,那枯爪寸寸崩碎成粉,化雾消失,那漩涡中传来一股极其不甘的愤怒,向内收缩成一团‘砰’的炸开。
雾气漩涡炸开的瞬间,厨房中的温度瞬间恢复原样,叶晨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许久他才恢复一些力气,伸手小心抚摸头顶,感觉到头顶的温度格外的底,就像刚才放了一块冰在那里一样。
“好险,差点死了!”
叶晨是幸运的,这个不知名的鬼怪没有实质形体,攻击方式是直接夺走他的灵魂,如果是普通人灵魂直接被掏走肯定死定了。
但他不同,他的灵魂已纯阳化,本身要比普通人强不知道多少倍,就算只是一丝神魂也是如此,最重要是他已凝聚了拳意,拳意可以精神干涉现实,是鬼物的克星,如果不是他现在实在是太弱了,且只能被动抵挡,如果能主动催动拳意,像刚才这个不知道什么的鬼物早就被他一拳打得魂飞魄散。
但就算是被动护身,刚才那鬼物的一条手臂被炸碎,也受了不轻的伤,鬼怪的伤要多久才好他不知道,但起码今晚是不会来,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
“这个世界太不安全了!”
当晚他直接睡在厨房草垛上,反正就他那小房间的床也不会比这里好到哪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他就起床,简单梳洗收拾一番,向村中心走去。
一路上碰到早起下地干活的村民,按照少年记忆,他主动向他们打招呼,村子虽然危险,邻里之间交流不多,但也不算太冷漠无情,偶尔有大娘问他最近情况,他都是说好。
村子不是很大,也就三四十户,就算他走的不快也就十多分钟就能转一圈,村中心也就是村口,有一颗巨大的不知名树,树冠覆盖有好几百平方米的范围,下面是一片开阔平地,靠着大树边上,有一个小小的土地庙。
在少年的记忆中,这小小的土地庙中供奉着一位土地老爷,庙中有位很老很老的庙祝,据说,庙祝是会神奇的法术,曾经村子中有人见过庙祝施法杀死一个闯入村中的鬼怪。
这都是村子中的传说,少年曾经也只是认为是传说,但叶晨搜寻少年记忆,感觉有可能是真的。
最主要是,这是个妖魔鬼怪真实存在的世界,即有鬼怪,那么法术极有可能是真的。
土地庙不大,只有一间主殿用来供奉土地老爷,后面有个小院子内有两间小房间是老庙祝与小庙祝住的地方,老庙祝已经收了徒弟。
土地庙此时有许多早起的村民在上香,在大殿门口他见到了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应该就是小庙祝,但没有见到老庙祝,他也如村民一样上前点了三支香恭敬的跪拜插上,然后才走到小庙祝面前说道:
“小师傅,我想见一见老师傅。”
小庙祝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头顶看了看,摇了摇头:
“师父正在做早课,不在庙中,没时间见你。”
叶晨敏锐的察觉到小庙祝的目光,心中了然,立即说道:
“没关系,我可以在这里等老师傅回来。”
“那随你。”
小庙祝没有拒绝,只是拿出一张黄色符纸轻轻铺在桌上,用毛笔沾了点清水,在符纸上画了起来。
叶晨在边上认真的看,小庙祝画的应该是符篆,笔画非常复杂,不过他不认得到底写的什么,但可以感觉到这不是拿来摆看的那种,结合小庙祝一见到自己就看向自己头顶,他猜测,这小庙祝有很大可能会法术那种。
那么,作为小庙祝的师傅,肯定也会法术,这正是他所需的,也是他来的目的。
虽然借助拳意他可以伤到鬼物,但他这毕竟不是真身,神魂强度有限,拳意威力也有限,而且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推衍出强大且适合这个世界的武功出来,那么最好的出路还是修练这个世界最正统法术。
现在有个机会摆在面前,他怎么也要试试能不能学到,实在不行再转回武功。
画符有可能是修练法术的基本功,这个小庙祝从早上一直到快到中午一直在画符,而且画的是同一种,他一直看着少年画了不下百张,直到...
“师傅!”
小庙祝突然放下笔站起来,叶晨恍然转头,看到一个白发白须披着一件洗的发白的麻布长袍的老者正站在自己身后,他立即上前一步跪下高喊:
“老师傅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