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谁呀?不就是这家工地的老板么?”为首的警察不以为然地说。
“是工地的老板没错,可他父亲好像是省检察院的检察长。”孟恩龙笑了笑。
“是吗?居然有这种事情?”为首的警察愣住了。
“你不相信呀?你不信的话,可以查一下嘛,他叫吕文昌,他父亲叫吕项明。”孟恩龙幸灾乐祸地说。
“你怎么知道?”为首的警察狐疑地问。
“我也是从省城来的呀,对省城有钱有势的名人也听说过一点的。”孟恩龙说。
“是吗……”为首警察的脸顿时白了。
这位警察的脸色变得铁青,顾不得继续盘问孟恩龙,走了十几米,来到一个角落,掏出手机来打了出去,有些语无伦次的说,“柳爷,完了、完了、完了……”
因为惶恐不安,他说话又快又急,意思直接演变成:柳爷完了。
“侯三,你他娘的会不会说话呀?没有素质的东西!”这让接电话的柳启南大为不悦,极为恼火。人越有钱越迷信,越怕死,有条件享受嘛,这和那些生无可恋的人更贪恋红尘。
那个叫侯三的警察被一顿臭骂,回过神来,急忙赔笑道,“柳爷,对不住了,但我也是因为事情太紧急……”
“啍,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失态?天塌下来了?”柳启南啍了一声。
“差不多了。柳爷呀,今天晚上的事情麻烦了,那个工地的幕后老板听说是省城来的吕大公子,这是一条强龙呀,咱们惹不起。”侯三说。
“什么狗屁公子呀?他就算是一条龙,我也要让他变成一条虫!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就挂了,我还忙着呢,没空陪你瞎聊。”柳启南冷冷地说。
“等等柳爷,我没骗您,今天晚上的事情根本就包不住,也不敢包,因为那位吕老板的父亲是省检察院的检察长,这么大的背景,就算是我们市局局长,也不得不买账呀。”侯三解释来解释去的,都快哭了,他夹在中间,谁都得罪不起。
“省检察长?你他妈的怎么不早说?”柳启南吼道。
“可是,您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呀……”侯三很委屈。
“你他娘的说了一大箩筐,还说我没给你说话?你就像个娘们似的,叽叽喳喳老半天都没有说到点子上,你只要说几个字,工地老板的父亲是省城的检察长,不就完了?”柳爷骂道。
“是是是,柳爷责怪得对,是我没有把话说到点子上,惹您生气了。”侯三再三赔小心。
“别再废话,你就跟我说,怎么办吧?”柳爷问。
“我不知道呀,所以才找您的。”侯三说。
“你一推二五六不就行了?就说查不到,他还能怎么办?”柳启南说。
“柳爷呀,在我们惠西市,只要跟水泥有关的案子,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是您做的,如果这次不能给吕老板一个交待,恐怕就会引来一场声势浩大的打黑行动,到时,您恐怕就躲不过去了。”侯三好心地提醒。
“妈的,那咱们就走着瞧!”柳启南三味真火上来了,直接撂了电话。
……
孟恩龙看到那个候三在打电话后,也把眼镜里摄录下来的视频转到马骏飞的手机上去,并对他说,“你现在就去找那个吕文昌,把视频放给他看,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这件事情是柳启南做的。”
马骏飞有些迟疑,“如果他怀疑了我的动机不纯怎么办?”
孟恩龙说,“不用怕,你直接告诉他,你和柳启南有仇,知道柳启南今天晚上会来袭击这个工地,所以提前来拍照取证,并及时报了警。”
“这样行吗?”马骏飞还是有些不自信。
“你听我的,他会相信。因为除了视频的来源以外,很多都是真实的,由不得他不信。”孟恩龙鼓励道。
前面说了,柳启南派人来抢工地水泥,是很明显的,有警告性质,所以,当马骏飞拿着手机去向吕文昌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吕文昌一点怀疑的意思都没有,把钱包拿出来,看了看里面,才有一千多块钱,于是又找工地负责人拿了几千,一起送给了马骏飞!
马骏飞刚想开口道谢时,吕文昌却转身坐上了车,一溜烟开走了。
吕文昌不同于一般浮躁的官二代,他城府极深,有泰山崩于前而神色不变的修养,现在他心里已经很愤怒,但在别人面前都不表现出来。
但是他也不是那种愿意吃亏的主,他驾车离开工地以后,带着几个人直接去了柳启南的别墅。
柳启南在惠西市是个名人嘛,就算吕文昌刚来惠西不久,打听起来也不困难。
一般的人想要见柳启南很困难,但现在柳启南已经知道了吕文昌的身份,自然以贵宾之礼接待。
在宽大的客厅里,吕文昌平静地说,“柳老板,你派人明抢我的建筑物资是甚么意思?”
十几年来,柳启南一直听惯了别人叫他‘柳爷’,现在吕文昌叫他柳老板,他都有些不适应,怔了几妙以后,才笑道,“误会,纯属误会。”
“误会?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吗?”吕文昌说。
“吕老板,现在你可能也知道了,惠西市本来就是我的地盘,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大家给我面子,照顾我的生意,那我也不会刁难谁,所以……”柳启南说。
“所以你就派人来杀鸡给猴看?”吕文昌问。
“有这个意思,但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工地是吕老板您的。”柳启南也不否认。
“那依柳老板的意思,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吕文昌又问。
“看在你吕老板的面子上,我就破例一回,不再强制你买我的产品。”柳启南说。
“就这么简单?”吕文昌的目光冷了下来。
“吕老板,我知道你在省城有能耐,但这里是惠西市,就算你是龙,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卧着。我告诉你,我已经给你很大的面子,我希望你见好就收,有台阶就下,如果你要真的把你老子搬出来,我也不怕。”柳启南冷笑道。
“那好,你就等着死吧!”吕文昌霍然站起来,转身走了。